说一个字。
南宫溟也懒得理会,继续一心一意注视柳如漪,细细品味“她”的一举一动,越看越是合眼。
柳如漪:不敢动,不敢动.jpg
他早已习惯被男人看上,但南宫溟在修仙界土名远扬,功力深厚,不是寻常人物。
据说,这位总裁上一次看中的是只猫妖,为了取悦她,他特意占领了(原本属于贺修文的)一座湖泊,用来改造成鱼塘。
贺修文:你妈的,为什么.jpg
柳如漪艺高胆大,自然不怕与南宫溟对线,只怕他别出心裁,使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追求手段,尬到人脚趾抓出一座凌霄城。
然而,人生在世,本就是处处事与愿违,怕什么来什么。
没过一会儿,便有个一脸苦瓜相的侍从,被南宫溟打发过来传话:
“这位食铁……咳咳!这位姑娘。我家主人说,今日无论您买什么,拍出多高的价格,都由他来付账。您不必在意花销,一定要尽兴而归。”
柳如漪:“……”
柳如漪:“不是,这倒也不必……”
江雪声:“好啊,她说她很乐意。这位朋友,还请替我们向你家主人道谢。”
柳如漪:“先生?!”
“……”
侍从却并未满意,擦了擦额角,愁眉苦脸地转向江雪声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还说,你得离开这位姑娘,永远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在他看中的女人身边,他不希望有其他男人。”
江雪声:“……”
柳如漪:“好啊,我这就赶走他。朋友,替我向你家主人道谢。”
江雪声:“如漪???”
……
就在师徒二人互相伤害的同时,舒凫和邬尧姗姗来迟,晚他们一步抵达了拍卖会场入口。
他们出示了从魔修身上搜刮来的令牌,靠墨镜瞒过门卫耳目,顺利地混入其中。
这一路上,舒凫几乎将她认识的单身女性都数了一遍,逐一观察邬尧表情,试图从中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推测他“新女友”的身份。
但她没想到,这二十年来邬尧功力见长,面对盘问竟然滴水不漏,一张脸紧绷得像是刚做完拉皮手术,眼观鼻鼻观心,愣是没露出半点端倪。
舒凫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收敛八卦之心,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拍卖会上。
他们入场的时候,拍卖会刚好开始,打扮得好像一棵圣诞树的主持人正在高喊:
“各位请看!这可是天下第一美人,玄玉宫掌门,凌波仙子用过的纱巾!我们的兄弟断了一条胳膊、七根肋骨,好不容易才将它夺下!这纱巾上鲜红的痕迹,就是我们兄弟的热血!”
舒凫:“……”
——等一等,不管怎么看,那都是一块广场舞阿姨拍照用的普通丝巾吧?
——说什么血迹,这块丝巾的花纹,本来就是紫底配大红牡丹花啊?
“这是拍卖会的暖场环节。”
邬尧解释道,“贺修文喜好热闹,每次都会取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编一段花里胡哨的故事,博众人一笑,讨个彩头。”
舒凫刚想说“原来是开玩笑”,便只听他接下去道:
“顺便,还可以骗几个脑子不好使的冤大头,重金买下他的破烂。”
舒凫:“……”
奸商!世上竟有如此恶毒之奸商!
凌波仙子美名在外,场中果然有几人争相报价,最后被一位相貌妖冶的女修收入囊中。
舒凫正要吐槽,忽然只觉得唇上一凉,仿佛贴上了一片雪花。
她扭头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江雪声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嘴唇:
“嘘。那边有一出好戏,凫儿随我去看。”
“先生!”
到底是小别重逢,舒凫惊喜地低声唤道,“你又换了张路人脸,我差点没认出来。下次你能不能整好看些,我瞧着也养眼啊?”
江雪声被她噎了一下,也不多言,只是牵着她绕过人群,强忍着笑意指了指柳如漪的方向。
“那是……柳师兄?他怎么戴了个耳机?不对,我的意思是,他怎么长了个熊猫耳朵?”
“不,好像也不对……”
舒凫正在斟酌措辞,忽然只听见四面一片哗然,台上主持的魔修高声道:
“各位,请看一看!上一届紫微仙会头名,现任九华宗掌峰!沉璧真人柳笑!关于他的真实性别,在修真界一直是个扑朔迷离的谜团!近日,我们安插在天衍门外门的密探回报——”
“柳笑,她是个女人!!!”
“请看,这是她贴身的并蒂荷花肚兜,我们千辛万苦,才趁她更衣沐浴时偷得一条。然而,我们偷衣物的兄弟被她发现,身负重伤,将货物带回后,便不幸一命呜呼了……”
舒凫:“噗————”
柳如漪:“你他x————”
江雪声&邬尧(传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这还不是终点。
“沉璧君”同样素有美人之名,这一轮又有不少修士参与竞争,男女兼而有之,战况甚至比先前更为激烈。
在众人或惊奇、或欣羡、或鄙夷的目光之下,南宫溟身边的苦瓜脸侍从硬着头皮举手,以一个匪夷所思的价格拍下了这条肚兜。
……说实话,看那粗糙的做工,自由奔放的针脚,舒凫怀疑这是主持人自己缝的。
紧接着,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苦瓜脸侍从一溜小跑,毕恭毕敬地将肚兜送到柳如漪面前,拱手道:
“姑娘,我家主人看您方才情绪激动,猜想您应该是很喜爱这条肚兜,便特意买下送给您,请您笑纳。”
柳如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