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新鲜出炉的大隋太师、江南总管、天下第一高手赵昆头都不抬,漫不经心的示意方明坐下,依旧把玩着一块古玉。
这块古玉并非凡品,不过对于宇文阀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当这块古玉被屋内的几位朝廷高官过了一遍手之后,除了方明扮演的宇文承基和赵昆版的太师宇文化及之外,人人色变。
因为这块古玉上刻有“万岁”两字,正是当年隋朝开国大将史万岁著名的随身宝玉!
昔日隋文帝杨坚听信谗言,废太子杨勇而立杨广,史万岁因受牵连冤死,抄他家正是大臣杨素。杨素是当时最有影响力的权臣,凭着南征北讨,战无不胜,而功高震主,深受文帝猜忌。杨素本身亦非易与之辈,密谋作反,又屯积兵器粮草财富,然杨素帮助杨广登基不久便病死,杨广一夜之间尽杀其党羽,却始终找不到杨素的宝库。
自此即有传言,谁能寻获得‘杨公宝藏‘便可一统天下。
“末将敢问太师,”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正是司马德戡,“这块玉……”
“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一块。”赵昆微微颔首,“杨公宝库,已经落在了以王霸之气折服了傅君婥的两个干儿子寇仲、徐子陵,又收了傅君婥入房的独孤策手里,所以这块宝玉才流落了出来。”
“什么?”
“独孤家的小子?”
……
“别吵!”赵昆皱了皱眉头,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十几天之前,独孤策已经取出了邪帝舍利,并将其中的精气全部吸收,武功大进。”
“然后,”说着,赵昆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他就带着他那一大帮子武艺大进的女人们直奔江都而来,来刺杀昏君,然后对付本阀。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急着兵变了吧?”
“独孤策来江都是自取死路,不过还是可以发挥一下用处的。算算日子,他差不多也该来了。”赵昆看向司马德戡,“司马将军,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当以忠臣义士紧密保护陛下安危……”
“是!太师高明!末将明白该如何做了。”司马德戡当即起立,向赵昆抱拳道。
“弑君这事情太难听,这种名头能不背还是不背。司马将军调那些忠于杨广的臣子、将领守卫内宫的同时,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二弟三弟辛苦一下,住到兵营里去,其他人带着高手护卫府邸,承基和大兄这几日就跟我进宫去,日夜‘守卫’宫禁,务必要拿下弑君的独孤家小子!”
说完,赵昆也站起身来,“大家且辛苦两天,日后这天下仰仗诸位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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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暗,从临江宫看过日落的杨广方才回到归雁宫。
一大批近卫赶来,把守看各处出入口,一切停当后,宫娥进来点燃挂在四周的数十盏宫灯,又关上门窗,燃起四角的炉火,之后杨广的队伍才抵达。这时又有数十名太监宫娥进来分班排列,忙了一番后,肃立伫候。
鼓乐声远远传来,在宫监开路下,杨广偕同过百妃嫔,姗姗而至,他和萧后、朱妃都坐上软轿,由力士扛着,连脚力都省了。
众人跪伏地上,恭迎圣驾。
到杨广侧身半躺卧椅时,众妃嫔亦团团围着他坐好,众人才高呼万岁。
杨广看都不看一众大臣,叹了一口气道:“朕知外面有很多人想争夺朕的皇位,唉!大不了就像陈后主,破了国仍可做长乐公,继续饮酒作乐。”
萧皇后娇笑道:“圣上真爱说笑话,有些人总爱把那些乌合之众夸大,圣上勿要相信。”
“乌合之众?”杨广冷笑一声,又恢复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众卿家都来了,我看护卫也比往日严密许多?”
“陛下!”司马德戡出列说道:“太师听闻有人欲谋刺陛下,特命臣等加强守卫。”
“谋刺?想刺杀朕的人多了,太师何必大惊小怪。对了,他人呢?”杨广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陛下,太师正带人在宫外巡视,捉拿可疑人等。”
杨广点了点头,“辛苦了,大隋的江山,还是要依靠太师这样的忠臣啊!”
说话间,一声冷哼,来自殿门处,接着有人喝道:“宇文化及也算忠臣?昏君,你真是糊涂了!”
众人吓了一跳,往声音来处望去,赫然惊见守门的近卫东仆西倒,鲜血四溅,而一位高昂英俊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十余位手持兵刃的美人。
司马德戡、尉迟胜等人则立时脸无人色,他们早有布置,谁知独孤策居然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宫,而且现在他来到跟前他们才知道,形势不妙,可以想见。
“李密率众百万,进逼东都,仗着占了洛口仓,攻打甚急,你依旧栈恋江都,也不怕东都失陷。唐国公李渊在太原作反,长安危在旦夕,你可知道?李渊虽是犬父,却生了李世民这个虎子,先后用诈,骗得突厥和刘武周不攻太原,使李阀无后顾之忧,宋老生等人兵败就在眼前!”
独孤策长驱直入,也不行礼,径直站在杨广座位下,一脸嘲讽,闪过森寒的杀机,淡淡道:“从前杜伏威在山东长白,现在他已到了历阳;李密以前仅有瓦岗一地,现在先取荥阳,继取洛口。李子通从前算得什么,现在却聚众江都之北,随时南下。昏君,你遗弃宗庙,巡幸不息,外勤征伐,内极奢淫,使丁壮尽于矢刃,老弱填于沟壑,四民丧业,盗贼蜂起,更复专任奸谀,饰非拒谏,现在普天同怨,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反了你了!来人,给朕拿下他们!”
然而,外面没有近卫进来,司马德戡只得带着殿内的近卫一拥而上,试图拿下独孤策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