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香充分释放,到了好茶的巅峰阶段,所以他们被抓去干重活,去挑更重的土。”
“你呢?”
“你还是第一泡的茶!”
“虽然是好茶,但是经历不够,经验不足,叶子还没冲泡开,蜜香还没有激发,做事和布局都带着一股涩味!”
“说实话,第一泡茶,要么倒掉,要么和第二泡混合喝,跟第三泡茶,还是有区别的!”
“你懂了吗?”
周枭宇不服气:“你这么说,我就有点受到冒犯了!”
J教授放下茶杯,指着茶盅说:“好,就说你嘴里那两个同学好了,工信部的邹凯明,过去五年主持了长江中部地区的民转军融合改造,现在中南六省的民用重工能够随时互补生产‘落日’级自走磁轨炮,这是何等成绩?而且他提拔以后,他老邹家的独苗没有就近安排工作,反而考取基层文职,现在落我手里,天天跟我刀口舔血。你周枭宇办得到吗?”
周枭宇哑巴了一下,想反驳又找不到词,张口结舌。
J教授又指着茶碗说:“另一个,你提到的那个财政经济部的卿芳菲,花6年时间整顿金融泡沫,拆分重组垄断性金融资本九千多亿,全部注入反哺社会资本的盘子,保住了我们这个硕果仅存的正向增速经济体!因为他断了无数人财路,6年遭遇境外暗杀80多次,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刀口舔血!你周枭宇办得到吗?”
周枭宇看着那纯澈的茶汤,彻底没声音了。
他失落地垂着头,喝着闷茶:“你这么一说,还真给了我一种一事无成的感觉。”
J教授提醒周枭宇:
“其实,他们都只是履行好了抓落实的职责,毕竟顶层设计又不是出自他们之手。”
“你只需要踏踏实实抓落实就行了,这很难吗?”
“比如现在,秘书长在亲自抓供给侧产能整合,但是进度缓慢,秘书长以为基层阻力大,基层以为秘书长不重视,两头都着急,两头都推不动,两头都以为问题在对侧,两头都在体谅对方的难处——只有你周枭宇,安逸地堵在中间!”
“只有你周枭宇在喝茶!”
“只有你周枭宇在做梦!”
“只有你周枭宇,对上敷衍,对下推卸,优哉游哉!”
“你知道你和卿芳菲、邹凯明的差距在哪里吗?”
“你如果继续坐在这里,喝着一万元一斤的茶,研究着第一泡和第三泡的区别,做着提拔扶正的梦——那你这辈子都追不上卿芳菲和邹凯明!”
“秘书长都带不动你!”
“你懂?”
周枭宇这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抬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在骂我?”
“你在这儿等着骂我?”
J教授歪头耸肩:“你求着我说,我就直说了。”
“谁是小丑,对号入座就是了。”
周枭宇气得七窍生烟。
然后,周枭宇一杯接一杯地喝茶,试图消化这愤怒。
最后,周枭宇对提拔的渴望,战胜了中年人的脾气和尊严。
于是,周枭宇摸出笔记本,开始记下来:
“当务之急,是推动供给侧产能整合……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