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西初,山区之外的广大平原中,从山间延绵而出的一片巨木森林中,古木参天绿荫遮日,虫鸣鸟叫,轻风席席,真个美好的宁静怡人景色。
一条黄土林道,将树林一分为二,左侧古柏高耸参天密而不杂,右侧杂木林立,地面起伏不定,蔓草及身。
突然!林间虫呜停止,百鸟惊飞,只见林间有两道黄影四处闪掠,上下纵跃。
原来是两只金色猿猴惊扰了林间之宁和气氛。
接而小道一方响起了阵阵马蹄声,先是匹五花马驼着一个黑壮大汉,碎步缓奔而过。
随后十多丈,现出了一白一紫一黑,三匹高大神骏名驹,马上骑士衣马同色。
前行白马上是位俊美的年青公子,身侧一左一右则是两位艳丽娇媚、身材健美,疑是九天仙女下凡的年轻少妇。
一阵清脆悦耳,亲昵撒娇的声音响起:“怎么办嘛老爷都已酉时了还不见村镇,今晚恐怕要夜宿荒郊了!都是你啦!”
“唉!好娘子!你怎么又怪起我来了?要不是你俩在那山泉之处洗沐玩乐两个时辰,怎会”
“我不管谁叫你答应我们多玩一会的?我和姊姊可没强求的喔?”
顿听一阵如黄莺轻啼的娇笑声接着响起:“好啦!菁妹!你别再逗老爷了!其实夜宿野外有什么关系?咱们以前行道江湖不也常夜宿荒郊的吗?怎么你现在受不了了?”
“姊姊你怎么帮他不帮我嘛!人家现在”
话声突停不语,未几见钱二匆匆奔回道:“公子、夫人!前面林道中有面‘天魔令’插路挡道,好似前头有什么事发生,禁止行旅通行呢,否则便与‘天魔教’结怨了!”
圣子龙闻言奇道:“咦?此条小道并无支路,乃南北行旅必经之地,此地即非私产,‘天魔教’岂能封路禁人通行?莫非还要我们走回头路?真是岂有此理?”
望了望两位娇妻也面有不悦,因此说道:“‘金灵、金莉’你俩和钱二一起往前去看看!”
“是!公子!”
钱二内心兴奋不已,以往受“天魔教”之屈辱甚多,如今拜在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手下,并且又习得高深武学,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今日凑巧遇见“天魔教”令旗阻路,公子一声令下,自己也可藉此出口怨气了,更何况尚有俩灵猿师父相陪,那还怕什么?
恭身受命后,转身再往前行,将插在黄土路中的一面黑底白骷髅头的三角大旗拔起,双手用力一折,将骷髅旗扯裂丢至林内,迈开大步往前行。
二十来丈之外只见道旁林绿有辆车轴已脱开、车轮也滚至一旁的厢车倒在道旁水渠,马匹已不知去向,车内也空无一人。
钱二正思忖怎么回事时,忽听双猿在林内吱叫几声,心知双猿师父必有所见,忙跨大步奔往林内。
只见入林十丈左右,一具被刀剑所伤的尸体倒在一株巨木根下,看来是被围攻而亡。
钱二和双猿四下搜寻,再无其它发现,正百思不解时“金灵”猛而往林内深处窜去。
“金莉”则拉扯钱二衣衫,指指林内深处;接着也疾掠而去。
钱二立时紧随在后,在阴暗无日的巨木林内穿梭约有二十丈左右,又发觉一具和先前打扮相同的尸体,正想停身仔细查看,耳中却依稀听到断断续续的呼喝声及哄笑声,不待寻查尸体死因,疾往声音来处奔去。穿过树林,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见是一片不算小的草原,而其中有三十多个黑衣大汉背对树林哄叫着。
钱二缓缓行至吊在枝干上观看的双猿身下,仔细观看那些黑衣大汉在干什么?
这才发觉那些“天魔教”教徒,手执刀剑站成弧形围住两青衣女子。
那俩青衣姑娘年约十五、六,仿佛是主仆关系,紧靠一起席坐草地,而身边插了许多树枝不知何用?
突听一声奸笑声响起,语含威胁的说道:“嘿嘿!诸葛姑娘!听我相劝你还是快撒阵吧!在此荒郊野外你虽以阵法阻住我们,但你也无法就此离去!如此耗个三、四天,你们身无饮食,加上身无遮篷经烈日风雨煎熬岂不饥渴而亡?”
“我们‘少教主’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那可是万人之上的‘少教主夫人’呢!
所以诸葛姑娘莫再相拒,乖乖跟我们回去,说不定以后你还会谢谢我们今日的恭请呢!所以”
“唉哟什么东西好痛”
“啊我我的耳朵”
“哇我的眼睛好痛”
“喔!是猴子是猴子”
“哇啊快快打死它”
惨叫悲鸣,人影四处奔散,只见两道黄影在人群中穿梭,所到之处惊叫连连,刀光剑影疾砍刺黄影。
还好!黄影闪绕两圈后便已然消逝。
草原中的黑衣大汉哀嚎不断,尚幸皆未有性命之忧,只是些皮肉之伤罢了。
钱二见双猿师父已然出手戏理“天魔教”教徒,顿时心痒难挨的大步跨前,手中独脚铜人也横在身前。
“咦?你们看那黑大个”
“哦?是好像是那个‘金刚神’钱二嘛?”
“哼!原来是他呀?中看不中吃的家伙!”
其中一个年约四旬,面色青惨,体形削瘦的为首之人,朝饯二怒喝道:“钱二!你怎么会在这儿?没见到本教的‘天魔令’吗?
要知道妨害本教之事可是死路哟。”
钱二见那说话之人竟是“天魔教”中“地字堂”的香主,自己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他欺压,如今见面更是眼红,因此冷哼一声道:“嘿嘿!阮大香主!承蒙您的抬爱,尚记得我这浪迹扛湖的三流人物,往日受贵教的照顾,钱二从未曾忘怀过,今日难得与各位在此荒郊野外见面,想就此答谢各位大爷往日的栽培,不知是应一笔一笔的偿还呢?还是总归连本带利的一次结清?”
那阮香主闻言大怒道:“钱二!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或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大言不惭招惹我们?哼!大概是以前对你太客气了!所以你混身不舒服,要让大爷们替你止止痒了吧?”
钱二闻言顿时引起旧恨,心中极怒的嗤嗤笑道:“嘿嘿!果然阮香主高明!知道我全身发痒,不活动活动筋骨混身难受,不知阮香主如何替我治治?”
阮香主一听,更加怒火高涨,立时大吼道:“你们过去几个!将这个混小于剁碎了,让他以后再也不痒了!”
钱二冷哼一声后大叫道:“两位猿师父!你们可别插手哦!让我和他们练练这些日子所学的成就吧!”
此时已有五名黑衣大汉,面露残忍之色,刀剑齐出的围向钱二。
饯二猛将手中独脚铜人一抡,不待那些黑衣大汉近前,已然迈开大步直冲人群之中。
“混元气功”已有五成,如今已对这些教徒的刀剑毫不在乎,因此毫无顾忌的在刀光剑影中横冲直撞;独脚铜人乃重兵器,而钱二又魁武力大,再加上他现今功力已是往昔的两三倍,因此铜人在手中飞舞更是疾劲凶猛。
但见黄亮铜人幻起片片黄影,砸、顶、劈、扫、在人群中左冲右突,顿听阵阵惊骇悲惨的哀嚎声在人群中响起。
不到片刻已有十多个黑衣大汉被砸得骨断腰折、头破血流,轻则重伤、重则命丧。
阮香主见状心中大惊;冷汗直冒的惊吼道:“上上全部都上!围起来剁了他!”
钱二只是将过去所学,以及双猿所教的零星招式混合使出,但也随心应手,乱打乱砸之下已砸倒十余人,心中更加兴奋,公子所传的“金刚神十二招”尚未使出,便已有此威力,应付这些喽罗已足足有余,因此不想以公子所传精妙招式浪费在他们身上。
独脚铜人挥抡之下虎虎生风,疾劲狂猛的在肉体间砸劈,阵阵肉体受击的沉重声时起不断,衰鸣惨叫也随之连连响起。
惊恐厉叫之声逐渐稀少,接而所听到的是呻吟哀叫声,便连那位阮香主也早已脊遭重击而断立时倒毙。
不到顿饭功夫,争斗已止,三十多名黑衣大汉躺了一地,缺腿断臂,开肠破肚、脑裂浆流,真个凄惨无比。
有些幸运者只是伤筋裂骨,并无性命之忧,但也痛得袁叫连连。
望着一地的惨状,钱二心有不忍的吼道:“你们那些留命的还不快起来收尸掩埋?不然连你们也都毙了!”
说完将手中铜人再次猛挥,立时见七、八人从地面爬起,惊恐的望着钱二,忍着伤痛将死状凄惨的同伴一一拖聚在一起。
在林边观看的双猿猛然疾掠入林,不一会便引领着圣子龙三人三骑穿出巨林来至小平原间。
圣子龙三人见平原中的惨状,正想开口说话,忽听一声女子惊叫声响起。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圣子龙三人闻声,忙策马近前,见平原中有一个丫环打扮的青衣小姑娘,正低泣的扶着一位昏迷不醒的青衣姑娘不停的呼唤着。
三人刚行至地面上看似杂乱搬运着一些树枝的外环,圣子龙立时轻喝一声:“停!风姊、菁妹且停莫再前进!”
云凤、菁菁言虽不知为何?但立时停骑疑惑的望着爱郎。
“嗯原来是个‘八卦阵’!你们看!这些树枝虽短,却是依方位所插,不明之人轻易人内后.立时陷入巨木森林内,设阵人并未存杀心,人阵之人立时身人幻境但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会受到一些惊吓、昏迷、精神昏乱而已。”
云凤、菁菁俩皆出身道门.对阵法也稍涉猎,闻言后恍然大悟的问道:“喔!原来这些树枝是摆出阵势方位的?但是怎么里面看得清清楚楚的?好像并无特异之处?”
圣子龙思忖一会才道:“喔!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设阵之人故意引诱不明之人人阵,一是设阵之人不懂实幻之法,将阵式幻化如实,其实只要将‘乾位’左侧那以树枝略往左移两寸,另将‘坤’位右侧树枝往右移插两寸,那么此阵立时将枯枝幻化成巨木阵势,闯阵之人将无法见到三尺之外的景象,阵内天、泽、火、雷、风、水、山、地八门将有如实境,虽近在咫尺但似隔千里,奔驰数日也尽在咫尺之地。”
云风闻言似有所悟的说道:“哦!原来如此!啊!你既然懂阵法,那还不快人阵去看看那俩位青衣姑娘究竟怎么了?”圣子龙看看在阵心中尚自低泣轻唤的丫环,忙点头答应,身形疾掠闪入阵中。
但见他明明可直行却左挪右移,有时尚往回走,左旋右转,穿梭数次才达阵心俩青衣姑娘之处。
圣子龙掠至俩人身前,见一位冰肌玉骨,娇柔秀丽,令人见之忧怜呵护的娇小姑娘,昏眩在丫环打扮的小姑娘怀中,于是问道:“这位姑娘!你家小姐怎么了?”
那丫环正自心焦的饮泣着,突听身旁有男人说话之声,不由惊慌失色的紧搂怀中小姐,惊恐的望着身前之人。
心中毫不相信居然有人曾闯入小姐所摆设的阵势,待望见入阵之人竟是一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公子,正以那迷人的俊容,显出关怀之色的盯望着自己。
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羞意,心头小鹿碰碰乱跳神情恍惚的轻泣道:“我家小姐原本身子就不太好,这几天被那些贼子惊吓得更是食寝反常,因此身子更加虚弱,刚才尚不觉怎的,可是小姐突然打了个冷颤后,吭也不吭的便晕了过去,陈大叔及王大叔又被那些恶贼害死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说完后立时悲从心来,再度拥搂着小姐哭泣着。
圣子龙听罢犹豫一会后便轻声道:“这嗯这位姑娘!你家小姐有病在身,此时又昏晕过去,恐帕病情有变,不知可否让在下为你家小姐把脉查看病情?”
那青衣丫环年岁尚轻,加之是个丫环,对一切事物俱无所知,因此早已六神无主了,现听这令人心跳俊美公子欲替小姐把脉,立时毫无顾忌的连连点头高兴的说道:“啊!公子您会把脉诊病?那您快替我家小姐探探病情好吗?”
圣子龙微微一笑,立时蹲身伸手轻轻托起那昏迷不醒的姑娘玉臂。
缓缓掀推开衣袖露出了一段雪白如玉、柔若无骨的玉臂,右手三指轻轻掐住那姑娘脉穴,静心搜经过脉仔细探查。
只见圣子龙神色忽疑忽紧,时而轻皱双眉,甚而摇头轻叹,约有盏茶功夫才把脉完。
立时从怀里取出一小玉瓶,倒出六粒绿豆大小的“疗伤解毒上清丹”交给青衣丫环道:“姑娘!你家小姐原有重疾在身,拖延时日过久,因而体虚气散,加之劳累惊恐过度,以致虚火闭窒而昏眩,这有六粒药丸,你可先喂你家小姐服用三粒,待会儿她便会苏醒,一个时辰后再服用三粒便可。”
此时站立阵势之外的云凤、菁菁见夫君为那昏迷姑娘把过脉后便呼唤道:“相公!你怎么了?你不来接我们,我们可不知如何进去耶!”
圣子龙听唤才想起俩位娇妻尚在阵外等候着,因此面有讪色的忙行至以树枝布下的阵势前,东一根、西一根的拔起十六支树枝后才说道:“此阵已除,你俩可进来了!”
云凤、菁菁俩闻言便放心的快步行近,并问道:“相公!那位姑娘究竟怎么了?”
圣子龙轻皱双眉,望了望那低垂螓首依偎在丫头怀中的姑娘,苦笑道:“那位姑娘身子原本不适,再加上连日劳累、惊吓,因此元气大虚,以致虚火闭窒晕了过去,刚才我已请她丫环喂她丹药,相信待会便醒过来了,只是她她身子原本有病,尚需治疗才行,否则唉!”
云凤和菁菁有些愕然的蹲身探望那姑娘,只见她肌肤白柔似雪,神色憔悴削瘦,微蹙的双眉下尚含泪珠的两扇弯卷的睫毛细长柔美双眼紧闭,小巧挺直的鼻梁,两张失血的玉唇微闭,那种娇柔的模样令人爱怜疼惜。
轻抚了下那姣弱苍白的瓜子脸,云凤轻声唤道:“姑娘姑娘”
连唤数声并未见她醒转,于是起身问道:“相公!你刚才说她身子有病?是得了什么病?能治吗?”
圣子龙皱着双眉思索一会才道:“唉!这位姑娘的病乃是一种先天绝症,也就是生俱来的‘三阴绝脉’,此种绝症有轻重之分,轻者气不顺,终身缠绵病榻,重者可能活不过童稚之龄,但这位姑娘想必也是武林世家子女,曾习过通经活血经之内功心法,因此延续至今,不过”
菁菁闻言心急的埋怨道:“不过什么呀?真急死人了,有话就快说嘛!干嘛吞吞吐吐的?”
圣子龙无奈的耸耸肩说道:“她的亲人中大概也曾设法医治,但无成效,因此只能教她内功心法活络阻塞的阴脉,(大概也就是现今所言静脉堵塞),可是她现今脉络因时久末疏以至阴脉枯萎,恐怕难再活过半年,除非”
云凤、菁菁闻言惊愕得立生怜惜的望向那青衣姑娘,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帮她?
菁菁忽然想到夫君话中尚有未尽之意,因此疑惑的问道:“难道‘三阴绝脉’真的无法医治了吗?你刚才说什么除非什么?”
圣子龙闻言续道:“这‘三阴绝脉’说来并非完全是绝症,据我所知便有三种方法可治,可是”
云风旁听夫君之言,似有方法可治,于是便急道:“唉哟!我的老爷!你有治法便说来听听,别在那可是可是的!如我们帮不上忙,也可将治疗之法告诉她们,让她们自己也可想办法呀?”
圣子龙望着两位娇妻期盼之色,因此笑了笑说:“好吧!其实这三种办法皆是说来容易。但如没有机缘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顿了顿,伸手扯着娇妻衣袖行往数丈外才缓缓说道:“三种方法之一是要能寻求得一种大燥之药后,由她服用待全身火燥之后,再由功力高深之人推经过穴,活络经脉,每隔两个时辰便需疏通全身经脉一次,并且要连续行功七日。待经脉已然贯通无阻后便无碍了。
另一种方法便是需习有刚阳功之人,例如‘干阳神功’、‘三阳神功’、‘离火神功’、‘纯阳神功’等等,功力已至炉火纯青之人,每日以神功推经通脉六次,也需连续七日方可除此绝症。
你们或以为既有治疗之法岂可称之绝症?你们可要知道,这两种方法除了大燥之药及修炼刚阳神功之不同外,施功通脉之人必需功力高深能连续七日且每日六次,否则救人不成本身反而精枯力亏走火入魔反而不妙,因此知晓治疗之法的或有人在,但非至亲朋好友者谁肯冒此巨险轻言施功?所以一般医者才称此为绝症。”
云凤、菁菁俩听夫君解释过后,这才恍然大悟也了解了夫君所称绝症之意。
俩人不由唏嘘轻叹道:“唉!真可怜!她怎会身得此症呢?”
“咦?不对呀?你刚才不是说有三种方法吗?那你只说了两种,还有什么办法你没说?”
还是菁菁精明细心,想到了夫君尚有未言之处,因此问道。
圣子龙笑了笑说道:“是的!还有一种方是没错,但如今已用不上了,那就是如在幼时便能查知她身患此绝症后,便需拜在习有“逆血神功”或西方魔教的“逆天大心法”之类心法的人为师,习练此类逆血脉心法后虽已异于常人,但便可不受此症之害,甚而可使功力进境神速,达至最高境界。但可惜机缘难求,并且她已拖延至今经络血已凝习之晚矣!”
正说时!突听一声惊慌心怯的女子声唤叫道:“小兰!小兰”
小丫环见姑娘已然清醒,立时喜出望处的双手紧搂忙道:“小姐我在这!就在你身边!”
“小兰!他们是谁?怎么来的?是谁破解了阵势?是不是你”丫环小兰见小姐惊恐之心尚未平,于是忙把所发生的经过匆匆细诉一遍。
那娟秀清丽的青衣姑娘,静静听完丫环小兰的细诉,见那数丈外的一紫一黑身背宝剑的功装少妇还往自己主仆之处行来。
只见俩位丽人容光涣发、娇艳动人,面含微笑的已至身前,心中羡慕不已。待看清俩位丽人身后尚有一位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红齿白、身材雄伟如玉树临风的俊逸劲装少年,还脸含微笑的盯望着自己,那动人心弦的风采,迷人心智的笑靥顿使她心头有如小鹿蹦蹦乱跳,双颊发烫,现出了难得一见的红晕,羞垂螓首,慌乱的急道:“小兰!快扶我起来”
主仆俩站直身子后,那姑娘才弓膝福身道:“小女子诸葛明珠谢谢这位小侠及俩位姊姊搭救之恩.小女子有病在身难以大礼拜谢三位,尚请小侠及姊姊们原谅!”
子龙三人见那诸葛姑娘羞意盎然,苍白如雪的娇颜竟显出了一片淡淡的霞红,仿佛扑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更令人感到地娇柔清丽、楚楚动人。
云风忙上前两步扶着她手臂微笑道:“诸葛妹子!你别客气,其实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凭妹子你摆设的‘八卦阵’已能保身,何需别人插手?只不过是姊姊们的从仆和那些‘天魔教’教徒早有怨仇,没想到在此林中相遇,因此激斗报仇,惊扰了妹子还请莫怪呢!”
诸葛姑娘虽身染恶疾,身体虚弱,但心智聪慧,知道是她们不欲居功才如此解释,因此激动得双眼含珠,一双柔白玉手紧搂云风哽咽道:“姊姊!小妹”
圣子龙在旁忙插口道:“姑娘!你且莫激动,你身有病疾不应冲动,以免气血疾速有损经脉!”
要知经络也就是现今所称之血管,如血管有损,加之血液循环快速,便有微血管破裂之处,现今常有脑中风、脑溢血便是脑部微血管破裂,溢血积压之下神经受迫而形成的,因此有些病症最忌兴奋、酗酒及激动之行为。
诸葛姑娘耳听那令人心跳慌乱、沉醉若痴的声音,再想起丫环小兰所说。“他”曾蹲坐在自己身边,手执自己手臂把脉,虽是在自己昏晕之时,以及医者从权之下而为,但仍令她娇羞不已,双颊霎时再起霞红之色,羞垂螓首声如细蚊的答道:“谢谢小侠之握手及劝言,小妹承教了!”
云风见她如此娇羞之状,不由咯咯笑道:“对啦!咱们别再耽误时辰了,天色已暗如再不快上道,恐怕就要夜宿野地了,我们走吧!”
众人果见天已阴灰,即将入夜,俱不再停留,同往林道之处行去。.然而!诸葛姑娘主仆想起俩位同行之壮汉,不由悲凄的不愿离去,要将两位叔辈壮汉人土安葬后才肯离去。
圣子龙三人立时心中感到诸葛姑娘心慈善良,虽是属从之人也不愿令俩人尸体曝于野地,因此也愿留下待她主仆俩人安葬好再同行离去。
当然!诸葛姑娘自是感激的连连称谢不止。
随同双猿在远处等待的钱二,见要为那俩壮汉安葬,立时奔至挖穴抱尸,将俩人葬好。
圣子龙也用一方巨石劈出一片石碑,再用手掌在粗的石板上运功一抹,顿见石粉纷飞,石碑已平滑如镜。
转向丫环问明俩人名讳之后,立时连指如飞,在石碑上刻好井插立墓坟之前。
树枝为香叩拜行礼,哀悲之痛不在话下。
待一切礼毕,已至戊亥之时,尚幸钱二早已在数株巨木之间撑逢席布,并升起熊熊营火。
熊熊营火在众人颜面前闪烁,双猿与钱二不知宿于何处?
丫环小兰早已侧卧入睡,而圣子龙则在一巨木根前行功人定。
云凤、菁菁和诸葛姑娘三人则聚集一起娓娓细语,相互了解,直人三更尚且兴致不减,嘻笑之声时而响起。
原来!这青衣诸葛姑娘家世显赫。竟是现今“云梦大湖”
(洞庭湖)七十二寨总寨主“老龙神”诸葛豹的独孙女。
诸葛明珠自幼父母病逝,与祖父相依为命,因自幼体弱多病,时时昏眩,群医束手。虽经祖姑婆“恒山”之掌门人“静心师太”查出病因,但碍与无功、无药难以根治,只好教导诸葛姑娘一套俗家时所学之“玉女心法”希望能自行运功活畅经脉。
“玉女心法”乃一阴柔心法,虽适合女子习练,也能使诸葛姑娘减少昏眩次数及时间,但乃无法根治。
诸葛姑娘自幼和水寨内的祖、伯叔之长辈长久相处,也个性朗爽无忧无虑,并吸闻了各地之风光民俗、奇闻异事,因此希望有生之年能畅游所闻之地。
“老龙神”诸葛豹疼爱孙女,因此也时常陪她四处游玩,或是交待水寨之人陪着她出游。
经年累月的出游,历经五六年,也都习以为常,不似初时之担心呵护,加之曾在“剑南道”之“成都府锦亭庙”中巧得一册“三国蜀汉诸葛军师”手稿——“诸葛阵法”
诸葛姑娘喜出望外,认为冥冥之中早有天缘,自己身虚体弱,无法习练武技,如今缘得此书一来可解旅途寂寞,二来可习之自卫。
果然!时隔一年之后,她已能布阵逗人,常使水寨中人无意中陷入阵势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无法脱出阵外。
久而久之水寨之人既爱又怕的戏称她为“青衣诸葛”名号也就不径而走,恍如“诸葛武候”之弟子。
前些日子诸葛姑娘游历途经“大巴山”时,遭遇“天魔教”之少教主“无常太岁”见她秀丽可爱,戏语调笑并要掳掠回教成亲。
尚幸经诸葛姑娘就地取材,以几堆石块堆成“石林阵”逼退了“无常太岁”才未曾被掳受辱。
可是“无常太岁”乃是一色心淫毒之人。因此并不甘心就此罢手,频频派教徒侵扰,尚幸都被诸葛姑娘躲过纠缠。
直到今天,又被一批“天魔教”教徒盯牢。行至此偏避林道中时,又被围堵住,且因地势不佳无法列阵,两名随行寨中好手又因寡不敌众,惨遭身亡。
尚幸得机遁入林内,在此草原内匆忙列下阵势,而免遭身辱。
谈到此时,诸葛姑娘悲从心来,鼻儿一酸,泪珠儿成串的顺颊而下沾湿衣襟。
云凤、菁菁这才明了经过,因此都气愤不已,并安慰诸葛姑娘道:“妹子你放心!如再遇到那恶贼时,姊姊俩一定教训他一顿替妹子出出气!”
次日清晨!整理过行囊后,行至林间小道,却见钱二早已将马车修理好了,并将五花马架上车轭充当拖马。
将诸葛姑娘主仆送上马车,钱二充当车夫,圣子龙夫妻三人跨骑先行。
“相公!听你昨日所说医治‘三阴绝脉’的方法,我和青妹也曾谈过,你所习练的“乾坤神功”现在不是干阳已至大成而尚缺坤阴?那你干阳功力难道不足以行功为诸葛妹子通经过脉吗?”
圣子龙听云凤如此问道,不由皱着双眉默然无语,过了一会才答道:“其实我也曾思考过我现今“乾坤神功”中的干阳已成,虽说是尚缺坤阴而无法达至神功之阴阳并济,但也不输一般刚阳心法,但我却不知现今之功力是否有连续施功七日之能?”
菁菁一听忙问道:“唉哟!我们三人都已达至任督贯通,天地双桥无阻,真气畅通循环再生,虽尚未达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但已属功深高手,相信老爷你一定能施展神功替诸葛妹子炼除绝症的!”
“啊?什么?你们的意思是要我不不行你们要知道那可是要将她衣衫尽除,将全身三阴三阳经络脉穴尽通方可,她可是个冰心玉洁姑娘家,我,我怎能”
圣子龙惊慌失色的忙解释情形,深恐俩伉俪娇妻未曾想念后果的轻易承诺,而引出辱人名节之事。
然而!云风及菁菁俩却另有打算,闻言不以为然的回道:“唉!老爷!相公!你怎么如此腐儒?要知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况且我们行道江湖所作所为乃是行侠仗义,不以小善不为,不以世间礼教而制,应以仁医之心而行救人之举,再者如她不愿我们施以援手,我们则已尽仁义之心,便无愧于天心,反之她同意我们施功救治,那你又何需在乎世俗之心?如果你真放不下世俗礼教,那也简单!我姊妹俩就收她为妹,不就一切无埃了?”
云凤话刚说完,立使圣子龙瞠目结舌,久久才嗔怒道:“好哇!原来你俩早有打算,现在还想”
菁菁不待他说完,立时靠前腻声哄道:“相公!为妻俩怎敢犯下藐夫之罪?只不过我们见她乃善良之人,在此豆蔻年华之时芳华早逝岂不可叹?再说见死不救岂是我们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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