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红羽

之士的平州节度使薛正嵩麾下，一路以军功升迁，成为薛正嵩手下头号大将。

    再设计杀刚愎自用失却军心的薛正嵩，取而代之，连灭诸侯势力，兵锋所指，万军辟易，直至攻至元都城下，双重城郭的元都城易守难攻，号称飞鸟难渡永久不破的天下第一大城，元帝骄纵，自恃城高可触云端，箭矢难及，亲身上城头观战，结果被有备而来的鞠婧祎以师门神兵风羽长弩一箭贯喉，立时身死，军心大乱，生生将京城兵不血刃的送了人。

    后来，鹿晗无奈立了江太后娘家侄女为后，却将管束后宫之权交予贵妃鞠婧祎，再后来，江家被牵入一桩谋反案，皇后因“心怀怨望，谋害皇嗣”被废，鞠婧祎登上后位，成为千绝门历代弟子中，与皇帝关系最为亲近的人。

    果然，祖宗的经验教训是再没有错了，一代开国名后，最后的下场，却是功臣无冢，深怨长埋。

    鞠婧祎对着茶盏，淡淡的笑了，清冽的茶水映着她浮波浩渺的眼神，有一丝碎光飘摇明灭，有如流萤闪烁于银河长挂华星璀璨之中，难以察觉转瞬消逝。

    祁繁坐在对面，看着这个女子，对着“红羽翠衣”出神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心中忽然一紧，神思也微微的拉远，想起当年那个微笑着走过沙场，走过朝堂，走过深宫，最后走进长乐宫熊熊烈火的绝世女子。

    往事已矣，伫立无言，不过赢得凄凉怀抱。

    只是，眼前的女子，如此陌生，却也……如此熟悉，熟悉到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认识她，仿佛她的身体里，深藏着一个，他所熟稔的，逝去的灵魂……

    他无声的吁一口气，自嘲的笑，怎么可能，皇后之死，是自己亲眼所见，怪力乱神之说不足信，事到如今，能做的，也就是为皇后报仇了。

    啜一口茶，他道：“您刚才问替谁报仇……我也不知道，这便是我们急需弄清楚的问题了。”

    “经商，未必需要拼个你死我活，有时候也可以求同存异嘛，”鞠婧祎微笑，“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同存共荣，我去试试吧。”

    微微一怔，祁繁有点不太明白鞠婧祎的措辞，想了想也大概懂得其中意思，不由自失的一笑，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会将她和皇后联想在一起？这两人明明不是同一人嘛，皇后会满嘴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词？

    “那辛苦您了。”祁繁装模作样的弯弯腰，“今日已晚，明日在下安排您会晤对方，如果不嫌寒舍简陋，请在这里用膳休息如何？”

    “好啊，”鞠婧祎温柔却毫不客气的应下，一边向屋内走，“也好和我儿子联络联络感情。”

    ……

    祁繁僵在门口，笑不得哭不得。

    你儿子？

    这是你哪门子儿子？

    你还真当你是他娘了？

    这这这这……这是我西梁太子，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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