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沈木风略一沉吟,道:“孙兄,想和在下动手?”
孙不邪道:“不错,咱们这次动手,不许别人相助,不死不休。”
沈木风双目神光闪动,扫掠了灵堂四周一眼,道:“在下很佩服孙兄的豪气。”
孙不邪道:“那你是答应了。”
沈木风摇摇头,道:“没有答应。”
孙不邪心中大急,道:“为什么?”
沈木风道:“因为你不是区区之敌。”
孙不邪怒道:“那你为何不敢应战?”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事出常情之外必有诡谋,孙兄如想动手,兄弟指派一人奉陪就是”
不待孙不邪答话,低声对那红衣和尚说道:“有劳大师出手!”
那红衣和尚应了一声,大行两步,挡在沈木风的身前,道:“阁下想动手,贫僧奉陪。”
孙不邪心中暗道:宇文寒涛料事之能,果然常人难及,看来老叫化是输定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沈木风,你如不应老叫化的挑战,必将流为江湖笑柄。”
沈木风道:“大丈夫争千秋大业,岂肯争一时之气。”
那红衣和尚一扬手中铜钱,冷冷接道,”你先胜了贫僧,再向沈大庄主挑战不迟。”
身子一侧,突然欺身而上,左手一挥,铜钱闪出一道金芒,横里划来,凌厉快速,无与伦比。
孙不邪吃了一惊,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
那和尚冷笑一声,疾向前冲行两步,双钹连挥,左右合击。
钹光撒出一片金芒,耀眼生花。
孙不邪疾拍两掌,两股强烈的暗劲,随掌涌出,一挡那和尚的攻势,人却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冷冷喝道:“住手。”
那红衣和尚停下双钹,冷冷说道:“贫僧久闻你老叫化子之名,想不到竟然是怯战之徒。”
孙不邪心中虽然激愤难耐,但他却强自忍了下去,冷冷说道:“老叫化套一句沈大庄主的话,你还不配和老叫化子动手。”
红衣和尚怒道:“你先胜了贫憎,再行夸口不迟。”
孙不邪身怀破山神雷,生恐那和尚手中铜钹,触及神雷,爆炸开来,未伤到沈木风,自己却先死在神雷之下。
他心有顾忌,不愿恋战,转身行入灵帏之后。
那红衣和尚左手一抬,飞钹陡然盘旋而出,化作一团金芒,直袭过去。
无为道长右手一抬,长剑出鞘,悬空一划,闪起一片剑芒。
只听一阵金铁交呜之声,那红衣和尚投出的飞钹受阻,陡然又转头飞了回去。
但见那红衣和尚左手一抬,又把飞钹抓住。
电光石火间,两人各自露了一手,只见灵堂中敌我双方,不少人暗暗称赞。
那红衣和尚接过铜钹,冷冷说道:“你是无为道长。”
无为道长仗剑而坐,缓缓说道“不错,正是贫道,大师法号?”
红衣和尚冷冷说道:“贫僧居无定处,不通法号也罢。”
语声一顿:道:“目下武当派中,道长剑术成就最高,贫僧想领教一二。”
无为道长道:“大师飞钹之术,颇似少林绝技回旋飞钹”
红衣和尚冷笑一声,接道:“除了少林之外,天下还有奇技,道长请出手吧!”
无为道长看他不承认是少林弟子,倒也无可奈何,只好一挥手中长剑,道:“大师既然不肯通名报姓,咱们只有在武功上一分胜负了。”
缓步向前行去。
这红衣和尚出手,声势不凡,无为道长心知遇上劲敌,是以毫无轻敌之心,步履凝重,缓缓向前行去,暗中却提聚真气,抱元守一,全神戒备。
双方相距三步左右时,停了下来。
那红衣和尚双钱交错而举,神态极是诡奇。
无为道长宝剑斜斜指出,正是太极慧剑中,如封似闭的起手招式。
双方心中明白,彼此都已运足了功力,如是一旦发出招术,必然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就在双方将要动手之时,突闻一声佛号,传了出来,道:“道长住手,请退后五步。”
无为道长长剑原式不变,缓缓向后退了五步。
转目望去,只见一个身披灰色袈裟,手执戒刀,年约六旬的老僧,缓步行了出来。
来的乃是少林高僧正光大师。
无为道长低声说道:“大师有何指教?”
正光大师道:“贫僧目睹那位大师飞钹,正如道长所说,颇似我少林绝技的回旋飞钹,因此,贫僧想掠人之美,会会那位大师。”
无为道长道:“既是如此,贫道奉让了。”
正光大师手中戒刀,平横胸前,缓步向前行去。
原来;宇文寒涛隐在灵帏之后,默查灵堂中的情势变化,暗作调遣,听那无为道长说出那红衣和尚飞钹招术,似是出自少林手法,立时遣出正光大师,换下无为道长。
这时,孙不邪已行入灵帏,走到宇文寒涛身前,摸出怀中的破山神雷,低声对宇文寒涛道:“先生果见人之不能见,老叫化十分敬服,从此之后,听凭先生调遣之命。”
说罢,恭恭敬敬递上破山神雷。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接过破山神雷,低声说道:”大约今日之战,不需动用此物了,那萧大侠,已然进入了灵堂。”
孙不部低声说道:“在哪里?老叫化怎么没有瞧见呢?”
宇文寒涛道:“如在下推断的不错,那灵堂门口处,一个黄衫老者,就是萧大侠的化身。”
孙不邪凝目望去,果然灵堂门口之处,站着一个身着黄衫的六旬老者,手中还握着一根竹杖。
孙不邪心中仍是有些不服气,低声说道:“何以见得呢?”
宇文寒涛道:“很简单,在下由那竹杖之上瞧出。”
孙不邪仔细瞧出,那竹杖就是一恨平常的竹子,毫无奇怪之处,不知宇文寒涛由何处瞧出那执杖人是萧翎所扮,当下问道:“那竹杖怎样了?”
宇文寒涛道:“那竹杖色鲜,显然是由竹园取下不久,如是这竹杖常常为人所用,早已变了颜色,萧大侠百密一疏,但愿那沈木风瞧不出来。”
孙不邪心中暗道:如此简单的事,老叫化竟然看不出来。看来在用智之上,老叫化确然是比起这宇文寒涛,差上一着。
当下点头一笑,道:“佩服,佩服”
忽然一皱眉头、道:“那沈木风会不会瞧得出来呢?”
宇文寒涛道:“我想他应该不会!”
孙不邪道:“那是说沈木风的才慧比起先生差上一着了?”
宇文寒涛道:“那也不是。”
孙不邪道:“为什么先生能瞧出来,又推想那沈木风瞧不出来呢?”
宇文寒涛道:“因为咱们先知道那萧大侠今午要来,那沈木风却不知晓。”
孙不邪微微一怔之后,点点头,呆立在灵帏之后。
原来,他千方百计想找一个难题出来,使那宇文寒涛答不出来,哪知每一问话,都得到那宇文寒涛圆满的回答,使得孙不邪不得不心服口服的认输。
且说那正光大师行到那红衣和尚身前,缓缓他说道:“少林派一向以维护武林正义自居,历代先师中,有不少为此洒热血掉头颅,在所不借”
红衣和尚冷笑一声,接道:“那是少林派的事,和贫僧何干?”
正光大师冷肃他说道:“如若你敢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贫僧定可叫出你的法号!”
红衣和尚道:“贫僧生具这张冷漠面孔,用不着大师关心!”
正光低喧了一声佛号,道:“但你用钹之法,却是少林之学!”
红衣和尚冷冷说道:“咱们佛门中人,不用禅杖,就是施用戒刀、飞钹一类,天下的杖法、钱法,那也相差不远,大师指鹿为马,硬说在下是少林出身,不知是何用心?”
正光淡淡一笑,道:“你如不是少林寺出身僧侣,那也用不着为贫僧作此解说了。”
红夜和尚呆了一呆,怒道:“不论贫僧是何出身,都无关紧要,你先胜了贫僧手中铜钹再说。”
话未落口,手中铜钹疾劈而出,双钹化出了两道寒光,分左右袭向正光大师。
正光大师冷笑一声,戒刀突然一招地涌金莲。刀光一闪,直向那红衣和尚当胸刺出。
灵堂中观战之人,全都看的一怔,暗道:这不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吗。那正光大师这一刀固然是攻其必救,但那红衣和尚两面铜钹,也势将斩中正光大师。
连那无为道长也看得微微一怔,暗道:这和尚准备拼命?
心念转运之间,突然见那红衣和尚双手一收,两面铜钹,突然收了回来。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回避开那正光大师一刀。
但闻正光冷笑一声,道:“你纵非少林弟子,这钹法也源出少林一门。”
无为道长心道:好啊!原来他心有成竹,这一刀是破解红衣和尚铜钹的妙着。
那红衣和尚不再答话,欺身而进,双拔轮转,展开急攻。
但见金光闪闪,钹影纵横,攻势凌厉无匹,
正光大师手中戒刀,也疾快地施展开来,展开反击。
两个空门高手,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拼斗,
表面上看去,那红衣和尚手中铜钹飞舞盘旋,把正光大师的戒刀卷入了一片钹影之中,但实际上,那正光大师形虚内强,戒刀一直控制着那红衣僧侣手中的铜钹。
一般江湖中人,虽然瞧不出,这场搏斗的内情,但像无为道长,却瞧得明白,那正光大师似是深谙红衣和尚铜钹的变化之路,故而能够招招制机,使那红衣和尚手中铜钹,无法施展。
这情形自然也无法瞒得过沈木风,但见沈木风一皱眉头,沉声喝道:“住手!”
那红衣和尚突然双钹齐出,当当两声,架开正光大师手中戒刀,纵身而退。
正光大师满脸肃然之色,冷冷说道:“为何不再打下去?”
沈木风道:“两位难分胜负,再打下去也是两败俱伤之局。”
正光冷冷接道:“沈大庄主看走眼了,贫僧已然胜算在握。”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这个嘛,在下倒未瞧出来。”
正光大师目光转到那红衣和尚身上,缓缓说道:“咱们少林一门,在江湖之上,一向受武林同道敬重,历年以来,都以维护武林正义自任,千百位师祖们不惜为正义丧命成仁,才换褥今日少林派在武林中的声誉,想不到”
只听沈木风冷冷接道:“蓝世兄,你去会会这位少林高僧。”
蓝玉棠应了一声,拔剑而出,直行到正光大师身侧,冷肃他说道:“在下蓝玉棠,在此领教大师绝技。”
正光大师看他年纪幼小,不禁一皱眉头道:“你要和贫僧动手?”
蓝玉棠道:“不错,大师小心了。”
右腕一抬,刷刷刺出两剑。
剑尖处闪起了两朵剑花,分刺正光大师两处大穴,
正光大师看他出手剑势迅快,威势惊人,急急退后两步,挥刀迎战。
蓝玉棠长剑抢去了先机,展开了一轮快攻,剑如落英飘花,绵绵不绝地攻向正光大师要害。
正光大师手中戒刀,虽然竭力抢攻,希望扳回劣势,但蓝玉棠剑势变化诡奇,招招攻向正光大师必救要害,使正光大师无能反击。
两人拼斗激烈,刀来剑往,转眼之间,恶斗了五十余合,蓝玉棠剑招始终如长江大河一般,倾泻而下,正光大师也一直被迫的没有还手之力,支撑到五十合,已然有力不从心之感,脸上汗水淋漓而下。
宇文寒涛隐在灵帏之后,看得明白,低声对百里冰道:“正光大师功力不输蓝玉棠,但他却无法抵御那耀眼生辉,奇幻横生的剑势,如不及早换他下来,二十合内必伤在蓝玉棠的剑下。”
百里冰低声说道:“我成吗?”
宇文寒涛道:“萧大侠一侧观战,在下能见正光大帅处境之危,萧大侠岂有看不出来之理,他既不肯出手,定必是别有用心,你还不直出手。”
百里冰道:“他要对付沈木风,怎能轻易出手,我去替那正光大师下来。”
宇文寒涛道:“无为道长足可抵拒蓝玉棠,我想他该会挺身而出。”
谈话之间,果闻无为道长高声说道:“大师住手。”
正光大师已被那蓝玉棠奇幻莫测的剑势逼得连连后退,听得无为道长喝叫之声,正侍向后跃退,突闻蓝玉棠冷笑一声,道:“想走吗?那未免大便宜了!”
喝声中奇招突出,剑势逼开了正光大师的戒刀,一剑刺中了正光的左臂。
一股鲜血;疾喷而出。
无为道长冷哼一声,疾冲而上,长剑一展,撒出一片寒芒。
这正是武当派中剑术精华,太极慧剑中一招星河倒挂,那点点寒芒,有如繁星坠落,耀眼生花,目不暇接。
蓝玉棠长剑疾出一式,海市蜃楼,布成了一片剑幕,护住了身子。但闻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双剑相触。
寒芒敛去,人影乍现。
凝目望去,只见那蓝玉棠长衫破裂,被剑芒划破两处。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堂堂武当派掌门人,暗施袭击,不觉得使人齿冷吗?”
无为道长冷笑一声,道:“沈大庄主指使这蓝玉棠施展车轮战法,难道是应该的吗?”
沈木风双目神光连闪,四顾了一眼,目光落在灵堂入口处,那手扶竹杖,身着黄衫的老者身上,瞧了一阵,目光又转到蓝玉棠的身上道:“蓝世兄,伤势如何?”
蓝玉棠道:“只及衣衫,未伤肌肤,在下还有重战之能。”
陡然向前两步,剑指无为道长,冷然接道:“道长可敢和蓝某人决一死战?”
无为道长冷笑一声,道:“阁下当真是要和贫道决一死战吗?”
蓝玉棠道:“不错,如若道长不敢和在下决一死战,那就只有请退避开去,请那岳姑娘出来了。”
无为道长淡淡一笑,道:“阁下到此的用心,就是希望见到那岳姑娘,可惜岳姑却不想见你。”
蓝玉棠怒道:“为什么?”
无为道长冷笑一声,道:“那岳姑娘如若想见你,也不会离开此地了!”
蓝玉棠脸色一变,道:“岳姑娘当真走了?”
无为道长道:“也许她有着重要的事,重要性超过了和你们订下之约,也许她只是为了不想见你,所以离开此地。”
蓝玉棠道:“那玉箫郎君呢?”
无为道长道:“也走了,如若那玉箫郎君在此,决不致允许阁下连番指名挑战岳姑娘!”
蓝玉棠急急说道:“玉箫郎君和岳姑娘一起去了吗?”
无为道长道:“这个嘛在下就不清楚了。”
蓝玉棠回顾沈木风一眼,道:“大庄主,那岳姑娘已离开此地了!”
沈木风道:“妇道人家讲话,自然是不能作数了,蓝世兄不用计较此事了。”
蓝玉棠心中懊丧,豪气顿挫,原本要和无为道长决斗之心,也为之消失,望了无为道长一眼,缓缓向后退去。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蓝世兄,不是要和无为道长决战吗?”
蓝玉棠慢慢转过脸去,望了沈木风一眼,缓缓说道:“今日双方动手,并不是一般江湖上的比武争名,在下不一定非要和无为道长打个生死出来吧?”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在下并未存心要蓝世兄和无为道长拼个生死出来,只是蓝世兄把话说得大满了,忽然又要罢了,也该找个台阶下来才是。”
蓝玉棠道:“在下和沈大庄主相约有言,在下诱萧翎入伏,沈大庄主助在下生擒岳姑娘,如今萧翎已葬身火窟,岳小钗也来此凭吊,但你沈大庄主却不肯听从在下之言,昨日生擒岳姑娘,让她和玉箫郎君双双逃去,在下为你沈大庄主,甘愿受天下英雄责骂,出生入死,为你卖命,但你沈大庄主却是不肯遵守诺言。”
沈木风双目神光闪动,冷冷接道:“目下萧翎尸骨未见,是否已死,还难预料,岳小钗也还活在人间,蓝世兄未免说出太早了吧?”
蓝玉棠冷笑一声,道:“沈大庄主似是根本未把对我蓝某人的承诺放在心上,在下自然也用不着为你效命了!”
沈木风举手一挥,道:“蓝世兄如此决绝,沈某人也不敢勉强,如果无意再趟此混水,那就尽管请便了。”
蓝玉棠冷哼一声,不再答话,缓步向萧翎灵位行去,面向灵位,肃然而立,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沈木风心中虽然愤怒异常,但他却强自忍下了心中之火,没有发作,目光一转到无为道长脸上,接道:“那蓝玉棠既然不敢与道长动手,在下奉陪道长几招如何?”
无为道长虽然明知自己非敌,但又不便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应道:“沈大庄主看上贫道,贫道自然奉陪。”
沈木风道:“好!沈某赤手接你兵刃。”
无为道长长长吁一口气,平剑挺胸,正待出手,突闻一声大喝,传入耳际,道:“道长不可出手!”
转目望去,只见宇文寒涛缓步由灵帏中行了出来。
沈木风冷冷说道:“我早已想到阁下在此,主持其事,果然不出我预料。”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沈大庄主还能够记起我宇文寒涛,那是足证庄主故旧情深,倒叫兄弟有些受宠若惊了。”
沈木风冷然一笑,道:“看到此地的布置,在下就料到是你,哼哼,我早该杀了你才是”
宇文寒涛接道:“沈大庄主确也曾存有杀死在下之心,但大庄主却未曾选对时机”
沈木风冷冷接道:“禁宫之外,有萧翎救你一命,如今那萧翎已死,世间恐再无救你之人了,任你狡计万端,今日也难逃死亡之厄。”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在下希望沈大庄主能够称心如愿。”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宇文兄可是觉得沈某人没有杀你之能吗?”
宇文寒涛道:“在下相信沈大庄主来此之前,定然已有准备,不过,区区也有了安排”
沈本风突然缓缓举步,直对宇文寒涛行来,一面说道:“在下倒想见识一番宇文兄有些什么惊人的布置。”
宇文寒涛不但不退避,反而举步直向沈木风迎上来,哈哈一笑,道:“在下大好头颅,但不知沈大庄主是否有取去之豪气。”
沈木风生性多疑,明知那宇文寒涛决难挡受自己的一击,不知何以不肯退避,反而举步直迎上来,心中动疑,突然停下了脚步。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沈大庄主,为何又不肯出手了?”
沈木风双目中神光闪动,从头到脚地扫量宇文寒涛一阵,冷冷说道:“你一向贪生怕死,此刻,怎会如此豪气。”
宇文寒涛淡淡地一笑,道:“一个人总是要变的,在下以往确实有些怕死,但现在,在下却豪气干云,视死如归。以你沈大庄主的武功而言,只要一击,立可使在下心脉崩断而死,可笑你生性多疑,竟然是不敢出手。”
无为道长知他要袭用那孙不邪的打算,使那沈木风一掌击在破山神雷之上,神雷爆炸,和那沈木风同归于尽,不禁肃然起敬。
一代枭雄的沈木风,果然有着常人难及的镇静,望了无为道长一眼,淡淡一笑,道:“宇文寒涛,你本是贪生怕死之人,突然间如此慷慨豪迈,想来定然是别有所图了,事出常情,必有原因:在下一生中最为严守‘谨慎’二字,只怕宇文先生的心机又是白费了。”
口中说话,双目却盯注在宇文寒涛的身上,希望瞧出一些蛛丝马迹。
宇文寒涛笑道:“沈大庄主果然聪明,不过,任你才华盖代,也决无法想出我宇文寒涛忽然间视死如归的原因!”
沈木风回顾了金花夫人一眼,冷冷说道:“夫人,你那白线儿可在身上?”
金花夫人道:“在身上。”
沈木风道:“宇文先生也会使用毒物,不知你那白线儿能否伤他?”
金花夫人道:“沈大庄主可是要我试试吗?”
沈木风笑道:“不错,宇文寒涛忽然间不再怕死,在下想其中必有内情,别说他无此豪气,就算有此豪壮气概,照他的为人,也不会甘心死我掌下,因此,我料他必有诡计。”
金花夫人道:“什么诡计”
沈木风道:“我想他是有着和我同归于尽的打算!”
金花夫人望了宇文寒涛一眼,淡淡一笑,道:“贱妾倒瞧不出,他用什么方法能和你同归于尽。”
沈木风道:“宇文寒涛的阴险,不能以等闲视之,在下是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说不定他会在身上装上火药,等我击中火药,使它爆燃”
哈哈一笑,接道:“不管他用的什么诡计,也无法防止你那白线儿的奇毒,你只要用白线儿来对付他,那就不会错了。”
沈木风虽然对那金花夫人,有甚多优容厚待之处,但在沈木风再三说明之下,金花夫人倒也不敢违抗,右手探入怀中,摸出形似一节竹筒之物,握在手中,冷冷说道:“宇文兄,这白线儿毒性之烈,你是早已知晓了,那也不用详细他说给你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