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刀斧手作战的各处蒙面人对视一眼,分出四名,两两化作一拨,分别朝长街两边弛杀过来的官军骑兵杀去。
老道也对正搀扶着自己的陈桐屹道:“陈老哥,救百姓!”
陈桐屹眼中杀机四闪,低声道:“我去将那狗官拿下!”
老道尚未话,柳云风低声道:“前辈,那狗官乃是大觉岩寺叛徒,身手不弱。官军护卫之中,很难将他拿下。”
先前开声了一句话,此刻又了一句话,柳云风脸上的红白之色交替得更是急促。
陈桐屹闻言,眼中杀机更炽,却也知道,如果谭泗怀真是当年一把火烧掉了大觉岩寺的叛徒,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想在官军长枪手、刀斧手和劲弩手的护卫之中,将其拿下,殊为不易。
陈桐屹对殷婆婆道:“老伴儿,万万不可离开此地!”罢,陈桐屹身形一起,自正在与蒙面人交手的官军头掠过,朝长街一方的骑兵掠去。掠过官军长枪手和刀斧手头之时,陈桐屹手中铁锹扫过,将此处已经略显散乱的官军阵型扫出一个大大的口子。
却朝官军掠去的四名蒙面人之中,其中一名正是锤杀使大斧的那名官军将军之人。与之同行的,乃是一名手使长枪之人。
另一方的两名蒙面人,其中一人手持一把大扫刀。另外一人手中则提着一条铁链。铁链的末端,乃是一柄流星锤。
这四人所使,要么是重家伙,要么是长家伙,正是应付骑兵的利器。
使大锤之人见官军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将校又砍倒了两名百姓,一声大吼,身形朝前一冲,手中大锤对着那名将校身下的战马扫去。
那名将校见大锤扫来,双腿一夹马肚,左手一带马缰,欲要让战马立起前腿,避开这一锤。使锤之人手臂一带,手腕一翻,大锤改横扫为上撩,正中刚刚人立起来的战马的腹部。
战马吃了这一锤,咴咴一声长嘶,跌倒在地,将背上的将校甩了出去。
那将校的身手也极为敏捷。在战马被击中的那一瞬间,将校双腿在马镫之上一蹬,蹬离马背,倒跃出去。
使大锤之人见将校已经跃开,也不追击,手中大锤再度一扫,将朝着自己冲过来的两匹战马扫倒。马上的两名骑兵也应声倒地,栽了出去。
与之同行的使长枪之人身形跃在空中,朝着一名刚刚砍向百姓的骑兵当头便刺。这名骑兵刚刚砍倒一名百姓,身下战马还在继续前冲。长枪一刺过来,这名骑兵见躲避不及,手中砍刀一挡,尚未碰到长枪,长枪微微一晃,晃过砍刀,将其刺落马下。
另一方,使大扫刀的人正要出手,朝着对着自己冲过来的骑兵扫去,使流星锤的人呼地一锤飞出,击中该名骑兵的战马前腿。战马前腿一软,其背后的骑兵正要跃下战马,大扫刀扫到,将其拦腰扫做两段。
二人联手杀伤一人一马,正要再度出手,陈桐屹已经杀到。
陈桐屹身在空中,手中铁锹连连出手,当者辟易,转瞬之间,已将三名骑兵斩杀。
四名手持重家伙和长家伙的蒙面人一被分出去,原本已经被一群蒙面人杀得缓缓后退的官军长枪手和刀斧手立即觉得压力大减。
长枪手和刀斧手止住后退之势,再度摆开阵势,将剩余的寥寥无几的几名劲弩手护在中央,朝着各自包围之中的蒙面人再度围杀上来。
两拨官军精骑见四名蒙面人和陈桐屹来势极为凶猛,前面的骑兵继续前冲,挥刀砍杀,后面的数十名骑兵则将战马身侧的骑弩持于手中,对着四名蒙面人和陈桐屹便射。
这两拨精骑之中各有数十名骑兵一发弩,立即将四名蒙面人和陈桐屹都逼回地面。
将他们逼回地面之后,两拨精骑舍弃身边奔逃和躲避的百姓,或轮番发射骑弩,或各执砍刀,杀向四名蒙面人和陈桐屹。
官军精骑这一改变战术和目标,四名蒙面人和陈桐屹顿时觉得压力倍增。
五人一来被官军精骑的骑弩所限,不能随心飞掠杀敌。另一方面,官军精骑也知道这五人想要防止官军杀戮百姓,故而在策马冲击时毫不留力。一旦四名蒙面人和陈桐屹闪躲,官军精骑便策马直冲,踩踏或者砍杀几人身后和身侧奔逃的百姓。如此一来,四名蒙面人和陈桐屹都被逼得只能硬抗精骑。
这五人虽然身手和修为都极其了得,但官军精骑挟战马前冲之势冲撞劈砍,每一次冲撞何止数百斤之力?再加上官军精骑不停以骑弩袭射,数个反复下来,四名蒙面人和陈桐屹虽然又各自杀死杀伤了数名官军精骑,但都已觉得消耗颇巨。
自四名蒙面人杀向官军精骑之后,此前被十几名蒙面人杀得缓缓后退的官军长枪手、刀斧手和劲弩手已再度稳住阵型,重新缓缓压上。
正在与这些官军交战的蒙面人虽未露丝毫败相,但一时之间也无力重新将这些官军的阵型杀乱或者将其杀退。
见四名蒙面人和陈桐屹身边的官军精骑越围越拢,交错进击,而且外围的骑兵又在继续砍杀奔逃的百姓,自官军阵型之中的蒙面人又掠出三名,分别朝两拨骑兵杀去。其中一人,杀向陈桐屹所在的那一面。另外两人,则杀向另外一拨官军精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