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津愕然,转目四处打量,果然见空忍不见了踪影,再看向那光罩之内,就见地上扔了一只鞋子,正是空忍的僧鞋。
是那妖孽干的
这该死的妖孽
神津大怒,长长地白眉飘起,露出圆睁的眼睛,从袖中拿出一串佛珠,在手中转动。只见那佛珠是一颗颗小金莲穿成,随着他手指的转动,金光四shè,显然一件降妖伏魔的法宝就要出世。
眼见一件厉害法宝就要出手,就听院中一声惊呼,似乎是小和尚空忍的声音,声音中颇含痛苦之意。神津脸sè抽动,强忍下来,喝道:你这这道友,快放开不相干的人你要怎样
只听玄道淡淡道:我没问大师弄了个罩子把我关起来想要怎样,大师倒问我怎样你想怎样,我便怎么好了。
神津本心之中,对于空忍这个下院的师侄,未必有几分看重,更比不上为亲传弟子报仇心切,但佛门修行须禀度人善心,他也不是心地很辣的人物,更要顾忌脸面,就是平白相逢的人,叫他见死不救也难以开口,一时间不免进退维谷,憋了一会儿,道:空忍怎么样了
玄道不答,过了一会儿,只听空忍在里面苦笑道:师叔,我在这里还好。声音比之刚才平静了许多,也不像吃了许多苦头的样子。
神津沉下脸sè,道:罢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放开空忍,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需皈依我佛,忏悔前恶,我便既往不咎。
陆令萱闻言心中暗急道:那位前辈是个心高气傲的前辈,这位大师这句话可说得不好,他怎能入耳
玄道声音安详。不急不缓道:我听人说,心中有善,什么时候皈依我佛也不晚。我现在心中就是满心善意。并且掐指一算,十天之后正是皈依我佛的大好时ri。大师等十ri之后再来度我吧。
神津大怒,他本来脾气也不好。忍耐不住,指着陆令萱道:这个姑娘,和你是一路的吧,你不在意她的安危么
陆令萱闻言大吃一惊,不想这高僧也会说这样的话,惊怒非常,手中已经暗掐法诀。
玄道仍是不动半点声sè,道:大师,你心乱了。
神津一怔,便如冷水浇头。神sè大变,站在原地竟然痴了。
玄道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恶从心头起,覆水再难收。善哉,大师一言已犯下口业,想要在修回一颗赤子佛心。怕是又要几十轮回了吧。
神津神sè大变,道:你突然神sè一松,道:罢了。是我的心不诚,你赢了。长叹道:阿弥陀佛。
突然空忍在里面接口道:善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口舌能分输赢,却不能定善恶。师叔不必被言语所惑,若是杀人夺舍,挟弱威胁者都能以口舌确定善恶,这样虚幻的善恶有什么可在意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那胖和尚叫道:师叔,他不要脸你要脸,所以你说不过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神津被他说得心中一轻,却道:休犯口舌。沉声道:道友,你今ri果然不放人
玄道在内中根本不答话,神津眉头皱起,这时刚刚兴起的恶念消散,却依旧无可奈何。他本来殊少应变之才,刚刚全凭空忍提醒,这才识破了玄道,这时强自出头已经不能,口舌上也输了一筹,放人又恐怕他不放空忍,失了制约反而更加有害,竟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想到一件事。高宣佛号道: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说着盘膝坐下,念诵道:凡xg是功,平等是德;念念无滞,常见本xg其实妙用,名为功德。内心谦下是功,外行於礼是德;自xg建立万法是功,心体离念是德;不离自xg是功,应用无染是德;若觅功德法身,但依此作,是真功德
声声念诵经文,宝相庄严。
玄道听他口口声声劝导自己向善,只是好笑若论讲经,他也曾宣经布道,高台教化,若论道心更是千年淬炼,坚固无比,早有自己的一道在心,哪会听一个晚辈布道。心中只是暗自盘算:这秃驴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了,这才玩这等无赖坐地炮。他多念一会儿经,我便多涨一分修为,等我修为恢复了五成,他想打开盖子请我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正想着,却见自己控制住的空忍也挣扎着坐起,接着念经道:
若修功德之人,心即不轻,常行普敬,心常轻人,吾我不断即自无功;自xg虚妄不实,即自无德;为吾我自大,常轻一切故。善知识念念无间是功,心行平直是德;自修xg是功,自修身是德声音也是虔诚至极。
玄道心中道:这是给你自己超度么你们这样聒噪,分明是给自己催命。当下淡淡一笑,盘膝打坐,恍若不闻。
陆令萱却是心中烦乱,按理说她应该站在玄道这边,何况神津刚才险些用她的xg命威胁玄道。只是一分疑惑让她心中玄道是什么样的人
他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得道高人,但若凭刚才的表现,就认定玄道是坏人,未免也不近人情。只是这大小和尚齐齐念经,她也听不入耳,心道:倘若里面被绑的是我的同门,我最重要的自然想尽办法要救他出来,怎能坐在地上束手无策坐在这里念经就指望度化敌人么像林通秀那样的人,就是佛祖来了也度他不过。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