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出来,整个天空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压抑寒冷、恐怖阴森的气息。
感觉到这股可怕的气息,黑袍符犁顿时感到一阵心惊胆战。那匕首身上,蕴含着一股令自己也感到心悸的力量。
这柄黝黑的匕首,正是卫惊蛰最大的倚仗,“子浪流风匕”。
没有人知道这柄匕首是如何炼制出来的,而卫惊蛰自己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风儿。
“子浪流风匕”已经牢牢锁定了黑袍符犁的气息,随着卫惊蛰张嘴的动作,下一刻,这匕首便已无声无息地刺到了符犁面前。这匕首,似乎竟是能够瞬移的!
感受到匕首身上传来的那股可怕的气息,黑袍符犁大惊失色,连施展瞬移闪避,而与此同时,那柄“子浪流风匕”竟也倏地消失,再次出现之时,已经刺入了符犁的额头。
地面上众人看到符犁被“子浪流风匕”钉中,兴奋之余皆感到心头震撼。当初卫惊蛰曾经说过,这匕首专门钉人元神,百里之内,一经发出,无论如何闪避,不能逃脱,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不过,令卫惊蛰感到诧异的是,“子浪流风匕”射穿符犁眉头,迅速消失在天空中后,那黑袍符犁的肉身却并未消散,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空中,而自己所承受着的巨大压力,虽然有所舒缓,却并没有完全消失。
正在卫惊蛰惊疑不定的时候,黑袍符犁呆滞的眼神竟然有了一丝生气,而身上的黑色衣袍也开始逐渐变幻出红黑两种颜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感觉到黑袍符犁似乎活了过来,卫惊蛰顿时大惊失色,自己的“子浪流风匕”,竟然都不能将眼前的这个符犁击杀!
符犁的衣袍上,红黑两种颜色不断变幻,那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眼所能观察到的极限,令人分不清到底是红,还是黑。最后,符犁的身上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声响,一个身穿红色衣袍的分身突然从符犁的身上分离出来,一边飞快地消散成白色的烟雾,一边往地面上坠去。那具红袍分身还没有完全落到地面,便已完全化成轻烟,回归到天地之中。
红袍分身陨落,黑袍符犁的气息似乎弱了许多。两只赤红的双眼盯着依旧动弹不得的卫惊蛰,黑袍符犁痛苦地牵了牵嘴角,露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卫惊蛰,你……你果然了不起……竟然又毁了我一具分身!”黑袍符犁目光一扫阳荥山地面,“为了感谢你,我便将这座山头,夷为平地吧!”说着,九具古鼎呼啸着再次出现。这一次,古鼎上蕴含的力量虽然微弱了许多,但卫惊蛰知道,眼前的符犁,仍然拥有着荡平阳荥山的实力。就算实力倒退,符犁毕竟也是一品上仙,已经在天地间修炼了无穷岁月。
眼看符犁就要发难,卫惊蛰把心一横,再次把嘴一张,黝黑的“子浪流风匕”又再出现在口中。只是,这一次,匕首的力量已经弱了许多。
“这匕首,果然不能频繁使用。”第二次祭出“子浪流风匕”,卫惊蛰只觉得头脑发涨,浑身虚脱乏力,自己体内的乳白色元力,似乎在这一顿消减了许多。
嘴一张,卫惊蛰故技重施,匕首又如前一次般,瞬移出现在符犁面前,往眉头钉去。
面对这神秘诡异的匕首,符犁始终想不出破解之法,只得再次瞬移闪避,而“子浪流风匕”似乎也想瞬移追上,可惜无尽为继,在空间中闪了两闪,最终消失在天地中。
符犁一愕,随即明白过来,越是威力强大的法宝,所消耗的元力便越惊人。
目光望着被自己的法诀挤压得无法动弹的卫惊蛰,黑袍符犁不屑地讥笑道:“卫惊蛰,你已经黔驴技穷了吗?哼哼,既然如此,那就轮到我了!你毁了我的两个分身,即使如今形神俱灭,也足以自傲了!”说着便欲催动法诀,将卫惊蛰肉身元神全部挤碎。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射下了一道白光。白光温和博大,从一只洁白如玉的葫芦口中射出,笔直照在了黑袍符犁的身上。被这道光芒照住,符犁顿时脑袋一沉,无可抗拒地进入了昏迷状态,而那道白光中,也随之出现了一道毫光,有眉有眼,不知是何物事。
卫惊蛰被禁锢在空间中,嘴巴却仍然能动,当下微微动了动嘴皮,恭敬念道:“请宝贝转身。”
白光中,那有眉有眼的三丈毫光似乎得了令谕,飞快地在黑袍符犁的脖颈间一转……
在地面上众人惊骇的注视下,黑袍符犁的头颅已经无声无息地掉了下来,脖颈间,诡异地连一滴鲜血也没有溢出。符犁身首异处之后,肉身连同那颗头颅,缓缓地化作轻烟,完全消散在了天空中,重新回归到天地能量的怀抱。
符犁陨落之后,卫惊蛰顿时感觉到身体周围的巨大压力倏地消失,同时胸肺间的血液被突然消失的压力牵引,忍不住“哇”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一边任由自己的身体从空中缓缓落下,卫惊蛰一边收起了“斩仙飞刀”。人一落地,顿时强撑着去察看风儿的伤势。
受伤的风儿已经被地面上的众人救下,那柄飞剑只是刺穿了风儿的左肩骨,并没有性命之虞。
“还好……”看到风儿无恙,卫惊蛰长吁了一口气,“银甲,噜噜,你们先带风儿回去疗伤吧。”
卫惊蛰虚弱地一交坐倒在地上,有“灵仆宫”弟子上来搀扶,却被卫惊蛰挥手制止。
众人退去后,卫惊蛰躺倒在地上,枕着手臂眺望天边的云霞,任由“巫皇不死身”法诀生生不息地在体内运转,滋润疗养着自己受伤的身体。
“想不到,那符犁修炼了无数年,眼看证道有望,却死在了我的手中……不过,那符犁的修为也实在强悍,竟然连我的‘子浪流风匕’都奈何不了他!”卫惊蛰望着天空,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苦涩,“想不到杀了青袍,又来了黑袍,希望这一次之后,阳荥山上可不要再出现什么厉害的人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