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八木长清之前所预料的那样,这场暴风雨整整持续了一天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怒吼的狂风吹在恶魔岛周围的嶙峋怪石上,发出渗人的呜咽声,如同鬼哭一般。
此时按时辰来推算,已经是入夜时分。
山洞之内,夜凡横躺在被火堆烘烤的极为温暖的地面上,闭目休息。
他在这山洞里已经坐整整一天,又吃了不少东西,还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山洞内温暖的火焰和洞外哗哗的雨声,他感到眼皮有些发沉,所以小憩一会。
八木长清和木文龟鹤则是席地而坐,一边吃着生鱼片一边小声地用日语聊着天。
他们是土生土长的东瀛人,早已习惯了长时间的跪坐姿势和外面这种极端天气,所以并没有感到乏累。
二人各自用树枝穿着两只肥嫩的山鸡,放在炭火上慢慢熏烤。
“你听说了吗?”木文龟鹤问八木长清,“松本武吉已经派人将草雉剑从东瀛带回来了。”
“这件事我略有耳闻,”八木长清点头说道,“在柳生龙之介来东海之前,草雉剑便被秘密带回来了。”
“不知道他将此镇国重器带到大明来干什么?”木文龟鹤将手中的烤山鸡放到鼻子下闻了几闻,开口说道。
“他现在已经公然背叛德川家康,当然不能将如此重要的神器留在东瀛。”八木长清拨了拨通红的火炭,平静地说道。
“依老夫来看,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木文龟鹤将山鸡继续放在炭火上熏烤,意味深长地说道。
“哦?龟鹤前辈有何高见?”八木长清抬眼看向木文龟鹤,出言问道。
“德川家康的确有些本事,但是只凭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撼动松本武吉在东瀛的势力,”木文龟鹤说道,“且不说松本武吉还有数万忍者部队化整为零,秘藏在东瀛民间,就说那数百人的黑羽忍者,就能让德川家康不敢轻举妄动,更不要说还有邪天大神坐镇东瀛了。要我说的话,德川家康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松本武吉怎么样。”
“不敢拿松本武吉怎么样?”八木长清听后一笑,反问木文龟鹤,“那上次柳生龙之介怎么会手持天皇战刀,来东海缉拿他回国?”
“这件事就更蹊跷了,”木文龟鹤拿起牛皮酒袋放到嘴边灌了一口,开口说道,“伊势神宫和幕府之间数百年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这一次它们忽然莫名其妙地走到一块去了?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八木长清听后眉头一皱。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那个柳生龙之介位居神位,当年连天皇陛下都不曾见到他的真身,一个德川家康就能将他从神宫中请出来?还派遣他捉拿松本武吉?”木文龟鹤反问着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德川家康的面子可就真够大的了,居然能请动神明。”
“那依龟鹤先生来看,此事的真相是什么?”八木长清问木文龟鹤。
“依我来看,不是德川家康面子大,请的动龙之介出手;而事实恰恰相反,是龙之介借着德川家康的将军令来捉拿松本武吉。”木文龟鹤目光烁烁地看着八木长清,郑重地说道。
“龙之介借着德川家康的将军令来捉拿松本武吉?”八木长清皱眉问道,“他位居神明之位,想捉松本武吉的话,直接出手便是,有必要向德川家康请命吗?”
“这你就不懂了,”木文龟鹤一笑,轻轻转动炭火上的烤山鸡,开口笑道,“正因为他是神明,所以才要师出有名。中原有句古话,叫‘名不正则言不顺’,神明地位尊崇,至高无上,当然不能无缘无故的出手,否则岂不成了多管闲事。”
“龟鹤先生的意思是说,龙之介借着德川家康之命,就是为了师出有名?”八木长清问木文龟鹤。
“正是。”木文龟鹤答道。
“松本武吉是东瀛重臣,柳生龙之介是天照大神座下的黑龙护法,二人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牵扯到一起?”八木长清问道,“为了一个人界判臣,伊势神宫就派出神明护法,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东瀛自古就战争不断,杀伐连年,今天这家做王,明日那家称雄,你方唱罢我登场,政权交替频繁,判臣数不胜数,从来没见伊势神宫出面干预,这次松本武吉尚未起兵谋反,这伊势神宫为何就突然出手了呢?而且直接派出了黑龙转世的柳生龙之介这样的神明!
八木长清想不明白。
“如果松本武吉只是一个人界判臣的话,那伊势神宫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木文龟鹤话中有话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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