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元森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见孙近东背上已经涂抹了黑色的液体,那位降头师跟个疯子一样跳着夸张的动作,边跳边念叨边摇铃。屋内还有烟雾在升腾,好像他已经点燃了什么东西。
“啊!”孙近东闷哼了一声。降头师的咒语念得越念越快了,脚步声也是越来越密集,然后陡然安静了下来,突然,他又开始高声念着咒语,使劲地摇着铃铛,着实把门外的三人吓了一跳。
这时,屋内传来孙近东痛苦的呻吟声,还有痛苦的呕吐声,这些声音,已经完全不像是人所发出来的了,真的是难以想象孙近东承受了多大的痛楚。不一会儿,“啊!”一声惨叫,接着是大量呕吐的声音。
“小孙,你可要坚持住啊!”符元森眼角噙着泪说。孙近东可是铁打的汉子,从未如此惨叫过,这声音,犹如杀猪般的嚎叫、生命即将逝去时的哀嚎。接着,屋内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孙近东的声音,也没了降头师的咒语和脚步声,符元森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门眼儿。
安静了好一会儿。“吱呀!”门开了,降头师已经换好了衣服,提着包走了出来。
“大师,他怎么样了?”符元森好像忘记了他是一位邪恶的降头师一样,满含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这降头师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说:“自己去看吧。”说完,他拎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符元森他们赶紧冲入房间,赶紧给孙近东松绑,青舞好像忘记了孙近东还是光着身子,进来看了一眼后脸颊绯红地跑了出去。
这屋里还弥漫着烟雾和古怪的味道,孙近东趴在床上,头耷拉在床沿一动不动,床下面像下过雨一样湿漉漉的全是汗水,一个塑料桶放在孙近东的嘴巴下方,里面居然有半桶的暗红色粘稠的液体,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液体里还有好几种颜色的细长的虫子在蠕动,就连符元森看了都是一阵反胃。
突然,孙近东的头扭动了一下,双手也痉挛了一下。“小孙!”符元森赶紧将他翻过身来搂在怀里。他发现,孙近东的脸色已经非常苍白,双眼失去了神采,浑身上下全是汗水,看起来虚弱无比。
“符——叔,呵呵,我不是孬种吧。”孙近东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说着,还勉强地笑了笑。符元森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激动地说:“不是,不是,你是铁打的汉子!喝口水,好好休息。”符元森赶紧拿来矿泉水给他,孙近东凑过来猛喝了两口,说:“好,好水!”说完,又虚脱地垂下了头。符元森和青木赶紧帮他穿好衣服,抬到担架上往回赶去。
孙近东得救了,符元森的心终于踏实了一些,在车上长舒了一口气,青舞、青木也是舒了口气,总算功夫没白费。可这时,镇上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一朵蘑菇云般的烟雾腾空而起,很快,警车、消防车、救护车的声音此起彼伏。
“出事了,快!”符元森有着不像的预感,赶紧猛踩油门,车子飞一般地向镇上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