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蒙昧未开

    白天的圣音河，清清淡淡的。没有夜晚的迷离。

    游河的船只都还没有出来，东方乘一叶小舟，飘在河心，两岸人声遥遥，偶尔经过一两只小船，也都离得很远，没有人会看得清他手掌心里，有一条小小的半人蛇。

    “我们等会儿再，饿不着你的。”东方淡淡发问，“你仔细想想，除了我之外，你以前还和别的人相处过吗？”不跳字。

    “没有啊，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

    “你好好回忆一下，也许是太久远，你不记得了？”

    “我的记**好得很。这种事，我会忘。”蛇**瞪着他，“在你之前，我都不人是？”

    这话听起来，这么怪？东方笑笑既然你的记**很好，那么，你最早的记忆是。你还能说得出来吗？你，你在遗迹森林中，一共生存了多久吗？”不跳字。

    蛇**迷**地望着东方，想了一想，才说最早就是在森林里啊，最初的意识就是饿，渴，然后就去喝水，捕猎啊。应该过了很久很久了吧，森林里只记得一个白天，一个黑夜地不停循环，好象从不会停止，我哪里算得清，反正是……”她扳着手指，努力地算着，想着，最后还是摇头很久很久了……”

    “你不记得，你从哪里来？你不记得，你有没有父母？你不记得，你是从小长大的？”

    “反正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在那里了啊。我是没有父母，不过，没有父母的魔兽也很多啊？而且，我一直就是那么大，好象不是从小变大的，倒是现在，从大变小了。”蛇**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东方。

    东方默然不语。这个小家伙。没心没肺的，没有族群，没有伙伴，没有父母，自有记忆以来，就只是孤独一个。哪怕在遗迹森林中，也是一个异类。

    只是凭着生存地本能活着，因为足够强大，所有的魔兽，都只是她的猎物，在遇上他之前，她从来没有过一个。

    或者，这也是她的幸事吧？无不少字

    所有的魔兽都畏惧她，回避她，所以她也没机会看到别的兽类在一起的生活，也就用不着去理解，去感受，所以，不会悲伤，不会感慨，不会妒忌。不会痛苦。

    可是，生命总该有传承，有来历吧？无不少字

    她从哪里来，她的父母又在何方？

    她从来没有小过，最初的记忆里，她已是小山般的人首蛇身，森林最强者。是她一出生真的就那么大，还是，她已经遗失了，那一段成长的岁月？

    “东方，东方，你做，你的眼神好奇怪？”蛇**在东方的掌心跳起来冲他叫。

    “你觉得，这世上，除了你，还会有别的蛇**吗？或者是……蛇男？”

    “不会。”蛇**回答得极是肯定。

    “为？因为你没见过？”

    “因为我。”蛇**确切地说，“我不为我，但是我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这样的。如果有同类在，不管在哪里，不管隔得多远，我都一定可以感觉得到。我甚至觉得……”

    她有些迷茫地想了想，才轻声说东方，我是父母，但是，我一直觉得，我是真的没有父母。并不是指父母死去或失踪，而是。真的，真的没有父母。东方，在遇上你之前，我一直是孤独的一个，这种孤独，并不是指现在整个****上，没有一个同类，也是，也是因为，我可以隐隐地感觉得到，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不曾有过。”

    东方沉**不语。

    他蛇**的感觉，尽管没有根据，但那属于兽类天**的感觉，往往比任何理智的分析都更准确。更何况，蛇**可能是整个****最强大的魔兽，那么，她的感应力，也应当是最强大且准确的。

    那样的话，当年助奥撒兰，成就天下第一强国基业的伟大魔兽，就真的是这头。迷迷糊糊，好吃贪睡的小蛇？

    从奥撒兰建国，直到今日，那是多么漫长的岁月。

    她只有孤零零一个，前尘皆忘，茫然无知，如纯粹的兽类一样，只凭着本能生存。一天，又一天，几乎漫无止境的时光里，她从来只孤身独行。天地寂寂。没有亲人，没有家，没有一个伙伴，一个同类。

    在遇上他之前，她一直孤独，却不是孤独的，她一直寂寞，却从不明白，是寂寞……

    他遇上了她，他把她从蒙昧里唤醒，她才，原来那千年流转的孤寂，已无法再多忍受一天一刻。

    所以她为了找他，驱动整个遗迹森林的强大魔兽，所以，她为了不离开他，只凭着强烈的执念，找回了变小的能力。

    东方静静地看着蛇**，轻轻伸手，用指尖替她整了整因为贪睡而乱七八糟的头发，摸摸她的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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