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打落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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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即然如此，也只是稍稍把那恐怖的力量，阻了一阻，仅此而已。

    下一刻，排山倒海的力量，还是恶狠狠压下来。他倾尽一切所布下的防御，依旧轻轻碎裂。

    东方心明如镜，清晰得在这弹指之间，感受着每一点力量的消逝，每一寸血**的痛楚。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他所不能力敌的力量，生平第一次，他的力量，原来也有极限。

    然而，毁灭的光芒中，他笑意如刀锋闪亮。

    终于还有他达不到的巅峰，他做不到的事。

    多好，这一场生命的豪赌，华丽又眩目。胜了，他就又有了追求的目标，若败，也是身死在，如此灿烂的战斗中。

    弹指间，他目睹了无数的死亡，弹指间，他感受着每一种力量碰撞，****，消耗，从最盛至最弱，甚至被强大外力，侵入筋脉的过程。还有他那远比常人强大的身**，在巨大的力量下，从****，到筋脉，至内腑。一点点崩毁的感觉。

    那样剧烈的痛苦里，他心志反而越来越清晰，抱元守一，物我两忘，小小的蛇**，始终被他护在双掌之间。

    在他的血**之躯，如这条大河，这**平原，这里的无数生命，在天道前灰飞烟灭之前，这条笨笨小小的半人蛇，终不会被命运的力量从他掌中夺走。哪怕是天，也不能穿越他的护佑，先一步伤害它。

    这样的坚持是多久，一刻，还是永恒！

    最后的黑暗降临了多久，万载，还是一瞬！

    小小蛇**的呼唤，惊惶又急切。

    东方平静地睁开眼，即使眼**其实重愈千钧

    “你醒了，你醒了。”蛇**尖叫着跳起来“东方，东方，东方……”

    她一迭声地叫，一直一直，不肯停止。

    东方安静地看着她。

    小小的身子，一身披血，满身泥污，眼泪鼻涕满脸，但即然能在他的**口大叫大跳，那基本上应该是没大碍了。

    他很慢很慢地抬起手，极轻极轻地拍了拍她“我醒了，别吵了，耳朵要震聋了。”

    他的神情还是很平淡，语气依旧很随意。

    笨笨的小蛇，看不出，他在徐援抬手的过程中，地找回对身**的控制，理顺各种感觉。

    一个抬手轻拍的动作，已牵动他大半个身**，奇痛入骨。淡淡一语，更是震动内腑，痛彻心肺。

    东方反倒微微一笑，多少年不曾感觉过这样的伤，这样的痛了。这几乎已经陌生的感觉，真是让人怀念呢。

    他徐徐站起来，动作缓慢，甚至有些微的艰难，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带动许多肌**，筋脉，引发剧烈的痛苦。只是蛇**在他的神**中，却看不出有一丝端倪。

    东方始终神情自若，慢慢地站直身**，低于头打量。

    身上居然也就剩几块破布**了，金线红袍，山河神龙，那件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绝世异宝，终于还是毁在这天地之力下了。

    其他的酒壶，玉箫，自然更是连点碎沫都找不着了。

    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一切，除了他，其他的一切，终究在这个新的世界，全部毁去了。

    淡淡的怅然，转瞬即去，东方很随意地低头看看差不多**露的身**，到处都血**模糊，可以想见在巨大的力量下，每一寸**肤迸裂，从中渗出鲜血时的惨景。

    不过，也只是看着凄惨罢了，真正可怕的，还是内腑的重伤，和每一处筋脉那或轻或重的沉滞感。

    一点也不令人意外，那早已融于血脉，融于呼吸，融于身**的内息，一丝一毫都找不着了。

    东方莫名地低笑出声。

    这算是从半神之境，被直接打成凡人吗？

    他目光淡淡一扫，这里不是塞尔纳河的战场。

    四下里一**空旷，有过几棵树，不过都倒了。前方是一条不知名的河，但两岸河提都受到了破坏，河水从不少缺口处漫上岸。

    他所在的是一处较高的坡上，倒没被水淹着。

    同时，心中的感觉越来越明晰。

    小乖正在接近，离他已经不远了。

    那个小慌张又害怕，惊恐又期盼。

    东方微微一叹，这才低声问蛇**这是哪？我们会在这里，冰鲡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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