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槃时的面相由涨红陡然变得苍白, 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如果没有大阵的加入, 只怕他们这一行人根本留不下那名御兽师来。
下一刻间,曲槃时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拼命消耗着体中的寿元, 运转着全部灵力镇压下因为雷霆在头, 而无比狂乱的灵旋中的不稳。
他的面色也从苍白转变成了死一般的惨白, 本来就显出了老态的面上,此时再无半分中年之人的温文儒雅,反而是面目狰狞的眦目凶狠之象。
在事情逐渐出乎他意料之时, 灵旋中虫王传来的狂暴意识使得曲槃时再也无法保持以往的神智和清醒, 望着远处冷眼看着他的叶齐, 曲槃时只觉一股恨到极点的疯狂仿佛从心中席卷而上, 烧得他再顾不及考虑任何事情。
凭什么他受尽白眼也不能突破天符师境界一步?
凭什么他生来无比渴望的一切,却只是旁人不屑一顾踩在脚下的淤泥?
凭什么他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还要被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假仁假义地夺走?
凭什么哪怕做尽了一切能够做到做完美的事情, 他仍是得不到那人只是寻常说几句,众人眼中就出现的赞许和欣赏之情?
他好恨!
他好恨这不公的世道!!
他更恨的是这世上随便就能得到他想要却做梦也不可能得到的那些高高在上俯视他的人!!!
灵旋中虫王的狂躁气息几乎完全取代了曲槃时清醒的神智, 曲槃时几乎忘记了他的一切谋划,只想开启大阵, 将所有人都都永永远远地留在这里。
但他最想留在这里的人就是——
“我要你死!!”
曲槃时眦目欲裂地望向叶齐,双瞳之中是发疯狂躁一般的疯狂之色。
浅蓝的天幕缓缓从这城墙面前淡去,千百头异兽终于像是嗅到血腥味的恶狼一般狠狠地朝着黑行城城门去撞去。
而在那一刻,浅蓝的天幕凝练为淡淡的十数米长的雄伟箭矢一般的实体,然后以不可抵挡之势飞开朝着叶齐射去。
在淡蓝的天幕箭矢这股威压之下,叶齐发现自己此时竟连呼吸都不能空中, 他催动着身体中的精血,几乎想要竭尽全力地移动开一步,然而天幕射来的飞快速度与他挪动的缓慢速度几乎成了一个让他生出无力的对比。
“吼!!”
兽吼的震耳欲聋之声响起,一道声浪摧枯拉朽地传来,几乎连城墙都传来仿佛嗡鸣般的震响。
这道震如雷霆一般的吼声从城墙上蔓延而来,城墙下的异兽们听见这吼声,本来狂躁的奔逃陡然平缓了下来,有些甚至开始反方向地重新往上古绝地中返去,宁愿死在相对冲来异兽的拥挤厮杀之下,也不愿再靠近那吼声所在这处半步。
而本来精力全集中在叶齐和曲槃时拼杀上的符师们更是没有防备,此时受着这道兽吼声波及,有些人猝不及防之下,双耳甚至直接被震出了血,还未来得反应之间便被震晕在原地。
而那些听了兽吼还未被震晕过去之人也来不及防备,便在雷霆摧枯拉朽般地一扫之下全部被击晕过去。
而全力御使着淡蓝天幕的曲槃时也不由心神一分,因着他这一分神,淡蓝天幕如同箭矢半要将御兽师钉死的威势一减,叶齐终于能险险避让开,逃得生机。
而在曲槃时这一分神之下,天澜兽从空中一跃而下,尖利得仿佛有雷鸣电闪转腾的兽爪一拍而下,与曲槃时的防御护罩发出可怕的“哗啦”破开的锋利声响。
防御符阵以着比破开还要迅急的速度飞快合拢,叶齐趁着曲槃时与转头之时,黑剑分出可怕至极的灰长白芒,用尽全身灵力的一斩之下,几乎势不可挡地破开曲槃时最后那层防御灵罩。
就在那雪白剑光将曲槃时险险要划破曲槃时咽喉之时,那道锋利急速刺入的剑光被一只温和的仿佛应该是读书之人,看上去毫无缚鸡之力的一只手平静捏住。
就如同夫子在拿住孩童的一处玩具一般,那道一听便是温雅男子的声线平和无比,用着仿佛训斥寻常孩童的云淡风轻的语气开口。
“不是说已经设了接风宴吗?一群孩子,连剑和符阵都拿不稳,才多大就敢在这里舞刀弄剑?”
男子这句话温雅和煦,听得却让人足以生出一身冷汗,配上他只露出手的诡异模样,更让气氛陡然凝结起来。
曲槃时似乎还未从被虫王扰乱的狂躁之中恢复过来,哪怕他是被那男子救下,他狠厉的话语中也没有半分服软之意。
“那你又是是谁?!”
一声浅浅的笑声发出,虚空之中,众人都没有察觉到的一处,一个穿着白衫的男子温和对着他们而笑。
温和握住剑的男子半边脸上端的是如同世俗公子般风雅无比的样貌,然而他转过脸时,众人都不由悚然一惊,男子的另外半边却如同被万千虫蚁啃噬了一般,黑点坑洼布满半张脸,让人望而足以生畏。
当脸完全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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