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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有他和躺在地上装死的孟庆岘没有受到男子话中的可怕蛊惑般的影响,此时场中所有人都如同真的是戏中的人物般,全然投入地继续进到了这场大戏之中。
曲槃时本来恢复了几分清明,此时却又是恢复了喃喃自语般的回忆状态,他已经将那位恩师对他的恩泽用许多事情表明了出来,然而他本身就是玩弄人心之人,越想强烈地说服众人他的那位恩师绝无欺骗他的可能,他的思绪就越发陷入矛盾的混乱之中。
“……后来他寿元将近的一日,也是我在触摸到天符师境界的时候,那时我高兴极了,我每次修为多进一步,师傅的脸上便会对我多出一层欢喜和欣慰,我以为我会和以前一样进展神速,只要我自己感觉到了那一层境界的隔膜就在眼前,我就一定能在数年之内突破他。”
曲槃时自顾自地沉入了自己的叙述之中,“师傅的寿元将近,我无能为力,只想在他临终之时能够多让他笑上一笑,却没有想到那一天他看着我,一边流着泪,一边告诉了我月星全符的事情,”
“他同时也叮嘱了我,绝对不能在自己没有找到破解月星全符之法时,把自己知道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因为他觉得兄长心机深沉,我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兄长就不会再给我修行符道的机会,”
曲槃时话风一转,却是回忆了他小时候的事情,“我小时候在府中横冲直撞,跌疼了撞疼了娘亲从来不会对我好上脸色说上一个字,兄长在时倒是时常护着我,可他要顾着修炼,没有时间来陪我,而我在和寻常幼童玩的时候,从来不敢和他们争抢过一样东西,”
“因为打了我,城主府中的人从来就不会为我说过一句话,而那些幼童的父母会辛苦教育:不能伤城主府大公子一个指头,而大公子在的时候,不能欺负二公子。”
“那时我听了那些幼童学这些话来嘲我,我并不觉得如何羞愧,反而如同得了秘宝一般,每每都宝贝地制上一天,然后得到一两张勉强算是能用的传讯符,然后只给给兄长,等着那些人有欺压我的举动时,传讯给兄长跳出来吓他们一跳,然后把作弄我的法子都用回在他们身上,”
“然而这个法子也有无用的时候,因为兄长要估计修炼,母亲看着他很严格,他很多时候不能及时出现,那时候那些欺辱我的人就会变着法子更加羞辱我,”
“现在想来这些捉弄,也许是很寻常的东西,他们毕竟还要顾着我是城主府的二公子,所以只是寻常的揪着我的头发,把我逼到墙角,用些不知从哪里偷来,或许是家里暗暗给的符纹来恐吓我,比如说把激活的小型烈焰符拿到我眼前装作要烧我的脸,这些或许都是大人眼中无关要紧的玩笑,”
“因为我没受到伤,所以娘亲也每每会说上一句,你若是可以,就把他们对你做的都还回来,那应该是黑行城城主之位不定,最风雨飘摇的时候,现在想来那些幼童能够这般百无顾忌地欺辱我,也许就是受了他们背后的大人指使,因为原本的黑行城城主换做了一个妇人主事,甚至还想要回收他们手中的权利,这些阴暗的欺辱我的手段便在背地里为了解气地进行着。”
“然而我当时便以为是全天下的人都不喜欢我,针对我,而每当受了委屈嚎啕回到府中,除了兄长会狠狠为我出气,安慰我说他会把那些捉弄我的人都打上一顿外,城主府的下人都不敢问上一句,他们只是让我把弄脏的衣服脱下来,然后让我吃完饭安寝,”
“娘亲在的时候,她都很少正眼看过我一眼,每每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兄长的修炼上,那时我时常会觉得我是和城主府中多余存在的一个人。”
“其实我现在记着这些小仇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那时最欺辱我的那几个幼童,等我长大之后,我都用了不同的法子让他们,或者让他们全家死的没有任何人会察觉,这些人花了我近数十年布置,方才解决完,而在这过程中,哪怕有几家察觉到了,也不会察觉到是一个被他们欺辱过的,城主府中存在感低得更是无人察觉的孩童所为,”
“而或多或少参与过的人也被我各种手段逐出,在那之后,我才逐渐从黑行城治理暗面中浮上明面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后来娘亲被族中的人带走,她自己说是要突破,闭关修炼,让我们不要来找她,然而听族中的人说好像是犯了什么族规,”
“我心中是没有什么感觉,兄长倒是发奋修炼了起来,又过了数十年,族中只是托人带给了我们娘亲的遗骸,说是她闭关走火入魔然后便去世了,兄长找人勘察过,确实是走火如魔的征兆,他亲自去找了族中之人,后来不知道族中那些人和他说了什么,他沉默地回来,却是把黑行城的所有事物都托给了我管理,只在名义上的几次城主出席活动中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