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看着这青年怀中虚虚抱着的用道袍遮掩的白色皮毛似的野兽,徐家二叔心中有了计较,却是再看一眼时,竟觉得刺目得有些难受,就像是那白毛上有着钢针直直刺着他的眼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男子便显得有些惊悸,他顿时将心中所想牢牢地遮掩了回去,然后便带着和善笑意地看着那青年径直上了车。
“二,二叔。”
听到这声娇滴滴的喊声,男子的目陡然变成刀一般的锐利,将车厢中含着无尽期盼之意看向他的少女陡然看出了一身寒意。
“二叔,怎么了?这人是谁啊,我看他生得好生俊俏……”
少女面上顿时浮上两团粉若红霞的羞红来,看得旁边守着少女的几个武人心中又是暗恨自己没有一张油头粉面的书生样子,又暗恨走了位李郎,又来了个不知哪门的郎君又夺走了徐家小姐的注意。
而被他叫做二叔的男子却是毫不留情,他哪能不知道自家侄女见到城里一些长得好看些的公子,就走不动道的性子。
然而他固然想这人转移一下自家侄女的注意,可这人……这手段,想到了那刺目的光芒,男子暗中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这人未必就是逊色于车后那位高人的人,而这样的人物又哪里是他们徐家这小门小户能够碰得的。
然而这些事情,这些感觉,又哪里是能在这里和自家侄女解释的。
他若是没有这双利眼,只怕早十数年便丢下了性命,徐二渭目光一利,直言呵道:“回去哭你的李郎去!”
看着她家二叔半点都不留情面的样子,少女顿时明白这人是自己染手不得的人了,想到这里,她悲从心来,却是念着那俊俏青年的样子,一边继续缩回到她的车厢中乖顺地继续哭嚎着她被斩了然后被丢下的李郎了。
听着自家侄女在车厢中继续哭嚎的声音,徐二渭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叹气,然而他家又素来是疼爱这个唯有一个的娇气女娃的性子,只能想着回到天将城,趁着那消息没有张扬出去,再暗暗派人捉来一个俊俏些的书生,安了他家侄女的心了。
……
上了那平实无华的马车,叶齐方才感觉此处另有乾坤,如同藏着一处小洞天一般,明明外界看来不是很大的马车里,竟似要比寻常人家的屋室都要显得大些。
看着他进来,一位面长短须的老者捻着一点都不乱的短须,单刀直入地问道。
“小友所来何事啊?”
叶齐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微微颌首,表现出顺服的姿态:“请前辈出手,救下我的铭兽。”
一位御兽师一辈子可以御使多头异兽,却只会有一头心神性命相关的铭兽,这铭兽可以分担伤势,与自身灵力相通,而且可以辅助修炼,对御兽师来说简直是要与身家性命都无异的宝物,若是铭兽出了事,那么这人冒然拦截下他,请求帮助也是不足为奇之事了。
听了青年这话,老者细细打量着他,看这身着道袍的青年面容俊朗平静,身上又有着丝毫不慌乱,不卑不亢的气度,心中却是多了几分好感,想着若是那铭兽身上不是太大的问题,他也不介意出手帮上一帮,却是为自己多谋一份人情。
然而在接手过那人的铭兽后,老者封住那异兽身上的几处大穴,将自身的灵力一探时,目一横却是飞快后退着,一边翻掌出手,一边直接冷声问道。
那挟杂着千钧威力的掌印去势如同虎跃一般凶猛打来,去势的空气扭曲着爆破开,下一刻就要朝那木门处静静站立的青年所在位置狠狠覆下。
“这铭兽伤得这般重,你莫不是当我是个瞎子不成?好啊,你这居心叵测之人,看我不拿下你严刑拷问……”
然而下一刻间,老者只觉他喉中仿佛被窒息一般的重力掐上,那本应站在墙角之人不知何时在他的身后出现,空气扭曲一般的景象出现在他眼中,直到他全身被灵力封住各处活动的大穴后,老者才惊恐地发现:那青年的修为境界竟是要比他还要高!
而他刚才,竟像一个比他还要高的前辈出了手,两人一强一弱的境界陡然调换了过来,立刻的,求饶的话语就在老者嘴旁堵住,他后悔不迭,全身被一股巨山般的重力压入身体,几乎要连他的五脏六腑都要挤出,如今他却是想要求饶都不能得。
这时,老者终于听到他身后的那人一如之前地平静开口。
“请前辈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