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它自然不可能再临阵退缩,白虫无措地张着口,只能强行给自己打气临场发挥地开了口。
“开,开心是很……很开心的,我吃饱了就很开心了,如,如果主人还能像夸奖大佬一样夸奖我,我,我的虫生就无憾了。”
说着说着,白虫豆眼里两行细细的眼泪就激动地流了下来。
“大,大佬被主人,呜,被主人宠着,”白虫哽咽着,动情地说道,“一定能天天吃饱,呜……,一只虫子如果能吃饱,那该是多么大的快乐,大佬竟然还会飞,还会被主人抱,被主人亲,这已经是我没有办法能想像到的高度了。如果,如果我能有主人对大佬十分之一的宠爱,就,就很满足了。”
天澜兽舔着爪子的幅度慢了下来,它终于分了一眼给它爪子旁那只已经哭得金山漫水的虫子,眼神冰冷,夹带着想把这只虫子直接摁死的煞气。
白虫却是无知无觉地继续开了口,这次它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了,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一定要说到大佬说话为止。
“大佬那么厉害,角度,和有思考的深度,肯定站的比我高很多很多!可是就连大佬都不满足于这般对我,对我已经很大的快乐,那……那大佬的不快乐,就一定是,是很厉害的不快乐!就,就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敢想的那种不快乐!”
白虫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在说些什么东西了,它只觉得一腔真情涌在它的身子里,就在这个面对着大佬的时机要不管不顾地迸发出来。
“但是,但是您这种不快乐的高度,就已经要比我快乐的地方要站得高很多了,这么一想,能让我快乐的快乐,就已经不是真正的快乐了,而您的快乐……”
白虫絮絮叨叨地念着只有它自己才能明白的东西,陆岱望现在不想自己呆着,再加上这只虫子是人类派来的,似乎连带着,它也对那只虫子多了些忍耐度,所以哪怕白虫絮絮叨叨地说了再多,它虽没有听入耳,只当是苍蝇在它耳边叫,却也没直接动手,或者直接离开这里。
直到白虫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看着大佬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再分给它一眼的神态,它的心中情绪激荡着,却也只能轻轻叹出一句来。
唉,大佬就是大佬啊,自己能够想到的东西,大佬肯定早就已经悟透了,现在自己拿这些浅显的,大佬早就想明白的东西和大佬说,大佬肯定觉得它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也太没有作为一只虫子应该有的谦逊了。
唉,想要拥有大佬十分之一的精神境界,它还差的太远太远了啊!
白虫哀哀戚戚地感慨道,却也不敢再在此时打扰大佬深沉的思绪,望着大佬一同望着的那湖湖水,白虫带着无限遐想又带着无限欣羡地想道。
大佬此时在想些什么,是类似于这湖水从哪里来,会流到哪里去,它们现在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这样一些飘渺而它一只渺小的虫子永远也想不明白的这样一些问题吗?
唉,它什么时候能到达大佬这样被主人宠爱,每天都能吃饱,却依然不快乐的精神境界呢?
虽然现在的它很快乐,但它能够这么快乐,一定是因为没有想到大佬不快乐的深奥原因,它才会那么快乐的啊,如果它真的能到达大佬这种高度,它是不是也能学会大佬这么不快乐的境界,然后被主人宠爱呢?
可是主人的宠爱明明会让大佬不快乐啊,白虫只觉得它脑中的两种设想像打上了一个结,现在它也终于不快乐了。
模仿着大佬低头凝视湖边的幅度,白虫也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大佬的不快乐,才是它虫生永远到达不了的一个境界啊。
白虫想要转过头,再尊敬地请教一下大佬对于快乐和不快乐的看法。
诶,等等!大佬呢?!
望着湖边连一条毛都没有留下的大佬,白虫望着湖水,唏嘘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大佬留给它的答案,竟然是——
快乐和不快乐,本就不在于其它,而在与自己做出的事情和本身能到达的境界,而这样的境界,是别虫不能教,而自己需要领悟的吗?
唉,大佬的思想深度,真是深奥啊。
白虫幽幽叹了一口气,果然它不能达到大佬的精神境界,都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