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的笑容,他温和而语重心长地宽慰莫伶仃道。
“鹤长老虽是玄门中人,可他是想要修炼和补全自身的功法,方才甘愿自赴险境,莫长老也不用如此心急,若是接到了他的求救之讯,玄门自会派人前去,如今此事既了,鹤长老为了宗门之事出关,也该好好闭关了,宗门内百年若无生死大事,定然不会再惊扰莫长老闭关的了。”
他的名乃是伶仃孤苦之意,并不好听,因此平日里哪怕是私下相称,玄门同道多会称他一声莫道友或者是莫长老,宗主这般唤他也不是疏远之意。莫伶仃并不在意,他也明白宗主平日里对他爱护的一番苦心。
然而响起鹤道友让他留下的那一番话,他仍是觉得现在的鹤合欢或许需要他的一臂之力,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老好人,宗门中真心待他之人他比谁都要清楚,若是他没有欠下鹤道友这次人情,又或者是鹤合欢没有在他临走前让他留下,或许他便真的听从宗主命令再度闭关了,
然而鹤合欢在他临走前那番异样的表现,仍是让他心中难以安下心来。
而看着面前那人如同木头桩子似的坐在位上不动,一张脸阴沉冰冷得让人望而生畏的神情,玄门宗主缓缓一叹,却是明白自己若是不给出一个让莫伶仃信服的理由,他今天是不可能让莫伶仃就此离开了。
在心中微微叹息一口后,玄门宗主再度开口,话语中多了几分叹息般伴随着的慎重。
“莫长老可知鹤长老的根底?”
莫伶仃细细地思索了一般,确定自己在听得不多的诸多传闻中也只是听到了鹤长老类似于沉迷美色,荒淫享乐,奢侈无度的诸多传闻,却是没有听到鹤合欢再多事情。
他心中隐隐有了预感,却是一五一十地答道。
“不知。”
玄门宗主包容似地轻笑着,那笑意中多了些莫伶仃看不懂的意味。
“那你可听说过玄门中闭关了千年的太上长老的名讳?”
玄门长老因为宗门中多有琐事,而且宗门资源稀缺,虽是按照修为供给资源,可若是一位长老多年没未宗门做出贡献,那么在同阶修士中他得到的宗门供奉便会在底层,而又因为玄门弟子很少拉帮结派,庇护结党,所以哪怕宗门供奉再充裕,对于处于顶阶的修士而言,也不可能满足一直晋阶的需要。
因此玄门中长老自然闭关十年百年都属常见,闭关千年的太上长老却是屈指可数。
莫伶仃并不蠢笨,几乎是中年人的话音刚落,他就听出了宗主的话外之意。
在这为数不多闭关达千年的太上长老之中,有一位太上长老是鹤姓。
这般一想,传闻中鹤合欢与玄门中人不同的骄奢跋扈,并且骄奢淫逸,出手无度的诸多事迹似乎也能解释得通,毕竟有一位太上长老作为依仗,对于旁人而言如同登天一般难得的珍宝却也不过是可以随手得到之物。
看到莫伶仃瞳眸之色再深了些,玄门宗主想到莫伶仃应该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语重心长地再度开口道。
“鹤长老是那位的亲子,那么他诸多行事做法,就不是我们可以置喙的,而且宗门之中一向不允许开辟秘境修炼,所以张长老身死于自己藏匿起来的秘境之中,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宗门便将这件事交托于你,如今鹤长老这般行事,无论他是否想将这秘境据为己有,宗门不能,也没有能力处置将他带回来后的种种事端,伶仃,你知道吗?”
只有在莫伶仃这般信任之人面前,看似处于修真界顶端的玄门宗主缓缓叹一声,方能将自己的难处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不患寡而患不均,玄门法规森严,却是连太上长老都不敢违背先辈定下的不能擅开秘境一事,而不遵循法规的长老或许也存在,然而无不小心翼翼,谨防着宗门得知,如今他让莫伶仃去将那擅藏秘境的张长老尸身带回,玄门宗主却没料到会将一个鹤长老又搭在这里头。
他倒不是担心这位鹤长老的安全,毕竟太上长老偏宠鹤长老这个独子的传闻他也有所耳闻。
身为化神级别的太上长老的独子,哪怕是玄门宗主自己,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那位鹤长老存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艳羡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