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幕吓得双腿发软,黄白之物湿了裤子,恶臭味道开始逸散开在这高台之中。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明白无人会注意他们,他们这次也绝无任何生机可逃的何铁义却是生生用着功夫逼出了口中的巾布,望着身旁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武煞,他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一字一句轻轻地说道。
“老二,是我连累了你,若是还有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啊?”
然而他的那句带了微微颤音的话,最终却没有等到半分回答。
……
敏锐地闻到台上的恶臭,渚石眉一皱,却没料到这帮没用的凡人在死面前会变得这般丑态毕露,不愿再忍受那味道和喧哗的他屏息着,小心翼翼从衣衫里拿出一道崭新的,赫然画着一柄锐利小剑的符箓。
只听渚石一声叫喝,他的声音以着特殊的隔音之法传到场中几乎每个人的耳中。
“若是还有人吵,我便把你们也统统跟着杀了。”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在那无数双或惊恐,或敬畏的眼中,渚石只觉得自己仿佛就成了这世上唯一的神佛。
而在此时,一直在人群中向着前方涌来,穿着厚厚白色长袍,面色苍白的青年也终于到了渚石十步之远处。
叶齐,也终于看清了那符箓上的一切。
于是,在渚石笑着挥扬起那道符箓,灵力努力一涌,那道黄色符箓上的小剑微微一亮,他几乎看见台上所有人都要被他这一剑血溅三尺之后。
下一刻间,渚石便觉得天翻地覆着,宛如天上的一切和那地上看着他的众人都颠倒了位置一般。
发生了什么?
侍童脑中模糊地亮起这个念头,望着高台不远处跌落的那张黄色符箓上的小剑渐渐黯淡下光芒的样子。
他方才后知后觉地想道——
原来这符箓上的那把剑,杀的——
是他啊。
……
无数血沫从他的喉咙中冒出时,渚石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中的血液如同不属于自己一般的沸腾而出,而他的双眼圆睁着,却在那防御符纹阻挡之下,小剑锋利地划过,还不能痛快的得到一个干脆的死法。
渚石死不瞑目地睁大着眼,他的眼停留着,在一个高台之下被踩踏而死,死不瞑目的老者灰白面孔对上。
原来,死这么痛苦!
渚石在痛苦之中想到。
他不要死!他还没有享尽这世上的荣华富贵,也没有……
下一刻,一把小剑彻底从侍童的喉中穿出,渚石死不瞑目地瞪大了眼,似乎还不明白明明上一刻他还在万人尊荣之中被奉为无量闲人,下一刻为何就会落到这般下场?
……
人群猛然爆发出一阵慌乱,谁也不知场上的仙人为何陡然拿出一道符箓之后,就被自己施法符箓中发出的一柄小剑刺死,而在无边的混乱之中,高台之上逐渐有人挣脱了绳索,然后一把冲入人群之中。
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的何铁义猛然一睁眼,发现那所谓的仙人竟然已经尸首分离着,倒入血泊之中,没有来得及多想,他便踉跄着将昏迷的武煞挪到自己的背上,然后如同那些昏倒了的人一般一瘸一拐地向着门口冲去。
无尽拥堵的人潮几乎奋不顾身地向着那门口出去,只见几乎又要引发一堵踩踏的狂潮,无人注意到人群中一个面容苍白的青年抬起头,便轻轻地握紧手中的圆珠一掷,便只看哭喊声中无数人冲出的那高厚的江豪帮宅门轰然一踏,连带着与那门相连数米长的墙也跟着轰然倒塌,无数人争先奋勇地从门中逃出。
而下一刻,一袭黑白道门长袍,腰上佩着漆黑长剑的青年仿佛踏着长虹一般落下,在无数惊恐避开哭闹喧嚷的人群之中,他一步步挟着可怕威势走来。
这威势与先前那位给人的感觉不同,如果说前一位的仙人身份还会让人怀疑的话,前一位的气势与这一位身着道门长袍的男子相比,就如同烛火比于日月,那一刻,何铁义和无数奔跑之中的凡人跌倒在地,在那可怕的威压之下,几乎连一声呼吸都不能发出,更别说是直视那个道门男子的容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