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会识相地躲会家中。
而睡在街道上的流民被敲锣打鼓的叫喊着的寂静,勿动,擅动者死这类的语句闯入耳中,再望着那锋利对向他们的箭矢之上发出互动寒冷光芒,流民们麻木而瘦削的脸上面无表情地望着那皇城中的大火。
火焰的橘红火光照亮了他们脸上疲惫麻木的表情,无人发现其中一个寻常瘦削男子望着这一幕,眼中却闪过的与众多流民几乎认命一般的不甘和愤怒,那人抱着怀中骨瘦如柴,几乎已经没了声息的孩子,他干涩的喉咙中仿佛有着血液的滋润,因此微微得到润泽地低声说道。
“凭什么,我们就是这样的命……”
或许有人听到了他的话,眼中如同木头一般的眼珠微微动着,却连表现出鄙弃的动作都无力再做出来,毕竟生于流民之身,有着再多不甘,又能如何呢?
而这一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日黄昏之时,那仿佛永远不会燃尽,也永远不会有熄灭迹象的火焰方才在陡然间,仿佛被着一只压下的大手按压扑灭一般彻底消失在京城当中。
苦苦等候了许久,心就如同悬在嗓子眼里坐卧难安的宋学士和他身后的大臣们便在府中急聚着,时不时有着大臣因为心绪过于激动,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晕厥过去,最后被扶到厢房中安置。
而在夜色逐渐降临之时,整整一夜都没有合上眼的众人之间已经是再过寂静不过,却暗流涌动着的不安氛围。
“老祖来了!!”
仿佛心陡然落定了,众人面上无论是真是假,都摆出如释重负的喜色来,毕竟能平安从皇宫中退出,道门一定是将那暴虐小儿杀了,方才能全身而退的。
只是不知如今道门重返,是否还有翻旧账的可能,这般想着的人不在少数。而在心思各异的众人之中,唯有与着宋庭笠血脉相连的宋家众人心中,方才是真真正正为着这个消息感到惊喜的。
如愿听到宋家子弟的惊呼,宋学士忍着心中的激动,他在眩晕之中狼狈地被仆人起身,却摇摇手表示自己不碍事地再度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在地上三拜九叩着,行着毫不作假的大礼,宋学士方才以着谦卑的姿态微微抬起头来,嗓音中含着泣音地大喜叫道。
“不肖子弟恭祝老祖铲除暴君,挟胜归来!”
“恭祝老祖……!”
伴随着几乎排山倒海的庆祝贺词响起,宋庭笠面色沉下,却是挥手一摆,便示意众人停下那已经开始庆祝的敲锣打鼓的场面。
他一句话,便让所有无论是欣喜若狂,还是心中又升起了何种小算盘念头的人面上的喜色完全凝结下来。
“安帝不在皇宫中。”
听着这话,众人呼吸不由一滞,想到那安帝可能随时卷土重来,在他们没有防备之时再插上一刀的可能,哪怕是有着宋庭笠坐镇家中的宋学士,此时的气息都不由一滞。
然而终究是见识过世面之人,很快地,宋学士面上再度恢复了恭敬之色。
“定是那小儿自知无法与道门匹敌,便连夜逃出皇宫之中了,老祖还未露面,便吓得那小儿不敢对抗,想必找出那小二也是轻而易举……”
“坐井观天!”
宋庭笠没有因为宋学士是他子嗣,而有一丝留情面地呵斥道,他夹杂着一丝恐惧的呵斥几乎让场中早经多年官场历练的众人心再度沉了下去。
“我们今日,便是攻其不备,方才能将那安帝的危险灭杀殆尽,如今他在我们眼皮底下跑了出去,若是有一日回来,那便是我们在明,他在暗了,这世上哪有前日防贼的道理,而若是各个击破,我或许还有拼死一搏的可能,只是你们……”
宋庭笠目光狠戾地扫过众人,这位曾在众人心目中沉稳干练的道门主事之人,此刻竟因为着压力过大,双目变得几乎通红。
“你们心中既然是怀了不同的打算,那便没有必要再和道门联系了,宋家子弟,现在和我走!”
听出了宋庭笠话中的未竟之意,竟是觉得是他们放跑了小皇帝的众位大臣心中一冤,然而没有给他们辩解的机会。下一刻,一道狂风刮过,众人再睁开眼时,场中宋家子弟和道门之人已经消失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