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的失意更重了一层, 仿佛江边游荡而失魂落魄的文弱诗人。
如果那人紧紧攥住叶齐的手腕不是如同铁钳一般, 没有给叶齐任何一点挣扎余力的话,叶齐或许还会相信他表现出来的这幅失落样子。
“你能不能听我说一个故事?”
男人的语气低弱, 宛如重伤在身的人一般, 脸上苍白着, 显出些许颓唐神色。叶齐一声不吭, 这人既然已经抓住了他,哪里还给他拒绝的余地。
果然,男人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便自顾自地说道。
“我有一间大屋子, 最开始时, 这屋子里只有我和家妹两人住着, 家妹耳根软,又柔弱无力, 只有我一个人守着,自然是守不下的。”
男人自顾自地说着, 全然不顾这话语听起来如何的古怪离奇。而看着这人暂时没有动手的想法,叶齐也只能听而任之地强压下一切情绪, 想从男人的话中找出它身份的信息。
“后来我请来了老一和老二,老一是个混账,他天天发脾气,可是有了他住进来,我这间屋子有人守着,至少不会被人毁了去, 而老二呢,看着老实巴交的,其实是个比老一还混账的混账,老三油嘴滑舌,却是个胆怯怕人的,平时不爱出声,我们四人住着,倒也没有闹出多大麻烦来。”
“可是后来呢,屋子打了,老二生出了客大欺主的心,后来竞想强占我的这处房子,我这个主人不愿意,他哄骗了我的妹妹,两人连同着把我锁在了房间里。”
男人的话语低弱却慢悠悠的,透出奇异的仿佛有着底气和无奈怨气的叹息声,微微蹙着眉宇,男人的神情真的如同话中忧心忡忡,害怕屋子被强占了的哥哥。
“可是我这妹妹傻啊,有我在,我们尚且守不住这房子,更不用说老二这等混账搅合进来了,”男人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方才继续说了下去,“老二啊,他怕等我出去了,我把他赶出房子,索性就另想了一个法子,哄骗了守着这屋子的人。”
男人语调散漫,微微耷拉着眼,神情随意轻闲的样子仿佛真的在随兴所至地说一个不着调的故事。
“造这屋子的人与守着屋子的不是同一个,守着屋子的,也是个可怜人,老二以为有机可趁,他可不想住这屋子里呢,他还想住更大的屋子,就想哄骗守着屋子的放他出去,或者漏个洞让他有机会砸了这屋子。可是这傻子,自以为自己聪明,也不想想,我在这屋子里住了千万年了,如果能敲碎这屋子,我不早就敲碎了,还用他自作聪明。”
而听到这里,叶齐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蔓延上了头皮,他已经渐渐猜出了这男人的身份。
而如果事实真的按他所想,那么他也不用费心想着如何逃脱了,男人要杀他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罢了。想到这里,叶齐反倒放松了下来,他松开了紧握着腰间的天魄剑,沉默着垂着头,只摆出一副倾听者的姿态。
男人则自顾自地继续开口。
“不过这小子倒还有些脑子,不然也不能把我锁了这么久,他运气好,竟然遇见四面漏风的一个草屋,这草屋好啊,虽然没我这大屋子结实,可也好歹是一处遮风挡雨之所,最关键的是这草屋如果运作得当,老二说不定还真能跳到更好的一间屋子里。可是他害怕我,我这个妹妹呢,也是个被宠傻了的性子,可我能怪她吗?”
男人叹了口气,语气宠溺却充满着浓浓无奈地开口说道。
“我不能啊,她本来也有着挺大一处屋子的,只是她有了屋子,我就不能有了。没办法,我只能毁了她的屋子,把她带了进来,可她还是怨我,这我也没法子。后来她也明白老二靠不住,就想再让人住进屋子,和她一起对抗老二,可我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她请的那些人靠她自己请,根本不可能住进来,她就想了一个法子。”
然而说到了这里,男人的语调微沉着,俊雅的面孔上显出了让人发寒的笑意。
“她想干脆在我这间屋子里,再造一个屋子,然后自己住进来。她难得聪明一回啊,可是老二会是个傻子吗?老二就任着我妹妹造,任她胡闹,而老三呢,不声不响就站了老二的边,我虽然被关着,也知道他们打的是鸠占鹊巢的主意,毕竟这屋子的主人就是我,我是不可能跑得出这屋子的了,他们却不想陪我住下去了。”
说到越后,男人的语调懒散,却越发透出了一股让人发凉的寒意。
“好不容易,我妹妹建好了这屋子,老二也终于能和老三搬了进去,可是屋子小,老三还有点涌出,我妹妹蠢得没有一点用处,老二怎么会要这种拖累呢?特别是我妹妹建好了这处屋子,屋子里生来就带着另外一个主人的,毕竟屋子是自己造的,我妹妹心软了,不想杀了小屋子的主人,可老二不干了,索性他和老三把小屋子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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