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轩夏暧昧的摩擦着他的前颈,下巴,然后手指覆住了他的嘴唇,轻轻描摹着,想探入其中,被后者别过了头,手指落了空。
他也不恼,对这块到嘴的肥肉生了些爱怜的情绪。
他温声说道:“今日的情形你也见着了,还在对周容抱有希望吗?要我看,你还不如爽快利落的跟了我,我也会好好待你。”
李粲然回想起了方才在殿中发生的一幕,周容冷漠的态度仿佛还在眼前回荡,他的心情低落忿恨委屈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到了此时此刻才终于回过了神。
他恶狠狠地与面前的男人对视着,忍无可忍,咆哮着吼了一声,“滚!”
他丝毫不留情面,怒视着跟前的人。
轩夏的实力只在金丹期五六层,要是让他一对一,他绝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被迫忍受着他的触碰。
轩夏养尊处优惯了,在下人们的吹捧中长大,何时遭受过这种毫无掩饰的嫌恶与冷眼?更何况是面前的人被囚,不做小伏低祈求他,竟还敢摆出这副态度。
“我不想强迫你,但你也别逼我。”他脸上的笑容装不下去了,寒声威吓道。
李粲然冷声又辱骂了他一句。
轩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那就别怪我了。”说完就给了他腹部一拳,他的眼前一黑,肚子上先是一阵麻痹,然后是剧烈的抽痛感。
手脚被困,不能反击,只能被动挨揍。
挨揍好,挨揍总比忍受他暧昧的触碰要来得令人接受。
他的头无力的耷拉着,脸上火辣辣地疼,肩膀的两臂和腹部更是疼得厉害。
但他不知道的是,即便这样轩夏还是留了手。
他是个骄傲又自负的人,出生在皇家赋予了他尊贵的身份,和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中州所有的人见到了都需对他顶礼膜拜,无人敢不敬。
轩夏幽幽叹道:“这些年来,也就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了。”
鸑鷟顶中,他来了兴致,索性开始回忆起来。
他记得在自己九岁那年,父亲送给了他一对貌美的鲛奴充当下人使唤。
在皇宫的花园里,他第一次见到了那对鲛奴,头上长着小小的角,眼睛是碧蓝色的,说话声音柔弱细微,眼神怯懦,看上去很害怕自己。
他很喜欢这对鲛人,走到哪儿就用绳子牵到哪儿,展示给别人看。
当时,和他同样出生的小伙伴们都很羡慕他,但他的妹妹却不。
他那个愚蠢的妹妹,轩诺,打着愚蠢的手势告诉他,希望他能松开些绳子,那对被锁着脖子的鲛奴很疼。
疼吗?
他的奴隶也敢喊疼吗?
他当时就生了个主意,当着轩诺的面,命人砍去了那对鲛奴头上的尖角。
刀划过,鲜血淋漓,但鲛奴们却叫都不敢叫一声。因为他们知道,惹怒了自己会有更加可怕的后果。
轩诺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她不忍心,但她不敢再向他求饶了。
轩夏叙述到这儿,说道:“那个傻姑娘,心里总是记挂着外人,你应该感到庆幸,她今日没有替你说话,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李粲然低声骂道:变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极端妹控吗?
这时,门外响起了下人的声音,“四皇子,三殿下找你。”
轩夏有些不愿地站起身,在临走前扔了一句,“好好反省吧。”
夜明珠被带走了,鸑鷟顶又只剩下他一人。
李粲然深深喘了几口气,脑袋有点发蒙,眼前的黑暗令他陷入了断断续续的混沌当中。
他记得在自己的幼年时,也是经常被困在这样黑暗又狭小的环境当中,茫然又害怕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他刚出生就是被抛弃的,养父母的脾气很暴躁,两人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对他更是不管不问。
再后来的一次,他又被反锁进了关着灯的屋子内,一共被锁了五天还是六天,等警察破开房屋的大门时,他的养父母已经服毒自杀了,只剩下他一个小孩。
是邻居家的老爷爷收养了他,给他取了名字,登记了户口,供他上学念书,但他从此以后就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念书的时候,因为他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脾气又很不好相处,就被身边的所有人欺负嘲笑,知道他怕黑,故意将他锁在学校仓库,体育器材室内,听他痛哭求饶才肯将他放出来。等他长大了一些,有了自保能力后,这种情况才改善了点。
他厌恶黑暗,最讨厌暗中看不清的一切,就好像藏了无数的魔鬼,在嘲笑着他,讽刺着他,骂他无能又懦弱。
李粲然头痛欲裂。
他很想相信周容,但是内心的怀疑以及原书中对他和轩诺的描述,令他情不自禁的否定自己。
李粲然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仿佛要炸开,身处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那些黑暗吞噬着他,折磨着他,逼着他胡思乱想。
轩夏走了好一会儿了,身上被揍的疼痛还是没有消散。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李粲然努力勾着手从怀中拿出了储物袋,捆住他的锁链不够长,所以他手腕中磨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他的手掌向储物袋中探去,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一袋子夜明珠。
李粲然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关多久,但他清楚,只要在黑暗中多待一秒,他就会发疯。
夜明珠袋子的口子扎得很紧,在修为被封印的情况下,一只手很难解开。
等他费力的撕扯开布袋时,里面的夜明珠全洒了出来,掉了一地。
面前瞬间炫目夺彩了起来,璀璨而又温和的光亮笼罩着他,令他的心情慢慢恢复了平静。
幸好还有这一袋夜明珠。
李粲然想,他还能再等下去。
只要周容完成了他的计划,自己也能够从这儿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