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粲然知道禁狱的存在,但一直对它不甚了解。原书甚至都没怎么提及过禁狱的事,他也是穿来这儿之后才知道的。
周围有轻微的说话声传来。
“禁狱向来只抓修士,而且是犯了事的修士。如果有人敢擅自使用死咒,就会被禁域的人盯上,不管那人逃到天涯海角,禁狱派出去的人都会紧追不舍,直到将他捉住为止。”
“如果说施展死咒是逆天而行,那么禁狱此举就是替天行法了。”
“但好像也有例外,比如某些形同庞然大物的家族,或者超脱于律法之上的宗门,禁狱也不会轻易招惹。”
……
一席颇为精彩的说书结束,客人们熙熙攘攘的散去,意犹未尽,酒楼内的几个小厮开始打扫了起来。
“哎,这儿怎么有一叠剥好的瓜子?”有个小厮来到角落一张空了的位子前,好奇的将盛着满满瓜子的小蝶举起在了面前。
是瓜子不合口味吗?
他举起一粒在嘴里嚼了嚼,喷香喷香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他不愿浪费,索性将小统剥完的一叠颗粒饱满的瓜子全倒入了口中。
“你瞧,钟老又准备出去了。”有人推了推他的胳膊,看好戏的说道,“要不要跟出去看看。”
被称作钟老的那人便是刚才的说书人,换了一身利落的便衣,往酒楼外匆匆走去。
“他别是又要去爬城墙吧?”一名打扫的小厮靠着二楼的栏杆处,想到那个场面,嘴角不禁抽搐了下。
“还能有什么原因,这一个月来,他每天来我们酒楼这儿说完书就去攀爬城墙,雷打不动。”
“听说是他老人家唯一宝贝的孙子被人给贩卖了?”
“他是这么说的,可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家里又只剩下他们爷孙俩相依为命,不认识什么靠山。去皇城闹过几次,结果被人给不留情面的轰了出来,城门口就贴着他的画像,禁止他再进去了。这老头倒好,不信邪,不让他进去,他就跑去爬墙……也不想想这千年来没人能跨越过去的城墙能被他轻易翻过去?能翻过去就见了鬼了。”
“好在那几个看守城墙的侍卫都是个好心肠,也爱听他说书,因而每次都肯去救他,不然钟老不知摔死过多少回了。”
“你别说还挺可怜的,这都一大把年纪了……”有人唏嘘了声,随即换了种调侃的口气,“还天天这么不切实际的妄想着。你说他孙子丢了,偏不承认是自己弄丢的,非说是被人贩子给卖了。我真想瞧瞧他孙子是个什么宝贝,值得被卖去皇城让贵族老爷们花钱买。”
一个穿红衣的小厮这时候来了兴致,说道:“我听说啊,只是听说,有那些专门与人双修的修士,他们会把根骨好的小孩从小养起来,等长大了就能……”
“就能什么?”一名年纪大些的女子从酒楼中出来,出声喝止了他们的议论,“好好干活,别整日里偷懒,还背后讨论人的是非。钟老不容易,你们都给我尊敬点他。”
“是、是。”
说话的几名小厮不敢再说什么,拿起扫帚,纷纷低头扫起地来。
李粲然觉得自己暂时没有什么心思去管禁狱的事。他这次来中州是找轩夏复仇的,就这么简单。
如果顺便能把系统账户解封,那再好不过了。
来到皇城的城门边上,他突然听到了一阵颇为热闹的声响,不少人正围着一处地方,抬头看着什么,指指点点的。
李粲然顺着他们的视线抬起脑袋,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正在看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普通的铁钩子,正费劲的往上攀爬着。
他愣了一下,随即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哇靠,壮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