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别提及,我就可以放你一马。”
钱哲茂猛地转过了头,表情骇然。
“但你为何要向禁狱报信?”周容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
钱哲茂话还没说完,紫焰蛟龙就盘旋着飞了过来,嘴里吐出了一个沾着口水的信筒,上面画着禁狱的标志。
钱哲茂瞳孔一缩,知道事情不妙,猛地站了起来,挥剑与他对峙,怒声道:“所以你就要杀了我?”
周容道:“你要害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你就不怕事情暴露,让谢修知道?”
“不要用他来威胁我。”周容一字一句的说道,脸上的魔纹仍未消退。
钱哲茂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顾不得在云舟上,直接纵身往下跳去。
紫焰蛟龙追了上去,钱哲茂没能御剑多远,就被追上了,直接咬下了一条胳膊,小紫嘴里叼着他飞了回去。
“别杀我,周容,我求你了……”钱哲茂的语气彻底慌了,不住的求饶道,“我们认识四年了,同样是一脉的弟子,一起在教学阁上过那么多堂的课,我我们还一块喝过酒,甚至你还指导过我剑法,对不起,真的,我不该向禁狱报信的,我只是慌不择路,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他话还没说完,剑影飞速闪过,就被抹掉了脖子,气息迅速萎靡了下去,睁着一双眼睛,似乎到死都没想到周容真的敢对同门痛下杀手。
或许,在他的心中,从未有过什么同门的概念。
……
岷州朔城,分宗。
黄昏,尤阳煦坐于院外的露台之上抚琴,琴声如泉水击落石,泠泠淙淙。
这些天,他总是在喝酒。喝完酒以后便是唱歌,弹琴。有几个师弟师妹们私下讨论他是不是失恋的事,他都知道,却不想解释。
没错,他的确是失恋了,失去了自己一个喜欢的人,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大约在几年以前,尤阳煦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同宗门一个三脉的女修,名叫王琴儿,某一年的上元节在屠神峰的集市上卖花灯时,他还犹豫过要不要去表白。
直到一年前,陶碧晴握住了他的把柄,那时候,他就及时地清醒了过来,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尤阳煦回过神,问道:“你来找我聊琴的?”
“只聊琴,不聊别的。”孔灵微笑道,“有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准备向师兄讨教一二。”
“请说。”
“如果曾有个嗜血的魔头,有把绝世好琴要卖,但要获得这把绝世好琴,就要答应她一个条件,师兄会答应吗?”孔灵问道。
尤阳煦:“要换成是你呢?”
“我不会答应她,但会找到那把绝世好琴的下落,把琴从魔头的手里救出来。”
尤阳煦叹了口气,抬起眸子,说道:“你都知道了?”
“师兄,陶碧晴逼迫你,是吗?”
“对,她告诉我,要想知道琴儿的下落,就要让我与她联手,一同控制分宗。”尤阳煦承认道。
陶碧晴确实暗中联系过他,他也不否认这一点。
“师兄,你先别急,大长老已经在替你找王琴儿师姐了。”孔灵安慰道,“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便会有情人再度重逢的。”
……大长老吗?
尤阳煦点了点头,不动声色道:“好,我等他的消息。”
距离岷州远处的一处高山上,夕阳的余晖逐渐开始收拢。灿金色的阳光普照,格外绚烂。
周容坐在山头,手中拿着一壶酒,体内经脉中元气运转,调和着伤势。他此时气血翻涌,身上受了不轻的伤,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
他一边仰头喝酒,一边等着脸上和身上的魔纹慢慢消退。不过是几条无关紧要的人命,杀便杀了,唯一令他觉得有点麻烦的是钱哲茂。
为了李粲然,他可以将这些人当成所谓的朋友,也可以把他们眼中暗自夹带的恐惧与厌恶当作看不见,反正他本来也不在乎。
可钱哲茂刚才自作聪明的举动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纯属自己找死。
估摸下时间,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夜幕就要落下了。
就在此时,他心念一动,偏头看往了一个方向。
等了一会儿后,周容的心中有数了,“仓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