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的守卫,尤其是看守的城门,可不是一般人,他们的嗅觉都超越常人,鼻子都较大,对于气息的把握很是敏锐。
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看守城门,得知道每一个进出百姓或修士身上的气息,得分辨出哪些是土生土长的,哪些是外来的,哪些又是长久居住在这里的。
若分不清楚,出了岔子,那就得挨板子。
所以这城门两侧,还有几个如他们这样的守卫,如今一一围了过来,都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匆匆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长脸男子联想到腾欲不从城门进来,甚至一度想浑水摸鱼的样子,就算最后给了银两也是头也不回,行迹很是可疑。
只是想到腾欲那若隐若现,入凡九灵的修为,也不敢打草惊蛇,说不定真的是在外抢了猎修的银子,甚至是杀人灭口都有可能。
这些都是猜测,他们也管不了。
但见胖子一把拿来他手里剩余的银子,登上了城门,交给了一个一身白袍,木纳的青年。
这青年瞧了瞧,呆滞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点燃了角落里的一个火盆,将这十两白银丢了进去,便将胖子打发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白银尽数消失,火焰熄灭。
出现时,则在近千丈之外,东阳城的东门上,也就是正门。这里盘坐着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大汉,大汉眼前的火盆忽然冒出火焰,飞出十两白银,被他一把抓住,眉头皱了皱。
“打扰老子的感悟……真是麻烦,钟瑞,送下去。”
“师尊,这是……”
“别多问,送到水牢就行。”
这个叫钟瑞的青年,面若刀削,接过后,恭敬的退后三步,转身下了城门,来到了这城墙边,抬起手在上面敲了三下,便有一道石门打开。
钟瑞看了一眼手里的银子,目光闪动间,踏了进去。这里通往地下,一层一层,黑漆漆的。渐渐有湿气了起来,甚至有水滴汇聚。
他向下走了约莫两丈,这里,是水牢,阴森森的,时而有鬼哭狼嚎的惨叫,地上有一尺高的水位,冰寒刺骨。
在这水牢的最深处,坐着一个马脸汉子,一身白袍,袍子上绣着一个七字,修为,入凡巅峰的样子。
他坐在一架铁皮大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在他的身前,是一处陷下去的通道,似乎通向那不远处的东海,水很深,越往里越深,深不见底。
这马脸汉子正是腾欲要找的漏网之鱼,如今在这么隐蔽地方,静静的坐着,似乎在等人一般。
然而从他的神色中,貌似又有其它的烦心事,时不时的看一看手里的玉佩,这玉佩上刻着一字。
七。
他似乎,已经通过这枚玉佩,感受到了第七猎门的异样,但又不确定。最重要的是,他此刻不能贸然离开,他在等人,今日的事,很重要。
这让他很伤脑筋,不知道第七猎门发生了什么,这水牢居于地底,隔绝气息甚至是灵识。本是罪人的地狱,却成了他如今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