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胭脂楼的刘管事颇为熟稔,到时候为你说几句好话,也能省去楼内慢调厮理的道道,让你早些挣上银子,好还她。”
旁边几人一阵哄笑。
青州权贵,大多有娈童的癖好。
陈长安虽然年岁大了些,但架不住他那张比女子还要出彩些的五官,就是胭脂楼那些清倌红牌,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容姿。
更何况他还有学宫乾榜的身份,就更加引人入胜了。
陈长安听在耳里,神色不动,只是低头垂目,眸光落在对方的脚上。
“反正都是卖肉,卖谁不是卖。”胖子说话同时,脚步果然动了。
胖子脚跟抬起,一个踮脚急速上前,左手握拳,直奔他腹部丹田位置捶去。
动如奔雷。
结结实实地挨上狠厉的一拳,陈长安看似痛苦地捂住腹部,身形踉跄后退。
“哟,果然是靠卖肉上位的,这么不经打。”
“就这水准,还好意思赖在乾榜上。”
“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乾榜的好处,不比脸面重要?”
“嘿,靠着听雨楼和学宫那位,这些年赖在乾榜上。那位一走,就直接现了原形,三个月的丁字,要不是乾榜身份,早就被驱逐了。”
“废物就是废物。”
众人一阵阴阳怪气。
大抵都觉得陈长安水平太差,果然是个乾榜水货,我上我也行。
胖子却是没有开口,反而一脸古怪地看着陈长安。
他不在乾榜,但自幼跟随家中父辈修习,一身修为并不差多少。方才那拳,不仅用了军中武道技巧,还使了一些道法小手段。将一丝火属性灵力,隐藏在重拳内,一旦挨上,少不得一个瘫软吐血的下场。
可方才动手时,陈长安明显早有所料。
看似是被自己一拳轰退,实则更像是在借着力道,故意拉开距离。而且拳头接触到他腹部前,应该是被他手掌格挡了下,不仅卸去了自己全部力道,连那丝爆烈灵力,也泥牛入海,不见踪迹。
这就有些意思了。
胖子看着他,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目露凶光。
陈长安步伐踉跄,最终稳住身形。
已是退去几丈远。
这三个月来,他一直低眉顺眼蝇营蚁役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窥探出丹田内那半枚符篆的隐秘,将他当场斩杀,眼下自然也不打算动手。
生死之前,脸面不过小事。
他低眉垂眼,摆出一副温顺姿态。
对面胖子却并不打算息事宁人,一声冷笑,双手开始翻飞,左手上道法成印。打定主意要将这位乾榜踩在地下。
只是还不待动手,谢元佑就走上前拦住胖子,淡淡道:“走了。”说着,再深深看了陈长安一眼,以及他身后款款走来的身影,转身离开。
“等着。”胖子松开道法,舔了舔嘴唇。
看着这些趾高气昂的世家公子离开。
陈长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只想安心修行,就这么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