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见灵的眸子里,解开了部分神秘面纱。
他怔怔地看着,金色的眸眼里,神采奕奕。
三品看得,我也看得。
在陈长安窥探到这方世界真正一角时,楼外的通灵石碑已经开始显露字迹,按照境界修为,一一排列。
李道玄为了能够及时知道消息,专门安排了位手脚伶俐的教谕候在这里,让他随时将石碑上十八等的变动誊抄下来,汇报到擂台这里。
第一份名录被送来的时候,坐在学宫末席的夏妙嫣也看了一遍。
当先第一等是甲戌金无咎二楼八十九阶;谢元佑与他相差并不大,目前是在二楼八十七阶;紧随两人之后的是乾榜吴见陵和郑红袖,其余便是六座甲字学舍里,出类拔萃之辈,第十八等周然二楼三十八阶。
陈长安的名字并不在其中。
这倒有些意外。
昨日在鱼莲雅舍的时候,她原本还想着指点陈长安一二,结果动手时才惊觉,陈长安心思隐忍,手段也刁钻阴险,当时嘴上说着是些旁门左道的小手段,但要是不动用九品境的灵力,想轻松赢下他,也是千难万难。
按照当时他能拈出四记基础道法手印来看,修为至少也在觉灵巅峰,怎么才第一层楼,名字就跌落十八等之外了。
这是他在故意藏拙不动,还是楼内谢家和吴家下了黑手,导致里面出了变故了?
夏妙嫣清冷的眸子沉了下去。
相比于夏妙嫣的复杂心思,观礼的其他人则要快意的多。
青州此次前来的,除去州牧和忠武将军,这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外,也有不少宛平府的门阀世家。那几位大人自持身份,不会为家中儿郎吹嘘,其他见着自家小辈出现在榜上的,却没这个顾忌,少不得跟旁边人说上两句,看似自谦,实则眉眼之间都是毫不遮掩的的骄傲和得意。
乾榜六个名额不去作想,但修为测评在十八名内,到时候学宫怎么着也能给个甲字评等,一千八百修士里的甲字,那也是极有脸面的事情。
再者,万一家里小辈争气,乾榜之争时,再拿下个第六等的甲寅名号也未可知。毕竟如今的那个甲寅,听说是个修为不济的贱民,眼下可是连十八等都没入。
心里快意地想着,果然身边就有人议论起来,“那个要争甲子名号的,叫什么长安的,你们看,竟然没在这个排名里。”
看似不可置信,语气里却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青州年轻一辈最顶尖的几人,都不敢对甲子名号有什么想法,区区一介贱民,也敢大言不惭地说要去争?结果境界测评连前十八等都入不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有人讶声道:“张兄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没记错的话,乾榜六人,除去离州甲子外,也就只有那个甲寅不在了。”
有人笑道:“他怎么配和那位比,依我所见,就算最后登楼结束,这个所谓的甲寅,排名都入不了前十八等。”
青州那两位大人物都明确表达了对这个陈长安的厌恶,座中权贵自然少不了点头附和。
笑脸迎合,捧高踩低,无论到了什么身份地位,都逃脱不了这些世故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