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不知过了多久,杨磊在原本的监仓中悠悠转醒,醒来后第一感觉还是后背的彻骨之痛,他艰难地用双手支撑起身,爬到铁栏门边,拿起有一股恶心怪味的水骨嘟嘟地仰脖子一饮而尽。此时的他又恢复了一些力气,愤怒与不甘又涌上心头,他忍痛扒在铁栏上,嘶吼着呼喊着:“狗官你们知法犯法,栽赃嫁祸诬陷于我,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只有不停的叫骂才能宣泄杨磊内心的不平,只有这样才让他内心好受一些,这么一骂就停不下嘴来。
狱卒听到他辱骂大人,又把杨磊拉出去一轮鞭打,还给他动了黥刑,用烧热的钢针在其额角上刺字,以此来羞辱他。
“我诅咒你们的祖宗死在地府不得安宁,诅咒你们的后代生生世世为奴为婢。”杨磊性情刚烈,一口带着鲜血的口水喷在对其动刑的狱卒脸上。
那狱卒大怒继续狠辣地鞭打着杨磊,每一下皮鞭气呼呼在身上就好似被利刃割了一刀,最终打到狱卒都累了,杨磊早已忍受不住痛苦又再次晕死了过去。
这一晕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杨磊被自身的剧痛痛醒。这回狱卒怕杨磊会继续破口大骂,索性连一碗清水也都没收了。杨磊想着自己悲惨的遭遇,再想想乡下年迈的双亲,不禁又怔怔地落下了两行心醉之泪。但他还没有死心,还要继续咒骂那些将他推向水火之人,每当想到仇人他仿佛又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又艰难地爬向铁栏,又要准备开骂。
谁料此时狱卒带了一个沉甸甸的油袋进来,杨磊见到油袋原本苦过黄莲的内心忽然感到一丝甘甜。
“这是你表妹带给你的食物。”狱卒冷漠地放下东西转身便走。
“我表妹她人呢?”杨磊忙追问道。
“你已是将死之人,你表妹已经不想再见你,赶快把东西吃了,安分地待着,免得再受皮肉之苦。”这毒辣的狱卒明显收了表妹送来的不小好处,否则他绝对不会大发慈悲的说出这番不应该由他的狗嘴说出的话。
杨磊拿着这袋沉重的食物,不禁又悲从中来,因为他知道或许自己这辈子再没机会见到表妹一面,喃喃地道:“表妹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所有人都抛弃我了吗?”
如今整个世界对杨磊来讲都是一遍黑暗,他没心情吃任何东西,想着饿死了还好可以一了百了。当看到隔壁监仓的恐怖囚犯,他不再觉得对方可怕,更多的是有种同病相连的同情感觉。
“这位大哥这些东西如果你喜欢吃的话尽管拿去。”杨磊把食物递到隔壁监仓内。
那个野人模样的囚犯,还是老实不客气的把这只大肥鸡和一大袋肉包子吃个干干净净。
当天晚上,杨磊因被打破的伤口得不到合适的处理,伤口发炎,发起了高烧来,他拼命地把身体减蜷缩在一起,但他身上的衣衫破烂,而且狱牢里特别的阴冷,他在睡梦翻来覆去,身体在抖个不停。
隔壁的野人囚犯察觉到杨磊的异动,他轻易地拔出锚在石墙里的铁链,往杨磊所处位置一抛,铁链已经卷住了杨磊的脚,他把杨磊整个人推到两间监仓的边缘。
可怜的杨磊还在难受的睡梦中懵然不知。囚犯看杨磊模样再用手探其额头,触手处如被火烧,知道杨磊是因为伤口发炎在发高烧。当下囚犯将双掌抵在杨磊的背心,运功将他身内的热气驱散,然后又运灵气导入其脉胳将被打伤堵塞的经脉尽数以温和手法打通。
就这样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还在昏迷中的杨磊神色转好,而且慢慢转醒,察觉到原来隔壁的囚犯在为自己疗伤。虽然他对修为之道不甚了解,但记得刚才自己全身都觉得非常难受,而此时明显觉得自己身体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不禁心中狂喜,他喜的不是身体的痛楚减轻了,喜的是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人对他好。
再过不久那囚犯收了功法,盘膝而坐在自行调息。
杨磊感谢对方对自己的相救之恩,跪下向那囚犯足磕头,“多谢这位大哥为我疗伤,还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