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凡城

明白了某些事，但却立刻制止了思绪，不想再去思考，也怕会想到那个画面。

    总之，见面之后再说吧。

    蜡黄的路灯在这条街道中显得失色黯淡，周围的商铺大都已打烊，只有寥寥的几家便利店还开着灯。人行道伫立的梧桐慵懒飘落着枯叶，地上残留的凹坑雨水，倒映着黑色的天空，凄广昏沉的街道，似乎只剩小雨一人，而这座陌生的城市，好似在曾经的某时某刻，见过它伪善的容貌。

    貌似，和陌都相遇那对被殴打夫妻时的街道很像很像。

    感觉是在无病**，又似是恍然间的哀悼，不知而今混乱的思绪，何时才能滞落休止。

    轻闭双眸，背靠向树干，平静的呼吸微凉的空气。

    可能因为这里稍许昏暗的缘故，没有岔口那棵枫树来的温柔，不禁使小雨产生一种危机感，不觉迈步朝前方的十字路口走去。

    即使站在灯光充裕的岔口，也未能见到一辆行驶的轿车与游步的路人，此刻的凡城，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塑，看到的，不是他华丽的模样，而是空寂的内心。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小雨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自己面前，随后车窗拉开，看到苏沐冰坐在后座朝自己摆了摆手，“快进来，多冷的天啊。”

    侧头望向身旁的苏沐冰，他现在的样子，和初见时那般，长长的发丝垂直脖颈，戴着灰色羊绒帽，只不过不同时是，他的双眸不再和以前那样温和，反而变得冷漠犀利，“你还蓄着长发啊。”小雨像是在感叹。

    “嗯，对，还是这头型适合我。”苏沐冰笑了笑。

    “现在去哪儿？去你家吗？”

    “还没吃饭呢吧。”苏沐冰没回答小雨的话。

    “我不饿，去你家吧，我想看看。”小雨露出了浅笑。

    “呃……好吧。”苏沐冰的神情似是有些勉强。

    而小雨也看出了端详，半开玩笑的说，“怎么了，不想让我去吗？”

    “没有没有，怎么会。”苏沐冰干笑了两声。

    抿了抿嘴唇，小雨抬眼望着苏沐冰的侧颜，帽檐遮蔽了鬓角，再加上车内昏暗的光线，看不清他此刻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来时的路上小雨已经想了很多问题和有趣的事要和苏沐冰说，可如今他近在咫尺，之前所思虑的却毫无保留的遗弃在角落，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情景没有像幻想中那样美好的缘故，而那些琐事烦事之类的，也就没有再释放的价值。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在一居民小区下车后，小雨跟随着苏沐冰走进一栋公寓内。苏沐冰的家在六楼，待小雨问起为什么会租这么大的房子时，苏沐冰只是说和别人合租的，那人不常在，多数时候只有苏沐冰一人。

    屋子大约七八十平米，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打扫的很干净。在客厅内的沙发上坐下后，小雨便看到苏沐冰去厨房忙活了起来。“不用做饭了，我不饿。”小雨见状喊说。

    “没事，很快的，我也还没吃。”

    两间卧室隔着一面墙，都闭着门，拉开一间门的把手，发觉反锁着，随后小雨喊说，“哪间是你的卧室啊。”

    “肯定是你能打开的那个啊。”随后苏沐冰故开玩笑的说，

    “我要看看你房间有没有什么秘密。”小雨嬉笑的摆了摆手。

    “能有什么秘密啊，就一堆袜子和内裤，你想看吗？”苏沐冰张开笑容。

    “哈哈～你吓我吧。”说罢，小雨一把推门进去，而苏沐冰闻声回头望了望，也没再说什么。

    卧室内略显凌乱，黑白相间的格子被褥还没叠好，一旁的衣柜门被拉来，衣架挂起来的衣服应该是洗过的，而堆在衣柜下的，貌似就是穿过的。床头上方的墙壁挂着小提琴，而靠近阳台的桌子上，一些纸张散乱的放置在上面。不觉走了过去，拿起那些纸张，发觉是一些琴谱，但大都被涂掉或撕扯，几乎没有完整的。

    而阳台处，则放置着一架白色立式钢琴。

    侧头看到墙角的扫帚与簸箕，便拿过准备打扫。

    “哥哥，你对赵丰做了什么吗？”一楼客厅内，香雪坐在沙发上，对一旁的凌决说道。

    “怎么了？问这个干嘛？”凌决继续看着电视，冷漠的神情依旧未变。

    “嗯……”香雪轻咬了咬手指，想了想说，“这几天他倒没有欺负我，但觉得他并不怎么开心。”

    “这样啊。”凌决轻淡应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