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风少爷显然陷入了与男配相爱相杀的戏码中去,在几次提问答得不如盛轩顺畅以后,那小脸绷得跟上了浆子一般,眉梢都微微吊起来了。
不过因为有了外男而缩减了读书的时光总是好的。看几页书,写几篇毛笔字,半个时辰便熬度过去了。
两位小姐功成身退,只留随风少爷与本命在书堂上相爱相杀。
褚二小姐如同挣脱了牢笼的雀儿般,拉着笑娘的手去胡氏的屋子里吃点心去了。
不过这般快乐也并不长久。褚慎怕两个孩子总往胡氏的屋子里跑,扰得她不得休息。很快便从附近的女学那里请了两个名额,逢每月的一三五,将两个女儿送去修习立身、学礼、学作、事父母、事舅姑等一应女德。
这位罗婆婆先前在京城的王府里做过管事。只是后来儿子渐大,赚得了家业,便将老母亲接回来奉养。
只是罗嬷嬷是个闲不住的,便在这小乡里开了家女学,她在王府里先后侍奉过两位王妃。侯门的规矩礼节熟记于心,足以让小乡的富绅女儿长见识,开眼界的了。
只是束脩高昂,非一般人家的女儿不能入。
褚慎对儿女是舍得钱银的,尤其是自己亲女乔伊,一直在乡下养着,若是不好好教,总是脱离不得乡野之气。而且在女学里,跟当地小吏官绅家的小姐们结识也是好的,总比在家跟男孩子随风玩耍要强。
其实女学说白了,便是古代的礼仪常识课。将来女孩子若能高嫁,多学些,也免得在婆家出丑。
因为罗嬷嬷从京城里出来的,见识不俗,这学堂里熏香插花,意境高雅,引得一群小姐们也是对自己有了别样的期待,一个个学起来倒是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乔伊虽然在乡下长大,但有了孙夫子的手板子垫底儿,也收了坐不住的毛躁,跟一众小姐们坐在一处倒也没有太露怯。
罗嬷嬷也是熟谙张弛文武之道的,并没有一味给她们灌输女戒。
她在深宅大院里呆久了,知道若是女戒学得太痴,不懂得变通之道,将来女孩子们嫁入夫家是要吃大亏的。
这些能如女学的,都算得上是小姐,将来嫁得不错,那夫婿也必定是要有通房侍妾的,身为当家的主母,其中的手段岂是几页相夫教子的训诫能道清楚的?
所以课业之后,她还请了当地有名的梳头娘子,教导小姐们穿衣打扮,上粉点红妆的技艺。
笑娘在这些插花装扮一类的课程上,倒是有着天然的优势。
一则,她在现代也参加了许多类似的课程来调剂疲惫的身心。二来,一个品味高雅的现代女性在妆容调色手法上,可比古时的□□扑面来得立体。
一来二去,小姑娘们都觉得褚家的大小姐上粉描眉真是与众不同,显得脸儿更小,眼睛更大呢。
于是笑娘在孙夫子课堂上摔得细碎的自信,在女学课上倒是渐渐恢复了,又结交下几个手帕之交,女学生涯还算收获颇丰。
待得夏日过了尾巴,胡氏也终于有了发动的迹象。
那日一家子刚食了晚饭,胡氏便觉得肚子一缩一缩的,愈来愈明显。
她是生过孩子的,知道这是要发动了,连忙唤褚慎去请稳婆。
褚慎也是怕胡氏生产时,有意外,一早便请了熟手的稳婆,请她在府宅里候着。是以不多时,稳婆便领着董婆子还有寒烟开始烧水烫布,将剪子也放入灶坑里明火燎烧过了。
褚慎虽然并非第一次当爹,可是心里却更加忐忑,总觉得自己的娇妻纤弱,怕是腹内的孩子太折腾,让她熬受不住。
笑娘也有些担心娘亲,毕竟这是古代,医疗设备有限,若是胎位不正,或者脐带缠脖儿,可如何是好?
于是当乔伊犯困睡觉了的时候,她依然跟褚慎守在产房外。
褚慎让她回去睡觉,她却说:“爹,您还是让我守在这儿吧,一会若要使唤人,我好歹也能帮衬一把。”
随风也没走,听笑娘说话,他便道:“我也守在这,帮胡娘子的忙。”
不过他说话的光景,那产房里正传来胡氏的痛叫声。随风的脸蛋有些发白,小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笑娘倒是知道他为何如此。按照原书剧情,随风的母亲便是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
是以漠北王才万分怜惜自己这唯一的爱子。
而此情此景,恐怕勾起了小儿的丧母之痛。笑娘虽然放心不下胡氏,但觉得随风小儿不适合在这继续扩大心理阴影面积。
于是,她想了想,强拉着随风出了院子。原本要带他回他的屋舍,可是小孩就是别扭着不肯。
没有办法,笑娘便领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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