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幸而蒋氏与洪萍都是性情中人,爱憎分明。
若是梁函有他儿子伏低做小的本事,说不定能磨得蒋氏改主意。但是他如今这般小肚鸡肠,走的也是小家子的路数,竟是自己亲自掐断了破镜重圆的最后一点子希望……
不过那梁函许是穷途末路,磋磨起儿女来也是毫无慈父之心,那蒋云生虽然跟父亲陈明了自己不愿归籍梁家的心思,可是他却破口大骂蒋云生忤逆不孝。
最后扯了蒋公子去了街市上,躺在地上大哭,让周围不明真相的都对蒋云生指指点点,说他竟将亲生父亲气成这般模样。
那蒋云生也是无奈,最后到底是被梁函磨得上了归乡的船。
洪萍是有心去解救蒋云生的,只腰上别了两把长刀,拎着铁鞭便杀去了码头。
可是被刚刚回到西北的洪爷,连人带马地给拦住了。
笑娘那日没去码头,只听追撵洪娘赶去的家仆们说,场面乱套极了。
那蒋公子白白净净的,像被强抢了的小姐一般,一路哭哭啼啼地喊着洪姑娘的名字被梁家的家丁拖拽上船。
而洪姑娘则红了眼,竟然跟阻拦她的洪爷动起手来,父女过招那叫一个好看,洪爷被女儿缠得心烦,最后一皮鞭子,竟然将蒋云生送给洪姑娘的那匹马给抽得跳入了江中。
洪爷说得明白:“那是人家两父子的事情,就算你跟那蒋云生还有婚约,也轮不到你掺和,更何况你现在跟他家半点关系没有,一个姑娘家家风风火火地去阻拦人家父子相认,成何体统?”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洪萍心里能不急吗?眼睁睁看着蒋公子哭喊着她的名字,就好像亲儿子被人夺了一般的难受,只恨不得杀回京城,立刻给小乖乖蒋云生解除围困。
笑娘倒是替她想了个主意:“待来年开春,我爹是要进京讨要军饷的,到时候我求爹爹带上你,一起回京,不正好可以知道蒋公子的近况了?”
洪萍一听,倒是很有道理,于是见天儿问褚慎,何时回京?
就这么的熬度着日子,终于盼得春暖花开时。
这一个冬天里,褚慎率领西北的褚家军,剿平四个大寨,匪首都是立时问斩,都省了过堂的周折。周边大小贼寇都是闻风丧胆,要么遁走他处,要么躲入丛林。再无以前光天化日,拦路抢劫的明目张胆。
官道清平,商道畅通。笑娘的土特产又可以运送给京城的朋友圈了。
西北地方也总算是见了些商贾缴纳的税钱。
可是这些钱银哪够?褚慎也实在是垫付不起了。
等到开春雪水融化,江河涌动,可以挂起船帆时,他便要入京讨要军饷和粮草了。就算这次依旧要不来,他也要亲自面呈万岁,陈述西北缺钱缺粮的窘境,让西北民声直达天庭。
洪爷这一个冬天,被他的女儿磨得也是心力交瘁。最后他终于松口,答应洪萍入京,再看看能否跟蒋家结亲。
笑娘因为要回京巡视店铺,顺便陪陪洪萍,自然也是跟爹爹同去了。
于是在她离开京城一年有半时,终于可以重新感受一下京华烟云,繁都盛景了。
收拾行李时,洪萍倒是无意中说起:“对了,随风有没有跟你写信?”
笑娘正清点着给京城一众手帕之交要带的礼物,漫不经心道:“从给我爹爹送来粮草回转后,便再无音讯……偶尔能给我爹爹写封家书吧。”
洪萍有些惊讶:“没给你写信?不可能吧?连我这个总跟他打闹吵嘴的师姐,他可都有写信呢,怎么到了你这,却连信都没有?”
笑娘依旧不抬头,这次连话都懒得接了。
洪萍有些恍然,然后道:“那次你那般冷落他,也难怪他恼了你。不过他看起来倒是将你放下了,他跟我的信里说,今年就要定亲了,争取年末便婚事办下来呢。”
笑娘这次倒是起了些好奇心,抬头问:“可是漠北部落的公主?”
洪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记得莫家有个病秧子小姐吗?”
笑娘表情一凝,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感觉,迟疑道:“可是莫大人的千金……莫迎婷?”
洪萍道:“就是那个走路都踉跄的那位……随风也不知是不是疯了,还是为了报答莫家的收留之恩,竟然松口允了莫家联姻的意思!依着我看啊,这位莫小姐可不是长命的面相……搞不好,没有几年,随风就能做了鳏夫!”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质疑狂仔午餐没有青菜,嗯……你们忽略了拌面里的黄瓜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