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娘连忙坐起身道:“这……不是鸿门宴吗?万岁断不会答应的。”
她说完后, 见霍随风沉默不语,便迟疑道:“万岁答应了?”
霍随风点了点头。
其实万岁的心思不难理解, 他当初册封霍随风搅乱漠北的目的,就是给不够敬上的霍岩雷一个下马威。
漠北若是内乱,叔侄二人谁也不能做大,才正中万岁爷的下怀。是以漠北打也打了, 该惩戒的也惩戒了,那么接下来, 就该万岁居中调和, 唱一唱白脸, 搅合一下稀泥了。
如此一来,漠北分而治之,谁也不能做大,才是万岁心中的万全之地。
是以霍岩雷招架不住,适时服软实在是顺了皇帝的心意,自然颁布下圣旨, 示意霍随风及时收兵。
可是霍随风回到漠北, 并非单纯替万岁解忧,更肩负国仇家恨。岂是万岁一个圣旨就能禁得住的?
想到这, 笑娘不由得担忧地看着侧身躺在自己床上的年轻男子。
虽然如今照比原书,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可是关于这场鸿门宴,在原书的几年后也是发生了的。
在那宴席上,作为主理朝中议和的萧月河携着当时霍随风一同前往议和。
只是那漠北王奸诈,竟然暗自勾结萧月河设计陷害霍随风妄图破坏万岁稳定漠北的大计。
那时霍随风一时大意落入圈套, 被皇帝训斥冷落了一番,期间也是那公孙琴陪伴在失意的霍顺风左右,奠定了二人不一般的情谊。
而今,一切都早早提前,许多情况也大不相同。比如这场求和的酒会,乃是漠北王舍下脸才求来的,而万岁下个语气亲切的圣旨,劝慰随风爱卿以大局为重,替百姓的福祉安康着想,暂时止了战火才好。
笑娘深知霍随风对平定漠北是何等执念,如今他胜利在望,却被万岁突然叫停,如何能心甘情愿?,她担心着原书里的情形恐怕是要再现。于是不由得在床榻上盘腿坐正身子,对霍随风道:“你此番若是心有不愿,大可不必亲自前往,或许可请朝廷委派使臣代为前往。
虽然万岁下达了圣旨,霍随风若是为了忠,当奉行万岁的旨意。
可与杀父仇人把酒言欢,实在违背了孝字,若是霍随风上书陈明,就算万岁想要责难恐怕也不好说什么吧?
所以笑娘觉得霍随风便是立意不去,只让万岁委派和谈的相关之人,也免了被牵连的干系。这样最是稳妥,也算是保全了忠孝。
霍随风却并未如她想象的那般义愤填胸愤恨不已,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必担忧,好好准备成礼的事情便是,我让洪萍在南洋选买的头面你可喜?”
笑娘没有想到,他不大的年纪,情绪竟然收敛得这般好了,竟然面的朝廷甚是不讲情义的奏折也能泰然处之。
他既然不愿她多管,身为后宅女子自然不能太过逾越,可笑娘还是不放心道:“圣意在此,你若有半点不情愿,只怕都要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到时候,你在漠北日夜的操练驻守不但无功,反而成了罪过……”
可是霍随风似乎是听不进去的样子,只笑着搂住了她的肩膀,说些个婚事上的准备去了。
因为是说和的宴席,是以乃是朝中做东,将宴席的地点设在了崇正郡王和漠北王辖地之间的炽焰镇。
这里顾名思义,因为终年炎热而得此名。但是又因为此地有从地下溶洞里淌出溪流,又是个嬉戏游水得好去从。
老漠北王霍岩霆心疼自己的爱妻,也就是霍随风的母亲,特意在这里修建了一处临水楼台,既可以在楼台之上临水畅饮,还可以下水嬉戏。在溪水旁种植的也都是高大的树木,形成沙漠里难得的绿洲。
直到宴会快要临近的一日,皇帝的又一道旨意才千里飞鸽传书送达。这道圣旨的大概意思便是,不希望漠北叔侄一朝没有谈拢,兵戎相见,希望二位皆携了子女或者家眷前往,做实家宴的名头。
霍随风还没有成亲,孑然一身,论起家眷来,自然只能算得未婚妻笑娘了。
可是霍随风却不假思索道:“你又未嫁入霍家算得上哪门子的家眷?”
笑娘知道他不想让她涉险,她却知这一趟的确是凶险的,按理说,她该顺坡下驴,顺了霍随风的意思。
毕竟她来到古代后,一直奉行明哲保身的做人之道。除了爹娘可以让她费力搏命外,其他人都无此殊荣。
但不知为何,笑娘一想到霍随风可能被人陷害,浑身都不舒服,只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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