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带着复生走出院子,在村子里活动。
而谢长征的脚伤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让他有足够的自信即便复生遇到特殊情况躁动发狂,也能够第一时间阻止对方。
谢长征的伤本就不算特别严重,只是他为了和老宅那边的人分家,故意夸大了伤情,现在他虽然还不能健步如飞,但也可以像正常人那般缓慢行走。为了让自己之前的谎言更逼真些,在外面的时候,谢长征还是会故意跛着脚走路,让人误以为他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康复。
第一次带着复生走出院子的时候,复生的情绪有些激动。
也是,他本就是山野间长大的孩子,终日将他拘在一个小院子里,他肯定是憋闷的,这会儿他就跟嗷嗷一样,恨不得甩开腿,再用上自己的两只手,四肢并用满地撒泼。
只不过解开绳索的复生现在被一条无形的链子拴着,还没跑两步呢,就缓缓停下了脚步,看着阿芜他们都只用双脚走路,他有些羞赧地拍了拍自己已经弄脏的手掌,站直身体,乖乖走向阿芜。
“阿呸!”
小心眼的男孩指着早就跑远的小狗崽,狠狠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唾弃,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阿芜,低下头,让她摸摸自己的脑袋夸赞他的乖巧懂事。
阿芜有些哭笑不得,有时候她觉得复生很喜欢嗷嗷,所以才会经常抱着不撒手,有时候她又觉得复生很讨厌嗷嗷,要不然也不会抓到机会就告嗷嗷的黑状。
听听他给嗷嗷取的名字,都快让嗷嗷糊涂了,有时候想把跑没影的小狗崽找回来,喊呸呸呸比喊嗷嗷更管用。
这是谢家第一次带着复生出门,路过的村人都用好奇忌惮的眼神打量着复生。
“别过去,小心他咬你。”
有孩子想凑近,被身旁的大人给拦下。
那天发生在老刘头家院子里的事经过旁观者的口传出去了,大伙儿都知道复生差点咬断谢秀珠脖子的事,好在他们不知道最初谢秀珠翻墙跑进谢家是被小狼崽给发现并且教训了,要不然,他们对小狼崽的害怕程度会更深。
人总是害怕超出自己理解范围内的东西,就连谢长征一家,也是因为日夜和复生相处,才会越来越接受他,不再害怕他。
可对于其他人来说,复生的行为是不可控的,他当时差点咬死谢秀珠,那么以后也可能会伤害他们,没有人愿意靠近这种随时可能会爆炸的□□。
“别怕,复生不咬人。”
阿芜有些难过,可她也明白,村里人对复生的成见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消除了。
“哈哈,我就随便说两句。”
管着自家孩子的那个女人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没有放开拉着孩子的手。
一路走来,大家都远远和谢家人打招呼,看着已经长出板寸头,穿着谢长征的旧衣服,和寻常十二三岁少年无异的孩子,心里还有些怨怼谢长征没给这孩子上锁链,要是伤了人,他们家现在这情况,怎么赔得起呢。
出门的时候,一家人的情绪高涨,现在村里逛了一半了,阿芜等人的情绪反而更加低落了。
“报告已经传过去了,再过一两个月,我就可以带你们去随军了。”
谢长征看着已经被自己当成儿子的复生,或许去一个新的地方,更有利于他融入人群。至于老家这边的人,再过个几年,他们应该也能放下成见,用新的目光看待复生了。
坏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因为谢长征的这番话,阿芜顿时又开心起来,和复生十指紧扣甩手走在乡间小道上,她家的崽子,别人不稀罕,她稀罕。
远远的,苗凤妹带着谢秀珠迎面走来。
那件事也过去半个多月了,谢秀珠脸上的淤伤基本褪去,只留下一些淡淡的印子,时间一长也能消掉。
苗凤妹看到这糟心的三儿子一家就想要骂人,只是谢秀珠被复生吓破了胆子,在对上小狼崽狠戾的视线时,两腿站站,又想到了当日濒临死亡的恐惧。
她扯着苗凤妹的袖子,低声哀求道:“娘,咱们走吧,别和三哥家闹了。”
反正她是重生的,掌握后世许多机缘,没了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小狼崽又怎么样,不是还有一个谢芜求而不得的男人吗,那个男人未来的成就并不低于那个狼崽子,且还是一个正常人,没准一开始她就想岔了,比起得到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嫁给谢芜爱了半辈子都不得到的男人岂不是更痛快。
谢秀珠低着头,藏起那阴毒的眼神,拉着老太太和谢长征一家擦肩而过。
“长征!长征!嗨,我特地去你家找你结果跑了个空,赶紧儿的,跟我去大队部,军队给你送东西来了,一群穿着军装的说是来慰问你这个立过功的干部,好家伙,一车东西呢,有米有油,够你们一家这段时间敞开肚子吃了。”
苗凤妹忍着气准备走的时候,她那堂侄子,堂哥苗大山的儿子远远跑来,隔着一条田垄向谢长征招手。
苗凤妹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了之前闺女和她说的那些话,难道她这个残疾的儿子,还真能再有一番机遇?
要不然,只是一个残疾被放弃的退伍军人,用得着一群人兴师动众的探望吗?
苗凤妹的心里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懊悔,顿时挪不动脚了,眼神直勾勾地瞅着一旁的三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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