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祁还记得那日他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围满了人,那些人都好奇怪,居然不续长发,着装还很怪异。
他死死盯着那个在自己身上乱摸的家伙,这人身穿白色长袍,墨上祁仔细看了看,咦,这好像不是长袍。鼻梁上架着一个黑色的框,透过框看那人的眼睛,好像要比平常见的小,黑色的支架一直连接到耳朵那,这是什么东西?左耳上还吊着一块浅蓝色的布,难道这是最近流行的打扮?
墨上祁又看了看那人旁边的年轻女人,女人手上拿着一块木板,上面好似有几张白色的东西,她带着粉红色的帽子,散着的头发是卷曲的,像是北部少数民族的人。
坐着哭泣的,站着皱眉的。
墨上祁醒来后,一直打量着床边的人,没有说话。
安正名有点着急,问道:"郝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他的眼神看起来不太对。"
郝博涵又拿起手电筒,对着墨上祁的眼睛照了照,闪得墨上祁十分不适应,眼睛一涩,眼眶就湿了。
墨上祁一把推开郝博涵,有些生气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这个叫郝医生的人,真不知礼节,居然敢这样碰自己,要是让离哥哥知道了,定不会轻饶他!
安正名看墨上祁这般反应,拨开郝博涵和护士,上前问道:"祁祁,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墨上祁看着安正名,皱起了眉头,道:"你是谁?"
安正名惊恐,道:"我是爸爸呀!"
"爸爸?是阿爹的意思吗?"墨上祁小声道,想了一会儿,又说:"你怎么可能是我阿爹,我阿爹可不是你这样的。"我阿爹才不会这样关心我,你想趁机骗我至少也装像点吧。墨上祁看着安正名,心里嘟囔道。
冯晴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连连道:"祁祁,都怪妈妈,妈妈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
没错,自安老太太出事后,冯晴就不大对劲了,冯家找了许多医院,都没办法医治,只能任由她整日哭哭啼啼。
墨上祁昏迷了一个月。
冯晴哭了整整一个月,每天以泪洗面。
安抚好冯晴,安正名随郝博涵走出病房。
"郝医生,安祁到底怎么样?"
郝博涵道:"根据脑部照的一些片子来看,是没有颅内积水等大问题的。这种现象不好判断,如果非要说个病因,那可能是掉入海里的时间太长,导致脑缺氧进而转化为失忆。这两天多观察观察吧,如果病情还是没有好转,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郝博涵深知自己说出来的话是毫无根据的,可是现如今,他又有什么办法解释呢?
安正名道了谢,又回到了病房。
比起安祁的症状,安正名更想知道的是,苏荷去哪了。
那日把安祁救起来,又派了许多人寻找苏荷。可是,整整三天,都没见到苏荷的影子,安正名想,就算是死了,也得有个尸体吧!
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以前恨不得安祁消失,现在安祁醒来,最开心的居然是冯晴。
安正名觉得很讽刺。
冯晴看着墨上祁,问道:"祁祁,你饿不饿,妈给你买饭去?"
墨上祁不知眼前这个女人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既然是她自己要对自己好的,那便接受就是,顺势答道:"有没有...猪蹄汤?"
冯晴一听,喜不自胜,忙道:"好,妈这就去给你买回来!"说完就跑出了病房,撞上了进门的安正名。
安正名对着跑远的冯晴吼道,"你去哪?"
冯晴跑远了,终是没有回应。
安祁出事后,冯晴对他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现在的冯晴对安祁十分上心。
安正名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追她,一心思考着安祁的病情。
墨上祁看安正名进来了,便主动说道:"她给我买猪蹄汤去了。"
"这样啊。"安正名搬来一张椅子,坐到墨上祁的病床边,"祁祁,你感觉怎么样?"
"嗯。还不错,无大碍了,您不必太过操心。"墨上祁答道,他刚刚已经认真观察过这个屋子了。跟安宁的构造很是不同,墙面都特别白,天花板上还有几根长长的散发白光的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打算问。
安正名很不适应儿子这样的说话方式,他打开了电视,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电视上播放着某人[这里老是被和谐,大家能懂就行]与外国总统会晤的新闻,墨上祁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墨上祁感觉这黑色的玩意儿真神奇,不像是图画,上面的东西在动,还有说话的声音。
安正名答道:"这是我们国家的主席,他在国外与别国总统会面,讨论一些国际之间的事情。"
墨上祁听得一头雾水,惊奇地问道:"这里边真的是人?还能看到别国的情况,真是个神奇之物。"
过了一会又问:"主席是像外交官那样的职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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