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回来了,楼上的夏小姐,似乎真的病很严重……脸都白了。”何姨守在门口,将顾景洲请上楼。
她虽然不喜欢夏安然,但是看着对方痛苦成这样,何姨心里不忍。
大步走上楼,推开门,夏安然躺在大床上,有气无力的半眯着眼,双手死死的绞着腹部,脸色苍白到透明。
“然然?”顾景洲喊了她一声。
夏安然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唇角勾起,却在下一秒,闭上双眼,晕了过去。
“然然……”顾景洲摇了摇她的肩膀,见她没有了反应,立即退到一边,示意候在旁边的家庭医生帮忙检查。
看着医生有条不紊的进行诊断,顾景洲从床边走开,站在落地窗前,望向漆黑的深夜。
眼前,明亮的玻璃上,陡然出现了乔锦安的那张泪脸。
他怔了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移开视线。
可是无论他怎么样,脑子里,一直充斥着乔锦安的影子。
她喝醉了,满脸痛苦的样子……
难道,她和他在一起,就这么痛苦吗?他记得,她一直在向他提出离婚……
男人坐进软皮沙发椅上,单手支着额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床上的夏安然。
可是瞳孔里,根本找不到夏安然的影子。
家庭医生给夏安然检查完,毕恭毕敬的在他旁边汇报她的病情,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只是冷冷的吩咐医生开了药,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夏安然和他。
空气安静的令人感到窒息。
他烦躁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正准备点燃,想到夏安然还躺在床上,昏睡着,他气闷的将烟盒丢到一边。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落地窗外,东区别墅里的灯黑了一大半。
床上的女人动了动,嘴里模模糊糊的喊着。
“小迟……”
“小迟……我好想你。”
顾景洲听到声音,收回思绪,抬步走过去,凑到夏安然的床边,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她,“然然,你在叫什么?”
他以为她是口渴了,手已经伸向了旁边的开水杯。
“小迟……小迟……”夏安然闭着眼,满头是汗,痛苦的唤了几句,没有了声音。
顾景洲偏过头,仔细的听了会,她已经再次昏睡了过去。
小迟?
她刚才是叫小迟?这是一个人的名字?
但是,他发现,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小迟是谁,和夏安然有什么关系,他心里只有乔锦安——
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这个。
拉开.房门,男人摔门离去,楼梯响起咚咚咚的声音。
“少爷,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何姨一直守在楼下,听到楼梯有脚步声,立即从扶梯下探出一张脸,眼睛红红的。
男人此时已经换了一件清爽的白色衬衫,两肩展开,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正在往身上套一件灰色的长风衣。
“我出去一下,你帮我好好照顾然然。”下了楼,他看了何姨一眼,脚步不停的往外走。
“少爷,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伺候真正的少奶奶,而不是别的什么女人。”何姨在后面追上顾景洲的脚步,语气尽量的委婉。
真正的少奶奶……别的什么女人。
顾景洲停下,眸色一暗,一言不发。如果然然住在这里,乔锦安是一定不会回顾园住了吧。
“少爷?”见顾景洲没有反应,何姨叫了一声。
“不知道。”何姨的这个问题太难,他没有办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