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捏紧了拳,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乔锦安——”
乔锦安心下一震,一寸寸的回头,清明的眸子落在男人的俊颜上,“嗯?”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未等她反应,顾景洲欺身而上,靠近她,将她压在透明的车窗玻璃上,大手抓过女人纤细的小手,放在两人中间,冷哼道,“为什么故意不戴那枚戒指?”
乔锦安的后背抵在生硬的车门把手上,脸上惊恐万状,她没有想到,惹怒到男人的原因是因为她没有戴他的戒指——
这个小气又霸道的男人……
明明都要离婚了,明明大家都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何必还要用一个戒指来欲盖弥彰呢?
“乔锦安,你说话啊!”男人在怒吼,一张脸阴沉沉的。
“我只是忘记了……”随便扯了个理由,连她自己都难以信服。看到那枚钻戒,她心里开心的不得了,珍惜的不得了。
可是,夏安然,离婚,这几个词就是梗在她心里的刺,怎么拔都拔不掉。
“忘记了?鬼才信呢!”顾景洲松开了她的手,转而双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阴鸷的墨瞳锁着她,“我告诉你,你不要那个戒指,多的是女人排队抢着要!”
“是啊,是啊,那么多女人喜欢要,那你给她们吧。”眼泪不可遏止的往下掉,嘴里也在胡言乱语。
心好痛,像是在被针一下一下的扎着。
她别过头,脸颊贴在冰凉的窗户玻璃上,任由泪水肆意的淌下。
左右她不过是他可有可无的一件物品罢了……
即使之前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即使之前他们之间有着各种她以为的很恩爱的画面……但都是假的……
她这个顾太太,名不正言不顺。
“乔锦安,你——”男人的眼眶发红,双手的力度不自觉的加大,狠狠的掐着她的肩膀,手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肉里。
这个女人真是够无情……
钻戒这种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送给其他女人。钻戒一辈子只能送一次,送给一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他认真为她挑选的钻戒,她说不要就真的不要了……难道连他这个丈夫,她也不想要了,想给别的女人?
车外的天空忽然暗沉了下来,瓢泼大雨毫无预兆的落下来。
雨点打在车窗上,滴滴答答的,隔着玻璃,像是砸落在乔锦安的脸上。
如同一把把刀,在她的心上扎着。
她忽然想到了,压在那叠白纸下的离婚协议——
男人最后还是松开了她,她缩在了车后座的角落里,一声不吭的望着阴霾的天空……
真是应景,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
车子稳稳的停在顾家老宅的半山腰上。
大雨一直没有停。
A市的冬雨,夹着寒冷,冷的像是冰刀。
顾景洲拉开车后座的门,强烈的寒气扑面而来,他不自觉拢了拢身上的风衣。
一下车,陆铭已经取了备用雨伞,站在车外为他撑伞。
他抬目看了眼遮挡在头顶上黑色的大伞,女人还缩在后车座,车子里明明开了暖气,她还是一副冻手冻脚,瑟瑟发抖的模样。
他看的有点心疼——
一把挥开陆铭递过来的雨伞,尊贵的男人冒着淅淅沥沥的细雨,顺着盘山公路,大步朝着顾家老宅走上去。
“总裁?”陆铭疑惑不解的追上去。
顾景洲脚步不停,嘴角苦涩的抽了一下,估计那个死女人根本不愿意和他共一把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