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靠得唯有“勤奋”二字。
不过,真正让燕行观感到欣慰的并不是孟离的刻苦,而是他那对刀法远超常人的领悟能力。寻常人练刀,数年都难有成就,而在此基础之上才得以窥悟的刀法真意,更是如同鸿沟一般。而像孟离这种拥有绝佳刀感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古往今来,练刀的武者虽没有练剑的人多,却也是不计其数,其中能够领悟刀意的几乎千中无一。孟离方才那一刀,虽然有些取巧成分,但的确已触摸到刀法真意的大门,只要勤加苦练,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一名领悟了刀意的刀客究竟会有多强?这一点已是不言而喻。就拿燕行观自己来说,如今已是刀意通明的大成境界,江湖中能够轻松接下他随手一刀的人,数都能数的过来。以至于他虽然有很多精妙的刀法,却几乎从不施展。
捧着木盒,站在旁边观战的李薄云,见儿子输掉比试后,失望的神情在脸上一闪即逝。他走进院子,将不知所措的李其峰拉到已经开始大吃特吃的燕行观面前,羞愧道:“让前辈见笑了。”
燕行观摆摆手,想说话,满满一嘴的食物却让他张不开嘴,喝了一杯酒,将嘴里的食物送了下去,道:“小孩子嘛,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从小被看做天赋异禀的李其峰也是傲气得很,精神恢复后,梗着脖子道:“输了就是输了,我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那你可知,你是输在何处啊?”李其峰的倔强让燕行观有些哭笑不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被打哭了不找爸妈就已不错,至于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则是利弊皆有。
李其峰眉头一皱,极尽思索,仍
是毫无头绪。
他输在什么地方?
在他看来,他输得简直莫名其妙。孟离那一刀在他看来实在过于平淡无奇,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这看似平淡的一刀,竟将他的剑法破得干干净净,虽然他的真气没有用满,白剑耀日的威力不及以往,但又怎会不及同等真气比拼的一式平刀?
“定是我发挥失常了!”李其峰憋了半天,红着脸吐出这么一句。
燕行观哈哈一笑道:“小子,虽然你天赋不错,但也不能自傲。须知,武途无捷径,踏踏实实方为本。记住我的话吧,就算你不拜我为师,只要肯静下心来,潜心练武,早晚会出人头地。”
李其峰双手握拳,虽然未曾回应,可他显然是已经听了进去。修武靠勤,这一点他在练武第一天,那位为他筑基的师父就已告诫过他,他本来也是记载心上的,但不知何时开始,竟已忘记了。
武途无捷径,若连这位前辈都这样说,那便一定是没有错的。他先天条件就好,家里又舍得花重金培养,比那些想学武却没有门路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这样若不努力,又能对得起谁?
大彻大悟的李其峰,双手抱拳,毕恭毕敬行了一个大礼,感激道:“前辈今日指点,晚辈醍醐灌顶,从今以后晚辈必当苦心习武,不负前辈今日苦心。”
燕行观摆手道:“我的指点不过是人人都会说的空话,算不得什么,你真正不能辜负的应该是你身后那位。”
李其峰回过头,见到父亲那张已见沧桑的面庞,眼圈忽然红了起来,他重重点了点头,双唇紧咬,一句话都说不出。
一直以来都在望子成龙的李薄云,从未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般开心,拍了拍自家小儿子单薄的肩膀,老怀甚慰道:“为父等着你以后光宗耀祖!”
燕行观望着眼前这一对父子,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与父亲相处的画面,那时对他极为严厉的老父,不也是望子成龙吗?
果然这天下没有一般无二的儿子,却多的是一般无二的父亲。
李其峰走了,练武去了,李薄云站在石亭里却没有离去的迹象。
本打算将桌上酒菜全部打扫干净的燕行观,察觉到李薄云愈发灼热的目光后,抬起头道:“你还有什么事?”
李薄云将木盒放在桌上,道:“李某混迹商场二十余年,没有学会别的本领,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李某看到前辈的第一眼,就知道前辈绝非常人,犬子能得前辈指点,那是他前世修来的服气,李某无以为报,只能将这把家传的宝剑送给前辈。”
“家传的宝剑?”好奇驱使着燕行,让他观打开了木盒,然而看到木盒中的“宝剑”后,他却笑了起来。
商贾之家果然是商贾之家,这眼光让他哭笑不得啊!
剑是一把金剑,由纯金打造的金剑,即便剑上套着一个乌黑的剑鞘,也挡不住剑上的光彩!
“好剑!的确是好剑!”燕行观将盒中纯金打造的宝剑拿了起来,灯光照耀下,这把金剑简直璀璨夺目。
燕行观严重怀疑,这把观赏更甚实用的金剑,是否有人真会舍得用来杀人,倒是那黑不溜秋似铁非铁的剑鞘,反而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