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过,有燕行观在一旁护法的孟离,却不用为此操心。前者只需渡一些真元给他,便能使他经脉坚硬似铁,无论如何冲击都不会受到损伤。
今夜,月朦胧。
孟家村庄的一间屋子里,两道人影相互对坐。
李柏涛和孟溪,这两个如今已是孟家村最具风头的人物,在这正值年关的时节,谈的并不是过年的事宜。
两个相对而坐的人,在他们中间是一张圆圆的木桌,桌面擦得极亮,上面放着一把紫砂壶,以及与紫砂壶配套的两个茶杯。
茶杯分两侧,分别摆在两人身前,至于那已属屋中最为贵重之物的紫砂壶,则放在李柏涛身前,被后者不断把玩。
茶壶中的的水依旧很热,李柏涛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将壶口伸向孟溪身前的茶杯。
“师父不可,徒儿自己来。”孟溪连忙起身,伸手去接茶壶。
李柏涛摆摆手,笑道:“不碍事,这是你应得的奖励。短短两年,如今你已是炼体四锻的武者,说出去也为为师脸上添光不少。”
“这些都是徒儿应该做的。”孟溪浮现一抹傲意。两年达到四锻境,这份成绩已属天才之列,纵观整座靠水镇,也只有那五日筑基的李家天才才能做到。
世人都说那李家天才如何妖孽,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柏涛向下压手,示意孟溪坐下,另一只手手腕往下,茶壶中的水就倒了出去。
汤色微黄的茶水,似一眼流泉,划着一道圆润的弧度,流入茶杯。
汩汩……
转眼间茶杯注满。
李柏涛抬手,收回茶壶。
孟溪望着已注满水的茶杯,却突然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开口道:“师父……”
李柏涛抬手打断他,指着刚刚倒满水的茶杯,说了一个“喝”字。
孟溪依令行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水微涩,并不可口,但这股味道,孟溪却记忆犹新。
孟家村后山有一棵小茶树,也是孟家村附近唯一的茶树,孟溪小时候,第一次上山采茶,就是坐在他爷爷肩膀上。
当时对什么都好奇的他,偷偷抓了一把,放进嘴中。那股苦涩的味道他至今都还记得。
见孟溪眉头紧皱的样子,李柏涛轻轻一笑,自己也抿了一口。
来孟家村已快两年时间,推掉各种俗事,每日只管教徒授武,李柏涛早已习惯了此处平淡的生活。与孟溪有所不同,这股苦涩的茶水味,他倒是尤为喜爱。
李柏涛道:“你我都是凡人,有七情六欲,做任何事之前最好都要将心情平复下来,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品茶的原因。”
他不说喝而说品,一字之差,意味深长。
孟溪闻言一震,似是深受教诲,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这一口的味道,似乎与之前那一口不一样了。
李薄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孟钱来找你,我正巧就在附近,他跟你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孟溪义愤填膺道:“师父,这件事并非我有意偏袒孟钱,实在是那孟离太过分。孟钱好歹也是一名武者,怎么能被他如此羞辱呢?”
李柏涛端着茶杯,望着杯中平静的水面,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想亲自教训孟离?”
孟溪不屑道:“一个蝼蚁一般的人物,如今也配让我出手?”
直到现在,孟溪仍然以为,孟离只是一个有着一些捕鱼技巧的普通人。他唯一比普通人强的地方,就是那一身因捕鱼而磨炼出的蛮力。
细想一下,这孟钱也真是蠢货一个。
对孟溪的回答,李薄云似乎相当满意,微笑道:“你能这样想,为师就放心了,你是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宝贵,不应该分心在杂事上。”
孟离算个什么东西,若非今天发生这件事,他甚至已经忘记这个人,似乎自己还与他有过一场两年之约,想想都觉得可笑。
“有些事,是时候解决了。”忽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的李薄云,感叹一声道:“明天的事情你就不要安排了,等天一亮,随我去一趟靠水镇,如果顺利,此行之后,你的大名将会传遍整个靠水镇,甚至还有可能会传到界水城中。”
孟溪闻言一惊,连忙起身道:“弟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