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离开了书院,不知道所为何事?”江不匪眯着眼睛沉思着说道。
嵩阳鹏和南宫鹤对视了一眼,南宫鹤道:“江老先生既有要事在身,晚辈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言毕,二人起身就准备走。
江不匪似是才回过神来,笑了一声,道:“倒也无甚要事,只不过是接到探子来报,庞古离开了书院而已。那庞古牢牢掌控着瀚城和瀚辰书院的两个大阵的中枢,我等三番拜见,居然拒之门外,便是以此为倚仗,这让老夫甚感被动。”
南宫鹤闻言立刻瞪眼道:“何止是被动!谁也想不到,瀚辰书院居然能拥有那么强大的阵法,唬住了各族,让我等好不容易造成的局面,偃旗息鼓不说,还给我们造成了莫大的灵石损失,实在可恶!”
“南宫贤侄此话不假,造成这种局面的无非是三个人。庞古、轩辕龙和那个李修小子。就是这三个人让我们的出招无力可使,不见成效!”江不匪道,“灵石的损失虽大,但如能除掉这三人,最终我们依然可以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还是稳赚的买卖。”
南宫鹤越发忿然道:“要没有江老先生你方才答应的灵石上的帮助,我和嵩阳根本无法给家族交代,我南宫鹤并非不识好歹的人,你想让我怎么做,只管直说,力所能及的事我绝不推辞!”
“南宫贤侄误会了,老夫并没有任何事情让你去做,夜深了,你们都早些回去休息!”江不匪下了逐客令。
南宫鹤还想说话,被嵩阳鹏制止了,二人离开了一横楼。
原来这二人深夜来与江不匪会面,正是因为那场赌战造成的巨大损失,隐族虽有富甲一方的财富,但这二人实际上和轩辕龙的性质差不多,都是被流放出来的人,区别是南宫世家和嵩阳世家的老一辈在隐族的长老会有实权,故而能给二人便利,依然可以打着隐族的旗子行走四方。这二人相比江不匪,华先生还有二号等人,不说武力方面的调动,财力方面那当然是远远不及,那场赌战的亏损他们根本填不上。
追债的一旦找上门来,恐怕就要拼命了,能不能敌得过债主另说,重要的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姓江的和那姓华的都是同一路人,老奸巨猾之辈!眼下只能靠我们自己,才能挽回损失,不然,今后恐怕我们根本没有资格和他们那些人坐在一起!”嵩阳鹏显然是个明白人。
“你是说,趁庞古落单,我们……”南宫鹤话到此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嵩阳鹏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做这个出头鸟,斩杀此人,立下大功,才能在事成之后分一杯羹,如果做不到,留给我们的只有两条路!”
哪两条路?南宫鹤没有问,他并不是傻子,只是容易意气用事,被冲昏头脑,有些时候才会失了方寸而已。
如果做不到,不是死路,就是卷铺盖走人,今后这瀚城哪里还会有他二人的容身之处?
九道街,在偌大一个瀚城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知名的地方,不然李四郎的母亲李玉娟不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地方隐居,靠小磨坊营生那么多年。这是瀚城为数不多的贫民区,瀚辰书院打造瀚城,这里仿佛是被遗忘的地方,格格不入,只有本地人才会熟知这里的地名,原本叫老墙区,后来瀚城几番大扩建,有了个新名字,叫做北巷木房区。
九道街就是北巷木房区的第九个巷子的小街道,往更里边走,周围都是小木房群,越发破败不堪,泥泞的小路,低低矮矮的房棚,一眼望去参差不齐,显得格外拥挤,一片颓败。
据说这里面住着的很多都是原住民。
这些原住民当然都是没法修仙的凡人,穿街过巷时常可见衣衫褴褛的老弱或容态消瘦的妇孺乞食,冻得瑟瑟发抖。像李四郎那样的家庭,可以说是北巷木房区的富有人家了,毕竟李玉娟再如何狠心,也不至于上街乞食,这是一位元婴后期的三灾强者的最后底线。
北巷木房区之外仿佛就是另外的世界,一代代下来,将这里压缩得越发贫困。
但奇怪的是,瀚辰书院却像是又并没有完全遗忘这里,居然在这里还修缮了一座园子,名叫“婆娑园”,婆娑园里居然还有着一座九层的高塔,名叫婆娑塔,据说,那是一座演法楼,好像还有一个守塔的孤寡老头子在看门。
但这座演法楼却很少有人来光顾。
修仙之人才用得上演法楼,演法楼里有乾坤,能够修法,也能斗法,每一层都不同,收费的价格当然也不同。但问题是只要是修仙的人,谁不要点面子,所以哪怕是现如今的龙蛇混杂的瀚城,婆娑园依然冷冷清清。
婆娑塔依然是落满了灰尘,结满了蛛网。
庞古已来到婆娑园。
看门的孤寡老头居然在这么冷的天,大半夜的,守在塔前。
庞古走到婆娑塔前,那孤寡老头只看了他一眼,就回过头去,好像不认识庞古一般。
事实上,这孤寡老头已经很久没有来婆娑塔这边了,他一天能做的事情不多,就是两餐饭,一壶酒,闲来无事就是在园里散散步,走一走。从来没有人见他扫过地,但只要进过婆娑园的人就会发现,除了那座塔又脏又破,园子里倒是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