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金钓翁鱼竿的摔动之力,飞出了二门以外。他去如飘风,俞秀凡等竟然来不及有所反应。因为,任何人都未料到,这缓缓而来的短刀,竟然会如此奇异变化。
白涛喝问出口,那黑衣武士,已然消失不见。
五毒夫人大喝一声,道:“是他。”伸手扶住了白涛。
俞秀凡急步行了过来,道:“白兄,怎么样?”
白涛摇摇头,道:“我不行啦”闭上双目,气绝而逝。
五毒夫人缓缓放下白涛的身子,道:“刀中心脏要害,就算有灵丹、妙药,也无法使人还魂重生了。”
俞秀凡轻轻吁一口气,道:“那黑衣武士是什么人?”
五毒夫人道:“很可能是造化城主。”
俞秀凡点点头,道:“看来,定然是他了。”
五毒夫人道:“我在那里布了奇毒,如若是一般的人,决不会逃过奇毒所伤。”
俞秀凡道:“这个,咱们早该知道的。”语声一顿,接道:“我不明白,他怎会不畏奇毒?”
五毒夫人道:“他身上有一颗避毒珠,而且,他本人也是精通用毒的人。”
俞秀凡叹息一声,道:“他一刀杀死了白涛,为什么不放手和咱们一战,却借机逃了开去。”
五毒夫人低声道:“他是绝对不愿冒险的人,如若他没有十成的胜算,他就不会轻易的和人拼命。”
俞秀凡道:“现在他到了何处?咱们应该如何?”
五毒夫人低声道:“咱们也没有把握和他们放手一拼,所以,他如肯放手,咱们也不用苦逼下去。”
俞秀凡道:“拖下去,对咱们是有否有利?”
五毒夫人道:“至少,拖时间,对咱们利多害少。”
俞秀凡接道:“何以见得?”
五毒夫人道:“因为,目下江湖情形,正在觉醒之中,多拖上一些时间,咱们就可能多一些助拳友人。”
金钓翁道:“最重要的是艾九灵,艾大侠也应该重现江湖了。”
五花婆婆回顾金钩翁一眼,道:“钓鱼的,你怎么知道艾大侠还活在世上?”
金钓翁道:“艾大侠没有死。除了造化城主之外;当令武林之世,再没有能够杀死他的人。”
五花婆婆道:“但艾九灵身受重伤之后,又中了七件喂毒的暗器,自然是话不成了。”
五毒夫人道:“艾大侠如若还话在世上,岂能坐视不管。”
方望道:“听说造化城主和艾大侠有同门之谊,他不忍施下毒手。”
水燕儿叹一口气,道:“就贱妾所知,单打独斗,艾大侠已非造化城主之敌了。”
金钓翁道:“但造化城主从来不会和人单打独斗,他一向用的以众胜寡、围击合攻之法。”
水燕儿道:“但他和艾九灵,有过一场单打独斗。”
金钓翁道:“真有此事?”
水燕儿道:“千真万确。自然,他事先已经有过一番很完善的布暑,万一他不敌落败,他也不会受到伤害。”
金钓翁道:“那一战究竟是何人败了。”
水燕儿道:“艾九灵。两人斗到五百多招之后,艾九灵中了一剑。”
金钓翁道:“有这等事,老朽怎么没有听过?”
水燕儿道:“艾九灵生死不明,所以,造化城主没有宣扬这件事。艾九灵自然也不会讲。因此,除了当时在场观战之人外,很少有人知晓。”
金钓翁道:“姑娘在场么?”
水燕儿道:“没有。这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武艺未成。”
金钓翁摇摇头,道:“很难叫人相信。姑娘,有道是目睹是实,耳听是虚。”
水燕儿道:“这件事不会错。目下这马王庙中人,就有一位在场。”
金钓翁道:“什么人?”
水燕儿道:“莫风,老前辈如不相信,再见莫凤之面时,你可以问问他。”
五花婆婆道:“姑娘说的倒也有理。艾大侠虽然退出了江湖很多年,但完全绝迹江湖,还是六七年前的事,大约是怕战败之后。”
水燕儿道:“不!一两年前,艾九灵又在江湖上出现过几次,据说,受到围攻,身受重伤,那一次似是在开封附近。”
金钧翁接道:”姑娘,这个不大可能。如若那艾九灵真的受了重伤,造化城主决不会放过他,就算是上山下海,也非得把他追出来不可。”
水燕儿道:“大举搜查,整整的搜查了十余日.方圆数百里内,都已找遍,但却没有搜查出来,听说,那一次,造化城主大发雷霆,还杀了不少的人。”
金钓翁道:“老朽的看法是艾大侠不会受伤。”
俞秀凡突然叹息一声,接道:“水姑娘说的不错,艾大侠受了伤,而且,受了很重的伤。”
水燕儿道:“你怎么知道。”
俞秀凡道:“在下先救了艾九灵,以后,艾大侠救了我。”
水燕几道:“俞少侠,可不可以把详细情形告诉我们。”
俞秀凡道:“可以。”当下把经过之情,很仔细他说了一遍。
水燕儿叹口气,道:“想不到,你是艾大侠培养出来的人。”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诸位,除了艾九灵之外,还有什么人会有如此的博爱救世之心。”
水燕儿低声说道:“俞少侠,艾大侠会不会来?”
俞秀凡道:“我很久役有见过艾大侠,但我相信他会随时出现。
造化城主自觉他在天下安排了耳目,但他一直无法找到艾大侠,可是艾大侠对造化城的行动,却是十分了解。”
金钓翁道:“这么说来,艾大侠也在准备对付造化城了?”
俞秀凡道:“这些年来,他仆仆风尘,不停地在江湖上行动。不过,他一直很隐密自己的行动,不让造化城主在天下的耳目,找到他的行踪。”
金钓翁哈哈一笑,道:“艾大侠如若还在江湖上,只要他登高一呼,武林之中,会有很多的人,由造化城中反正过来。”
俞秀凡忽然间发觉所有的人,都振奋起来。艾九灵不但在武林之中,有着过人的声望,而且,在精神上,还深入了人心,听到他,所有的人,都振奋了起来。
水燕儿道:“古往今来,武林之中,大约从没有一个人能有艾大侠这样的声誉,他这一生之中,没有做过一件错事。”
俞秀凡叹口气,道:“在下惭愧得很。”
水燕儿道:“为什么?”
俞秀凡道:“我可能已作了很多的错事。”
水燕儿轻轻吁一口气,道:“你错了,你哪里错了?”
俞秀凡道:”我没有艾大侠那份仁慈,也没有艾大侠那份耐心,也没有他那份涵养,所以,我觉着作了很多的错事。”
水燕儿道:“你没有错。”
俞秀凡接道:“至少,比起艾大侠来,我错了很多,也错得很厉害。”
水燕儿道:“你不能和艾九灵比。”
俞秀凡道:“为什么?”
水燕儿道:“因为他已经不是人。”
俞秀凡脸色一变,接道:“他不是人,是什么?”
水燕儿道:“是神。他一生之中,没有任何错误,对他个人而言,那是很完满。他一生之中,没有一件对不起人的事,但对武林同道而言,他没有什么贡献。”
俞秀凡道:“这不能算错。”
水燕儿道:“那样看你怎么算了。我听造化城主批评过艾大侠一句话,如今深植内心,念念难忘。”
金钓翁冷哼一声,道:“造化城主比起文大侠来,那是天壤之别。自然,他要辱骂艾大侠了。”
水燕儿道:“也许是看法不同,至少,我觉着那不算是辱骂。”语声一顿,接道:“造化城主说那艾九灵艾大侠,已入神境,只能用来供奉,但他做事方法,那就不足以取了。”
俞秀凡道:“怎么说?”
金钓翁冷笑一声,接道:“偏激之论。”
水燕儿道:“我对艾大侠一样敬佩,我只是把造化城主之言,重新转述一边罢了。”
俞秀凡道:“请说下去。”
水燕儿道:“造化城主说艾大侠太过仁慈,所以,他放过了很多为世除害的机会。雕朽木,希望成器;放恶人,为害良善;你说说看,他有多少错失,因为他放纵了一个人,却因此为害了十个人;功过相抵,究竟是有德呢,还是有错?”
金钓翁呆了一呆,道:“这个么,老朽倒是没有想过。”
水燕儿叹口气,道:“他如能手下狠一些,除恶务尽;现在,江湖上也不会是这样一个局面了。”
俞秀凡道:“这说法不公平,也曲解了艾大侠的为人。”
水燕儿道:“你和艾大侠有着一段相处的日子,对他的为人,你应该知道的,你说说看吧!他的为人如何?”
俞秀凡道:“他是一代仁侠,自强不息,我对他,有着仰之弥高的感觉,他能忍辱负重,威武不屈,他是一位完人。”
五毒夫人叹口气道:“我赞成燕儿的说法;他是一位没有错误的人,但他对江湖、对苍生,并无大功德。”
俞秀凡道:“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一个人联合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在武林之中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并非太难;但如要他一生中,没有什么错误,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五毒夫人道:“话是不错。但一个私德完全的人,对人世和武林道上,有些什么贡献,帮助人家些什么?我认为止杀代恶的最好办法,就是杀尽恶人,以杀止杀。如若艾九灵不是仁慈得像圣人一样,他怎会留下了造化城主这样一位大奸大恶的人。”
俞秀凡心中暗道:“这些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艾大哥如若早些着手对付造化城主,至少,造化城不会有如此壮大的局面。做一个完美的人是那样困难,每人论事的尺度不同,一个私德无亏,处事慎密的人,也不一定会受到人人赞美。”
俞秀凡心中念转,话题一变,道:“夫人,你看造化城主,是否会已经撤走了?”
五毒夫人道:“会。不过,走的只是他一个人罢了,莫风和那些武士们,会留下来。”
俞秀凡奇道:“为什么?”
五毒夫人道:“他不会以身涉险,他有着和艾大侠完全相反的性格。所以,他决定的事,只选择对他有利就行。”
俞秀凡道:“咱们是不是出去瞧瞧?”
水燕儿道:“要出去,咱们不能守在这里。他化装成一个武士,杀了白涛就跑,不肯和你一决雌雄,那证明了一件事,他己没有杀死你的信心。”
方望道:“燕姑娘,照那造化城主的性格而论,他也许不会就此放弃。”
水燕儿道:“不会,他会去调集更多人来。”
俞秀凡道:“最好的选择,就是咱们立刻冲出去。”
经过大家仔细会商的决定,是暂时不突围,集中大殿,磋商艺业。这一群患难与共的男女同道,完全消除了江湖人间的距离,都把最得意、拿手的武功,传了出来,那都是毕生苦练的精粹之学。
俞秀凡传了快剑,也校正了出手的方法。这使水燕儿和方望受益最大,两人都是学剑有成的人,俞秀凡的刻意指点,使他们立刻进入了另一重境界。
针钗汤兰,传出了用针的手法,五毒夫人也传出了一种实用、简易,但却绝对有效的用毒手法。
这时,强敌围困,生死关头,也是习武进步最快的时候。虽只有半日的功夫,但任何人都感觉到自己有了很大的收获。抵得平常日数年光阴的成就。自然,最主要的是,传武功的人,一点也不藏私,受者也集中了全副精神去学。
天色黑了下来,大家停止了艺业的切磋。
每一个人,几乎都已把半生习武体会出的必要手法,坦白地传给了别人。
俞秀凡出的最多,但他也有着满意的收获。剑招变化中的运用,有很多是在使用中体会出的心得。不论多么精奇剑招、手法心领神会,它的威力就会减少很多。
但收获最大的是水燕儿和方望。别人都停了下来,只有他两人仍然不停地伸动双手,比划出体会到的剑招。两人都陷在如痴如狂的境遇之中。
没人打扰他们,没有一点声音,所有的目光都望着两个人,脸上是一片喜悦之色,这群出身不同、年龄不同的男女同道,经过一番生死之劫后,彼此之间,已完全消失了人性间的自私意念。全场中人,都看得出水燕儿和方望,又进了入剑道中另一种境界。
直待初更过后,两人才自动的停了下来。水燕儿香汗淋漓,直透重衣,方望更是如刚从水中出来似的,全身上下,都为汗水湿透。
五毒夫人微微一笑,道:“造化城主把我们困于此地,但也成全了我们艺业成就,两位请好好休息一阵,二更之后,咱们突围离此。”
水燕儿吁一口气,道:“现在已什么时候了?”
金钓翁道:“初更过后了。”
五花婆婆突然接口说道:“朝闻道夕死可矣,老婆子现才体会出这句话的意义,诸位请给老婆子一个机会。”
五毒夫人奇道:“什么机会?”
五花婆婆低声道:“老身想说服莫风投顺过来。”
金钓翁道:“这个,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五花婆婆道:“老婆子也知道这件事不容易,不过,莫风是一个人才,对造化城中的事物,更是知晓很多。所以,老婆子希望能把他说服。”
俞秀凡道:“听老前辈之言,似乎是很有把握。”
五花婆婆道:“谈不上什么把握,不过,我党着值得一试。”突然放低了声音,低得只有俞秀凡和五毒夫人勉强可以听到。
只见俞秀凡摇播头,道:“老前辈,使不得!”
五花婆婆道:“俞少侠,给老身一个效力机会,这关系太大了。”
俞秀凡沉吟不语。
五毒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俞少侠,让她去吧!如若你不答应她,她会觉着是一终身大憾。”
俞秀凡点点头,道:“好吧!老前辈执意如此,晚辈也不便再多阻拦了。”
五花婆婆站起身子,道:“多谢俞少侠给老身这个机会。”回顾了四位义女一眼,接道:“孩子们,跟我走啦!娘如是死于敌人之手,你们就想法逃回来,从此之后,跟着五毒夫人,她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四女齐齐躬身说道:“娘!你死了,我们何忍独生?”
五花婆婆哈哈一笑,道:“那也好,娘活的时候,没有带着你们做些有益于人间的事,但我却带你们死的轰轰烈烈,让后世钦仰;至少,也可以洗刷去咱们母女们身上的血腥。咱们走吧!”带着四女,向外行去。
方望低声道:“俞少侠,她们母女开道,如何是莫风和那些剑士的敌手,在下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五毒夫人道:“方昂,不用去了,成全他们吧!”
方堑道:“要她们去送死么?”
五毒夫人道:“她们要去死,是她们的心愿,她们是诚心诚意的去死,如若你要阻止他们,那也是一件大恨大憾的事了。”
方望道:“死有重于泰山,轻如鸿毛,她们五人之死,在下看不出对大局有什么帮助。”
五毒夫人道:“五花婆婆也是老江湖了,她加心中没有把握,怎会白白去送死呢?”
方垫道:“夫人,你该明白,她们去了没有用。”
五毒夫人道:“我知道。五花婆婆有五花婆婆的计划,方兄,让她试试吧!”
方望欲言又止,但脸上仍然是一片不服气的神色。
五毒夫人回顾了俞秀凡一眼,缓缓说道:“俞少侠,听到他们招呼,咱们就冲出去。”
俞秀凡点点头没有说话。
五花婆婆带着四女,离开了马王庙之后,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还不闻一点声息。
俞秀凡轻轻吁一口气,道:“夫人,怎么听不到一点声息,难道她们”
五毒夫人接道:“以五花婆婆的经验之丰,应该是不会出事的。”
俞秀凡道:“怎的这么久时间,听不到一点声息。”
五毒夫人道:“也许,造化城主真的撤离了此地。”
俞秀凡正待接口,突然一阵惨叫之声,传入了耳际。
五毒夫人摇摇头,道:“求仁得仁,她们如愿了。”
俞秀凡皱皱眉头,道:“她们都已经死了?”
五毒夫人道:”死了!五花婆婆和她的四个女儿。”
俞秀凡道:“唉!夫人!她们死的真有什么价值么?”
五毒夫人道:“不知道。但这是她们的心愿。她们虽然死了,但心愿已经完成了。咱们走吧!”
俞秀凡点点头,当先向前行去,群豪随在俞秀凡的身后。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每个人的脸色,却是一片严肃。行出了马王庙,群豪立刻散布开去。
俞秀凡屠中而行,左右两侧是王翔。王尚。行约十余丈,忽见几具尸体,椅陈地上。
是五具女人的尸体,只看衣服,已可以看出来,是五花婆婆和她四个女儿,五个人头,却已不见。
王翔冷哼一声,道:“好恶毒的心肠,不闻呼喝搏斗之声,他们己是必胜,杀了人,还要把头取去。”
五毒夫人没有说话,脸上泛现出一种凄迷的笑意,不知是悲痛,还是得意。
过了一会,群豪精神焕发,每人都觉着现在技艺大进,希望遇上强敌搏杀一阵。一种拼命保命的意志力,激起了强烈的同仇敌汽之心,和不畏死亡的勇气;就算造化城上出现面前,也无退缩畏怯之意。
但很意外的是,造化城主并没有布下拦劫的阵势。似乎是造化城主带着来人,突然间消失不见。
行约十里不见敌踪,俞秀凡反而有些担心起来,停下脚步,道:
“事情很奇怪,难道他又退回造化城去不成?”
五毒夫人道:“他们锐气已挫,斗志消迫,很可能已重回造化城,再蓄锐气。
水燕儿道:“不会的,他虽然不喜作没有把握的事,但决不放过一个机会。他知道,此刻如退回造化城,整个江湖,立刻会掀起一阵风浪,原来不敢叛离造化城的门派,亦将振奋而起,他不会让咱们用这一股气势,结合一股强大的力量。”
俞秀凡道:“燕儿.你的意思”
水燕儿道:“他们就在附近,只是隐于暗处,暂不和咱们动手。”
方望道:“水姑娘说的不错,造化城主不会结咱们联合江湖同道的机会,目下,他按兵不动,可是正在调集人手,准备全力一拼。”
俞秀凡沉吟一阵,道:“咱们不能让他们选择决战之地,更不能任他们布下对付咱们的阵势。”
五毒夫人道:“咱们要主动,结成一股机动的力量,铁蹄纵横,来去加风,千里奔走,追歼强敌,先寒敌胆,造成一种风卷残云的气势。”
金钓翁拂髯大笑,道:“妙啊!妙啊!咱们要他由主动变为被动,咱们高兴打,就杀他们落花流水,不愿打,就纵骑而去,给他个飘忽不定。”
俞秀凡道:“桃花童子,虽然死了,但他帮助咱们挑了造化城主数十个暗舵,使他们耳目失灵,咱们行动快速一些,和他来一个决战千里。”
五毒夫人道:“对!这正是昔年造化城主对付各大门派的办法,奇兵突现,神出鬼没,如今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他尝尝这种味道。”
方望道:“咱们诙去买几匹快马,以增行速。”
群豪计议妥当,立刻行动,各选快马一匹,开始行动。
哪知,一个从未想到的问题,顿使群豪一番计议的享,流于空谈。
原来造化城中人,突然失去了踪迹。
群豪行程数千里,苦寻十余日,竟然未遇过一个造化城中之人。
这当真是群豪从未想到的事,大家都出身造化城,对造化城中的人人事事,都有着相当的了解,但他们苦苦寻找之下,仍是无所发现。
这中午时分,群豪在一座小镇上进过食物之后,五毒夫人长长叹口气,道:“俞少侠,这办法不行。”
俞秀凡道:“在下亦有同感,但却想不出适当之策。”
五毒夫人道:“咱们奔走十余日行程数千里,却一直没找到造化城中人,而且,也没有发现他们在江湖上的行踪。”
俞秀凡道:“不错。咱们应该想个法子。”
水燕儿道:“造化城主是一个很有组织才能的人,咱们已使他生出警觉,整个造化城在江湖上的行动,已由明人暗了。”
俞秀凡苦笑一下,道:“这么说来,咱们只有等他们找上了,”
五毒夫人道:“当今武林之中,只有丐帮能帮咱们忙,但不知丐帮愿否插手其中。”
金钓翁道:“丐帮以忠义相传,应该会答应咱们。”
俞秀凡道:“只要他们指点一下造化城中人物行踪,又不要他们拼命,我想他们应该答应才是。”
金钓翁道:“对!老朽去找丐帮中人谈谈。”
俞秀凡对江湖中事,知晓不多,忍不住问道:“听说丐帮人数众多,为天下第一大帮,凡是叫化子,都是丐帮中人。是么?”
主钓翁道:“不一定。不过,凡是叫化子,丐帮都可以利用他们。其实,十个叫化子中,也不过一二个,才是真正丐帮中人。”
水燕儿道:“金老,既然不一定都是丐帮中人,你要到哪里去找他们?”
金钓翁道:“这就是老江湖的经验。老朽昔年曾和丐帮中人有过往来,隐隐还记得和他们连络之法,诸位请稍候片刻,老朽去找找看。”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这是不大不小的市镇,但因地处官道要隘,是一处打尖、宿住的驿站,所以,镇虽不大,却是热闹得很。东西两条大街,商店林立,行人不绝。
目睹金钧翁离去之后,俞秀凡突然站起了身子,道:“不行,咱们得派两个人一起去。”
五毒夫人道:“派什么人?”
俞秀凡道:“方望和水燕儿走一趟吧!”
水燕儿站起身子,道:“咱们可要改扮一下。”
五毒夫人道:“最好改扮一下,对付造化城中人,不得不小心一些。”
水燕儿、方垄随手都拿起来人皮面具,戴在脸上。
五毒夫人也取一忖面具,套在脸上,道:“咱们三个人一道去。”
急步向外追去。
三个人动作很快,但出了店门,已不见金钓翁的影儿。
方望左右张望了一阵,仍然不见金钧翁,不禁一皱眉头,道:
“走不了这么快,怎么不见了人影儿。”
水燕儿道:“西面十步外.有一条巷子,咱们去瞧瞧吧!”
方望加快了脚步,当先奔入巷子口处。
这是一条很短的巷子,由巷口到巷尾,只不过六七丈的距离,一目了然。巷子两侧的住户加起来也不过七八户人家。方望直奔到巷尾处,才发觉是一条死巷。
五毒夫人道:“事情有些不妙,咱们得先通知俞少侠一声。”
水燕儿道:“我去告诉他。”
方望道:“慢着!”
水燕儿停下了脚步,道:“方兄有什么事?”
方堑道:“俞少侠派咱们来此跟踪,那说明了他早有警惕之心,在下之意,用不着通知他了。”
五毒夫人道:“通知一声,总是好些。”
方望道:“不!金钓翁如是失踪,那证明敌人就在左近;如是他没有失踪,咱们通知俞少侠,岂不是虚惊一场。”
五毒夫人道:“这话也是。咱们三个人合在一处,就算遇上了最强大的敌人,咱们也可以对付了。”
方望道:“在下正是此意。”
忽然间,巷口第二家人影一闪。似乎是有个人行了出来,但探头出来一瞧,人又缩了回去。
方望道:“燕姑娘瞧到了么!”口中说话,人已飞奔而至,直扑到第二家门口处。
但见木门紧闭,哪里还有人踪。方望也不推门,一提气,腾身而起,跃入围墙。
五毒夫人、水燕儿也跟着飞人院中。这是一座很大的宅院,庭院也相当的宽敞,大厅的木门关着,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息。大白天,这景象,自然是叫人怀疑。
方望抽剑护身,缓缓向厅前行去。遥发一掌,只见金钓翁端坐在一张木椅之上。
方望一皱眉头,道:“金老,受了什么人的暗算。”
金钓翁端然而坐,默不作声。方望喝了一声,道:“金老,可是被人点了穴道?”
金钧翁点点头。原来他不能言,但头还可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