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两天,阿福也跟着天气一样都提不起精神来,病恹恹的,做事没劲儿,吃饭不香。杏儿以为她是苦夏,讨了药茶来给她喝,也不见起色。
这样的阿福站在杨夫人面前的时候,虽然强打精神,可是看起来还是比平时显的黯淡沉默了许多。
看看旁边,佳蕙,在西院一直没怎么见到的紫玫,另一个常在杨夫人身边随侍的海芳,甚至还有陈慧珍和瑞夫人送来的那个宫女。太平殿的大宫女,差不多都在这儿了。
杨夫人端坐在那儿,把她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到阿福时,眉头皱了下:
“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阿福倒没有什么想隐瞒杨夫人的意思——有的话不该说,有的话却应该说。尤其在这种领导主动问起来的时候,就算不能挣好印象也不能让她误会不是么?
果然,杨夫人听了阿福遇到的事情,果然没有责怪她,安慰了几句。阿福注意到杨夫人桌上有个打开的大盒子,里面放着数枝新造的绢纱宫花,有斜点梅,重杜鹃,白玉兰这样淡雅的,还有醉海棠和金牡丹这样浓艳的,精致工丽,挤簇在一起,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杨夫人一笑,把盒子拿了起来:“你们都来挑一枝。”
佳蕙在这里算是大宫女,隐隐有头领的架式,先说:“夫人平时送的,赏的就不少了,这些花都是上好的,夫人留着自己戴,送别人都好。”
“我是戴不着这些了。这是今天针工坊新送来的,来,一人挑一枝吧,也都打扮的鲜亮些,虽然太平殿不比别的地方,可大家一个个的也不能都整天邋里邋遢,让人看着灰头土脸的吧?”
众人屈膝道了谢,佳蕙先上去,她挑了一枝仙绿兰。
杨夫人问:“挑这个,是因为暗合你的名字?”
佳蕙点头应是。
紫玫挑了一朵木芙蓉,杨夫人也问了句:“是喜欢芙蓉花?”
紫玫不冷不热的说:“芙蓉无香,却可入药,可染织,用途极多。”
杨夫人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其他人也都过去挑过。陈慧珍挑的是一朵金边牡丹,是满盒子里头最鲜艳富丽的一朵。
轮到阿福时,她低头看盒子里头还剩下的绢花,挑了一枝红石榴。
倒也没什么理由,就是心情与天气都如此阴暗沉闷,看到这一抹红艳艳的亮色,就觉得心情似乎也好了一点。
杨夫人问:“怎么挑了石榴?”
阿福寻思着这个理由就不能直接和杨夫人这样说了。
“旁的花,开了就谢了。石榴花落之后会结出果实来,供人品尝享用,不光是朵花而已。”
阿福这样说也不算是说谎,她以前就很喜欢石榴花,也喜欢吃石榴的。
杨夫人沉吟片刻,微微一笑:“说的是。”
她把那朵花拿了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阿福的头发,将那朵石榴花替她簪在发上,退后一步看看:“不错,很合适。”又对其他人说:“把花都戴上吧。我要去德福宫请安,你们跟着一起来吧。”
外头雨还很大,阿福和佳蕙撑一把伞,到了德福宫时还是难免湿了鞋,脚下湿湿凉凉感觉极不舒服。
德福宫,阿福好长段时间没来了。宫殿在雨中显的静默而肃穆,和阿福记忆中的景象不太一样。
阿福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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