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今天怎么没带我侄子来?”
“临来的时候他突然不乐意穿鞋子了……”阿福摊下手。这个理由其实不算个理由,阿福其实不太想总带儿子到这宫里来。
阿福低下头看李馨的画,上面只画了两三朵桃花,一根枝条,可是绘的极好,那淡淡粉色与枝头的桃花看起来一样娇艳舒展,让人有一种虽然春色零星,可终究会漫卷大地的感觉。
“画的真好。”阿福由衷的赞了一句。
“随便画画。”李馨有点意兴阑珊:“手腕没有劲儿,不画了,收吧。”
阿福说:“嗯,花儿今天不画明天还能画,明天一定会开得更多。以前没见你动过笔,想不到你画的这样好。”
“这不算什么,我和文回大家学过六年,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画出不错的图来了。那会儿我没想好好学,所以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
“可我觉得这画得真不错。”阿福说:“我可只学过描花样子,要自己画那是万万不能。我还记得以前我家附近的一个木匠师傅拿了一张小纺车图样来,我和妹妹觉得好玩就照着画,结果描的那线曲曲弯弯根本没法看。别看纺车平时我们也见过,可是自己下手画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李馨突然愣了,阿福看着她整个人僵在那里,似乎象电动玩具被拔掉了电池,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阿馨,阿馨?你怎么了?”
“嫂子……我想起件事儿来。”
“什么?”
“没,没什么……”李馨忽然间提起裙子就往屋里跑,阿福眼睁睁看着重病初愈的这位三公主不顾体统一溜烟儿似的钻进了屋里,几乎以为她是吃坏了肚子——
阿福跟上去的时候,李馨已经在屋里又忙活开了,阿福看她又是纸又是笔的翻腾,海兰也摸不着头脑,上前问:“公主找什么?奴婢帮着一块儿找找。”
“上次她们画眉嫌硬的那些碳笔呢?”
海兰想了想:“哦,那个收在箱子里了,公主要用么?我去取。”
“你这……”
李馨才想起阿福还在似的,极不好意思:“嫂子,我这突然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儿,陪不了你了。”
“没事儿。”阿福点个头:“我也正要去太平殿。”
李馨没事儿就好,看她刚才那副上火着急的样,阿福还以为她又有什么不妥了。
淑秀轻声说:“三公主看起来是好多了,精神也挺好,夫人以后不必再多担忧,这是好事。”
“嗯。”
有精神有朝气总比总是病恹恹的好。
阿福进太平殿的时候有些感慨。
太平殿现在看上去……就和从前一样。
阿福还记得自己在这庭院回廊间走过,折过花插在瓶子里,还在这里和李固成的亲……
“皇上呢?”
“皇上还没下课。”
阿福忍不住一笑:“好,我知道了。”
就算太傅天天气的吹胡子瞪眼,该上的课还是一点儿不马虎。李信小朋友这个皇帝当得可不轻松,尽管朝上的事有李固帮着,刘润这方面也特别有本事,能把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解说得深入浅出简洁明了,比如,甲乙两个臣子互相弹劾攻讦,李信很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好好儿的没事儿也能吵架吵这么凶。刘润形容的很形象:“皇上您看,廊下挂两只鸟儿还要互相啾啾呢,不就是觉得谁的声音大就更能得人的注意喜欢吗?还有,他们整天闲着,不啾啾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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