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凶神正将骨刀举起,透过伞甲已然裂开的一道缝隙,剐向雪舞。
这骨刀,却是有史以来最最残忍的刑罚——凌迟所用。小刀将人全身骨肉一片一片的割去,先是面部,然后胸部,接着手足,最后枭首,肢解。前朝曾有宦官扰乱社稷,被处以此刑,连续切割三天,一共施行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其残忍场面,即便是心性再坚定之人看了,也会忍受不住。而那宦官被执行第一日,竟还可以喝粥续命,留待后两日再割!最终,割够了刀数才被枭首结束其痛苦。
“如此凶恶之物,竟然被用作法术伤人!简直令人发指!”叶零一见之下,就认出那刑名凶神想要施展的刑罚,饶是他是男子,不惧暴行,也是忍不住一个冷战。
三阳真火化作龙形,狠狠击向那柄已经快要接近雪舞面门的骨刀。将骨刀击碎,化为血气。
而雪舞见火龙飞入,转头一看,竟是叶零,恐惧心理遮蔽之下,哪里还管许多,一下就扑入叶零怀中。
叶零顿觉温香软玉在怀,触手处凝脂滑润,一道道肌肤软绵弹力透过指尖直达心间,仿佛腊月天饮酒,冰凉醇和,如醉如痴。雪舞因为恐惧略抖的身躯更将胸前一团软握磨蹭于叶零身上,丝丝旖ni缱绻之意即便在这重重血光里也显得春意无边。
“雪舞……师姐……”叶零艰难开口,微微推开雪舞。
其实此刻他感同身受,只愿这一刻能长一些才好,可是眼见一尊尊凶神向着这边扑来,不得已只好唤醒雪舞。
雪舞“啊”一声,身处叶零怀抱之中,周遭没了可怕刑具惨景,心神已然好了许多,这才发现自己行为不妥,惊叫一声,眸水似流波无定,粉面之上生出杏红娇颜,慌慌张张松开了环在叶零腰间的玉臂,两根手指绞住一缕青丝,却是讷讷无语了。
叶零顾不得与雪舞叙话,手中六九怒炎剑横挑,剑锋之上那丈长火芒就窜出数十道火影,燎向当先一尊凶神。
火光爆涨,将那尊凶神困在中间,只闻恶臭气息不绝,那血雾化成的凶神在这三阳真火之下,顷刻间被炼化,一股股雾气被灼烧成白烟,飘散开去。
“何人毁我血光法相?!”大焰中间静静盘坐的公子石蓦然睁眼。
这阵中每生成一个刑名凶神,他就能感觉到,而每毁坏一个,自然也是心有感应。此刻,叶零方炼化掉一个,便被他知道。
一双妖异剑眸透过雾气径直看向叶零。
“原来是他!哼,来的正巧!刑名绝杀!汇!”公子石双手连连作法,那原本正慢慢走近叶零雪舞二人的数十凶神立即化为冲天血光,在空中缓缓聚集成一尊三丈高刑人。
头裹红巾,身着红袍,手中提一把二指宽割股刀,刀锋渗血,丝丝怨气从刀锋之上溢出,与血光交缠一起,形成一个个鸡蛋大小血球。
“喝!”行刑人猛的呼喝一声,便有无边的暴戾气息传来,那十几个血球激烈旋转着,仿佛囚禁了一个个的死魂,要报复世人。
嗡!终于挣脱行刑人刀锋怨气的束缚,对着叶零凶狠扑来。
“曲则全!”叶零一剑挥出,便生出重重剑影,护卫在二人周围。
十几个血球撞击在剑影上,引动剑影层层波动,爆裂开来,四射的剑气攒刺进血球中,个个血球便如被针刺破的气囊,咻咻之声大作,迅速干瘪下去。
而一股股怨气不甘的嘶鸣着,生出万千张牙舞爪死囚幻象,作势要扑。
“灭!”
却是雪舞忽然出手,炎火燃起,生于掌心,一抓一握,就将万千幻象焚尽。
那行刑人刑刀一挥,将股股怨气收回刀身,血目瞪视叶零,唰一刀,直直斩将下来。
刀锋卷起无边怨气,隆隆威势让叶零只觉置身于刑场之中,此刻自己就是那断头台上死囚,正要被一刀枭首。
而刀锋之上的冤魂也个个现出形体,神色凄厉,,共计一千二百个,象征午时三刻处决之数,组成一道气墙,那栲栳大小的头颅便在气墙之上挣扎呼喊,气墙与刀气融为一体,对着叶零与雪舞压下。
“三阳真火!匹夫怒火!烧!”
叶零大喝声中,六九怒炎剑阴阳爻文之上迸发万千火星,如飞蝗扑食,嗖嗖嗖射出去,迎上那堵气墙。
火星在气墙之上爆开,一道道的火蛇游走,组成一个斗大“怒”字,其中蕴含的可以斩土狗刺王侯的惊天怒气全部渗入那堵气墙之内。恍若是气墙自生成的一个“怒”字。光华流转,怒气滔天。
那一千二百个栲栳人头被这怒火一烧,便发出阵阵呜鸣,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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