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颜站在崖边,远眺着崖下的滔滔江水,已经对岸上远得根本看不清楚的西硫国驻军,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打她来这里,就开始听说西硫和东篌要打仗却一直没有打起来的原因。因为在两国之间,实是隔着一道万丈悬崖,以及崖下的滚滚涛流。
秦络站在她身侧,指着远处两国军队隔崖相望的方向,道:“那里是整个江流最为浅近平缓的所在,据说等到冬天,水面就会下降,到时就可以从那里通过对岸了。所以两国的军队都在那里驻守。只等冬天。”
安以颜紧了紧衣服,现在离冬天说远也不远了,恐怕要等也再等不上多久。
又指着刚刚秦络背她上来的地方,疑惑道:“那难道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吗?应该不会吧?”问第一句话的时候安以颜是想也没想,问到第二句才想起来从前……嗯……那两个人叫什么来着,怎么好像给她忘了……反正就是东篌的那两个家伙已经就是带她从这里过崖的吧。
安以颜所着的地方,是连在两边悬崖之间的一处断壁,虽然断壁上根本没有平路,但方才秦络背她过来时,安以颜也认真的看过,断壁之上有多处被人踩出的痕迹,可以方便落脚。
随日瞟了安以颜一眼,嗤笑,“就是知道又如何?当这地方是谁人都过得来的吗?要是没有秦络背你,我看你也只能是望路兴叹,莫可奈何吧。”
安以颜递给他一个“我又不是在问你”的眼神,继续向秦络道:“既然有人知道这条道,可为什么不派人守住它呢?就算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通过,派人守住,不是也对自己比较有利吗?”
秦络摇头微笑,“这种道怎么守得住呢。毕竟一边在东篌,一边在西硫。就算能守住自己的一边,也守不住对方的一边。最后的结果就是没得用的话就两边都没得用了。那又是何必?其实,就算这种地方,派人监视才是最好的,毕竟战事未开,也还不到封住的时候。两边使节都还是靠它来行走的呢。”
安以颜看向左右,“你是说我们现在也是处在别人的监视中了?”
秦络微微一笑,看向随日,“放心好了,这种事就交由随日来处理吧。”
随日撇了下嘴,不屑道:“我干嘛要去做那种事啊?”
秦络的微笑加深,“随日,你难道忘记了你在师父面前是怎么说的了吗?”
随日被堵得无言,口中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起脚奔向了一个方向。
秦络在他身后嘱咐,“制住就好,别伤人命。”
随日回头扔下一句嫌弃的“啰嗦”。
秦络抱着两臂站在原地,脸上无限欣慰,“带随日过来还是正确的啊,”
安以颜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
心说在老头那的时候你还说什么也不肯带他过来呢。
本来,听老头讲完了她苦大仇深的身世之后,她还以为接下来老头就会一脸悲愤的按着她的肩膀,指给她一条争霸之路,从此之后,就是阴谋与刀剑齐飞,鲜血共长天一色。可是没有想到,老头的手的确是按上了她的肩膀,却只是挂着面条一样的眼泪对她说,“少主,求您先把记忆恢复了吧。”
这是比争霸世界还要艰辛的任务。除非这身体的原主人再生,老头的愿望估计是达不成了,而这却是安以颜最无法乐见的事情。
不过,好像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作为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按照常理来说,也的确是该想要恢复记忆才对,尤其是被告知自己有着这样一段惊天泣鬼的身世之后。
可问题在于,除了安以颜外,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失忆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老头想来想去,终于决定,要让秦络带她“回到”东篌,因为据说,这是这个安以颜失忆之前最想做的事情,可因为老头的阻止,他从没有能够成行。
本来,保护安以颜的任务已经交给秦络,可进入东篌,在没做贼也疑心疑鬼的老头眼里却是莫名的危险。于是,老头将若有所思的目光放到了随日的身上。后者本来倒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谁都看得出来,对于安以颜这个少主,他还根本无法从心里面接受。虽然是从小就听师父说过无数遍的人,如果换做别个完全没见过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说不定神秘感被充满渲染之后他反而会死心塌地。但一个有嫌隙的人?他却反倒无法接受。这大约就是先入为主。可当老头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时,原本不以为然的表情在一个愣怔之后反而变得积极。
反倒是秦络一副很不希望随日同行的样子,不仅表情有些淡漠,甚至还提出随日“不是正在进行另一个任务吗?”作为拒绝的借口。
安以颜那时作为旁观者,非常分明的看见,随日的神色在秦络话说出口的刹那便暗了下去,隐隐现出悲伤的样子。
不过,最后老头还是让随日来了。
打昏了监视者,因为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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