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直抵着安以颜的眉心射了过来,她本能的瞪大了眼睛,然而身体却分毫动弹不得。本就消耗过度的身体,纵然此刻还可以像个没事人似的闲逛,然而骨子里头却也已经再受不起任何惊变。
顾长留焦急的喊声听起来已有声嘶力竭的意味,却到底也救不了她分毫。他离她再近,也没有那剑来得更近,他奔向她的速度再快,也及不上剑尖抵身的速度。而身旁那些被突变惊呆的人就更是帮不上任何的忙了。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安以颜反倒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秀眸微敛,在想象中被血幕迷糊了双眼。
然而除了被剑刃反射的阳光刺痛了眼睛外,到底却再没有更多的疼痛临身。
剑尖在她的眼前突然硬生生的被止住了前进的势头,持剑的手瘫软下来,而利剑之后那双一往无回的眸子,也随之暗淡下来,只在最后向人间的匆匆一瞥中留下些许无奈和怨恨。
安以颜踉跄得后退了一步,一道身影在她的面前直直的倒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狼袭那一脸不屑的表情。
顾长留从后面冲上来,揽住她,忧心忡忡的问:“怎么样?没事吧。”
安以颜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摇了摇头就算回应了他。
确定了她没有事情,顾长留向狼袭感谢道:“狼统领,多谢你……”
狼袭点了下头,算是领了,随即便足下一点,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周围的护卫和小兵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呼啦啦的围上一圈将安以颜和顾长留堵个结实,神情防备的看着外围,以防再有人前来行刺。
只是架势摆了半天,四周却完全不合作的全是一片风平浪静。
安以颜正好趁机缓过了神,推开仍旧挡在她面前戒备的人。
靠着这些人的话,她也早就死上十遍八遍的了。
她走到倒地的尸体前,伸手将它翻了个个儿。
这人她不算认识,但脸却不生,在戚先生那里,她曾见过他随侍在戚先生的左右。
安以颜面无表情的盯了他一会儿,直到顾长留将她拉起来,才收回目光。
猊今说他留在这里,暂时不动嬴阙是为了要好好的处理戚先生的残余势力。而今,安以颜倒实在是知道他是打算如何处理这些势力的了。真是一举两得的绝妙手段:派来行刺她吗?她死了,这刺客也未必逃得过去,倒真是省了两下的麻烦!安以颜总算知道,猊今因何肯向她说那些回忆秦络的话了,因为在他看来,那也不过是说给“死人”听的罢了。
真是岂有此理!当初就该帮着秦络将猊今干掉!
安以颜忿忿的插着腰,倒是越想越气。
顾长留已经指挥小兵们将尸体抬去衙门,好生调查。
回头看见安以颜一脸的咬牙切齿,不由担心道:“安以颜,你没事吧。”
安以颜摇摇头,猛的想起两人在此之前还打算一起牵手回去,不由赶忙伸出手来,微笑道:“我们回去吧。”
顾长留一脸惊愕的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刚刚经历过一场刺杀之后,竟还能如此镇定的要与他“重温旧梦”,脑子里不经意的闪过从前两人相处之种种,顾长留脸上一黑,开始后悔起自己的色迷心窍。
他抚了抚额,有些受不了的道:“安以颜,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这样走回去吗?”
安以颜奇怪道:“为什么不能?”
顾长留深吸了口气,忍耐下来。他从前与安以颜相处,就随时都有一种暴走的冲动,现下两人关系虽然改变,但这种冲动却似乎是有增无减,而并无丝毫消失的迹象。
“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究竟是谁要杀你!连带这一次在悲喜楼的刺杀事件,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这两次的事是有所关联的吗?”
“哦。”安以颜多少终于感觉到顾长留正濒近歇斯底里,连忙应了一声。虽然她也很想说,她早知事情是谁做的,并且这两件事也确实有所关联,却到底没说出来。
马车再一次驶了回来,顾长留送安以颜上车,自己却要去一趟衙门因而也没有同行。
马车驶动的刹那,顾长留在周围可能藏人的地方寻了一圈,虽并没有见到狼袭的影子,但因心知他会随行,也就微微的放下心来,让车夫带着安以颜直接回了宫去。
安以颜从车窗中望着顾长留渐渐的被撇出视线的身影,突然想起来,他似乎从没有问过她一句,是怎样知道嬴阙是会被行刺的。究竟是以顾长留的聪明竟能忘记这一点,还是他因害怕问出些什么而不欲问呢。
安以颜缩回到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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