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漫长的夜 2

    老赵一把拉住我，掏出一张名片硬塞进我的口袋说：“我不但是一个扇子专家，我还是一位捉鬼专家，看二位鼻直口正，不像是坏人，遇到鬼就呼我，看在良心的份上，我免费为你们捉鬼驱魔！”

    原来，这个老家伙是个骗吃骗喝的神棍，真是霉翻了！

    我和星仔一边走，一边骂：“老玻璃，你祖宗八代才要捉鬼呢！”

    走出好大一程，那老家伙还站在门口，挥着手对我们说：“我等着你们！记住，看在良心的份上，我免费为你们捉鬼！”

    我和星仔哭笑不得！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摸出来的宝扇，跋山涉水来到城里，没人买也就算了，送货上门，还被老神棍耍，想想真是窝火。

    扇子没卖成，也不想回家，我和星仔干脆找家宾馆住下。晚上，叫了两盒盒饭，喝了一点酒，泡了一个澡，心情好多了。

    睡觉的时候，星仔把扇子顺手一丢，扔在床头柜上，不管了。我也懒得去管那把破扇子，埋头睡去。

    不知不觉，就进了梦乡。

    迷糊间，我听到一些响动，心头一惊，难道有梁上君子？这年头，昭通小城的治安特别不好，大白天的，还有小偷明目张胆地偷东西。晚上，住店都得小心，千万要把插销别好，要不然，遇上梁上君子光顾，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灯光从窗外撒进来，屋子里能看个大概。屋里并没有人影，可是，响动还在慢慢地靠近我。那个越来越近的响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气氛，让我的背脊寒了一次又一次。

    那个响动来到床下。我强忍心中的恐惧，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我慢慢地把头伸过去……

    我看到星仔的拖鞋，再伸头，猛然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头在床下慢慢地移动，那一惊，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有那个人头在无限地扩大。

    我的身子忍不住巨震，一时间，白色的被子在震动中掉到地板上。我的恐惧到了极点，就在那颗人头移到脸下方的时候，我拼命尖叫，可声音卡在嗓子里，发不出声来。

    那个人头慢慢地抬了起来，一双发着光的绿色眼睛盯着我。那颗人头突然弹起来，跳到我的身上，我崩溃了。我胡乱地挥着手，想把人头抓住，丢出窗去。可是，越是着急，就越是抓不到。反而还被那张黑洞洞的嘴咬住了，我猛地一甩，那颗人头从窗子甩了出去，随后就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再接着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深更半夜的，搞什么鬼！？”

    星仔揉着眼睛，一边说，一边开灯：“你是不是疯了，好好的枕头，干嘛把它撕成粉条！”

    我惊呆了。枕头被我撕得丝丝缕缕，棉絮全飞出来，落了一房间。

    “星仔，我遇到鬼了！”我畏首畏尾，躲在床角里说。

    “朗朗乾坤，那来的鬼！”

    “是真的，刚才，我被鬼咬了一口，我一甩，那鬼就被我甩出去了，玻璃都烂了，不信你看……”我指着窗子说。

    “小宇哥，你发高烧呀！这玻璃好得不得了！别闹了，算我求你了，睡觉吧！”

    我知道，我再说下去也是徒劳，只好闭上自己的嘴。看着橘红的灯光，我的思绪乱成一团麻。刚才玻璃明明破了，可为什么打开灯的时候，玻璃却完好无损，难道是在做梦？如果是梦，为什么枕头又被我撕得支离破碎？我看到的是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我头都快炸了。

    小城的夜是如此的漫长！

    我轻轻起身，掀开窗帘，看着小城的夜色。我家离小城不远，从小到大，这座美丽的小城对我来说，都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无论是春夏秋冬，还是白天黑夜，它永远是那么美丽。可是，今晚，当我目视这座熟悉的小城时，它充满了无限的恐惧和压抑。

    一夜未眠，第二天，我憔悴不堪。星仔见我脸色不好，问长问短，非让我去看医生，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我并没有病。

    中午，一个朋友打来电话，约我去唱歌、吃烧烤。这个朋友叫李达，我们都叫他“小李子”。小李子与我是多年的朋友，我们常常在一起蹦迪唱歌。星仔对小李子也不陌生。

    大家有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快乐了，今天聚在一起，叙叙旧也好。我们约好在难忘今宵歌城见面。我以为人很多，但是没想到，除了小李子外，就只有一位女生。这样也好，这两天，我不喜欢人多。

    小李子介绍道：“这是我的新女友，叫莲莲。”

    我和星仔也自报了家门。莲莲有几分姿色，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衣服，留着长发，脸蛋圆圆的。凭第一感觉，我不太喜欢莲莲，我觉得莲莲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见帅哥就春心荡漾。a(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