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每天傍晚,静修都会去庵外的一处花圃打理花草,日日如此,从不间断,沐晚不会种花,也屁颠屁颠的拿着工具跟着一起“捣乱”。
两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起凌慎行,虽然各自心中都是担心的不行。
静修不比沐晚的淡定,第十天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了。
“已经十天了,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沐晚正在摇头晃脑的念经文,此时听到静修说话,心下不免失笑,终于是憋不住了吧。
其实隔个两三天就有凌慎行的来信,只不过她故意要让静修担忧,从来不会吐露半个字,昨天她刚收到的消息,凌军已经攻破了四五个土匪窝子,现在只剩下最难对付的孟元凯了。
但这些事,她根本不打算说。
静修越是担心,就说明她越在乎凌慎行,她肯点头回凌家的可能性就越大。
沐晚也装出一副忧心的样子来:“上次辽城之战,阿行与我也是一别数日,每次他这样出去,我就心神不宁,直到再见的时候就像隔了一世般,心里不免庆幸,我还在原地等他,而他一回来正好能看到我,这是何其的幸运。”
静修闻言,不免心惊,转而变得惆怅。
她并不曾体会过沐晚所说的那种痛苦,却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如果她还有命活着,多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经常看到他。
沐晚察言观色,见静修沉默不语,目光中却带着犹豫不绝,她心中暗道一声有戏,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话点到为止,说多了只会物极必反,她懂得拿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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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元凯那一股势力的确难对付,不过打了胜仗的消息还是很快传了回来。
沐晚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翠云庵里报信,而是让静修伸长了脖子苦苦等待,不忘让人又放了点风声出去,就说土匪都剿灭了,但凌慎行一直迟迟未归。
到了傍晚,终于有翠云庵的一个小尼姑过来了,正是负责照料静修的那个玄惠,沐晚一看到她便心知肚明。
说什么抛开俗世看破红尘,其实心中最记挂的并非佛祖,而是她最爱的儿子。
玄惠很快就表明了来意:“沐施主,静修师叔想要询问一下凌施主的情况。”
沐晚听了,立刻露出一脸忧色,眼中隐约含泪:“少帅……少帅他……。”
玄惠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可沐晚支支唔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竟然掩面转身……跑了。
玄惠也不好追上去,回到静修的住处便把自己看到的细细描述了一遍,说得绘声绘色。
静修听了,脸色一变,顿时就坐立不安起来,沐晚这样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难道希尧他……
静修不敢细想,只觉得脑袋里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许多不可能的念头一拥而出,那些平时熟记于心的经文竟然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静修师叔。”玄惠见她神色黯然焦躁,关心的问道:“不如我再去同济寺好好打听打听。”
“不必了,你替我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