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一雄轻轻一叹道:“陈夫人真了不起,见微知著,我除了敬佩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话来说了。”
云天凤笑笑道:“你与易娇容即然是亲戚,为什么弄得象仇人似的?你的妻子明明还健在人间,为什么要说她死了!南宜少雄既然是易娇容的儿子,为什么”?
南宫一雄摇摇手道:“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事,我实在不想谈论它。”
云天凤冷冷地道:“城主的私事自然没有公布的理由,可见我们这一次到剑城去,假如是替城主了结私怨,那未免太没有价值了。”
南宫一雄脸色微红道:“陈夫人言重了,我南宫一雄再不成材,也不敢以自己之事相穷二位的大驾。”
陈剑也连忙道:“天凤!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易娇容所组织的七绝剑门,乃是与天下武林为敌。”
云天凤冷笑一声道:“我就是奇怪这一点,易娇容之前是他们南宫家与天下为敌,凡是以天下为仇的狂人都是从他们剑城出来的。”
南宫一雄呆了一呆,才轻叹道:“陈夫人一说倒叫我有口莫辩了,假如二位不相信我,现在尽管退出。”
陈剑摇头道:“不!城主对我们有授技之德,就算此行完全为了城主的私事,我们也绝无袖手退出之理。”
云天凤也轻轻一笑道:“南宫城主太过于认真了,假如你问心无愧,何必要说这种赌气的话?”
南宫一雄默默无语,云天凤又道:“而且我刚才的问题完全为了好奇,我以为像城主这等英雄人物,即使是私事也没什么不可告人之处的。”
南宫一雄苦笑了一下道:“陈夫人说话真厉害,看来不把内情说出来,就是真的承认有见不得人的地方了。”
陈剑连忙道:“我们绝无此意。”
南宫一雄沉思片刻,才轻叹道:“这件事说来太长,而且过于复杂,不易为人了解,而且我们几个人都发誓不把它重提出来,因此连玉梅与少雄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怔,像是想起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皱着眉道:“陈夫人!你真的没有遇到过华容?”
云天凤摇头道:“华容是谁!”
南宫一雄道:“是拙荆易华容。”
云天凤一笑道:“我怎么会见到她呢!要不是城主自己说出来,我只当她已不在人世了。”
南宫一雄道:“那少雄不是我的儿子之事,果真是长谷一夫说出来的了?”
陈剑加以证实道:“不错,他只说了这一句,对于内情并未作更多的透露,而且我相信他也不知道。”
南宫一雄皱眉道:“奇怪了,他怎么会知道呢?”
陈剑微异道:“难道不是城主告诉他的?”
南宫一雄摇头道:“我怎么会告诉他这些事呢?”
云天凤笑道:“那一定是易娇容说的,他曾在宫中传授二王子的剑技,而长谷一夫也在宫中。”
南宫一雄连忙摇头道:“不可能,易娇容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她一直以为玉梅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一下云天凤也怔住了道:“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连自己的女儿都弄不清楚。”
南宫一雄一叹道:“这就是我不能宣布的原因,当时易娇容若是知道自己生了个儿子,事情更难办了,刚好拙荆与她分娩的时间差不多,就把我们所生的女婴,谎说是她所生,才把难关渡过去照这样看来”
云天凤立刻抢着道:“那这一定是你的妻子说出来的,而且她也在宫中。”
南宫一雄点头道:“大概不会错,而且剑城的旱路秘径也一定是华容透露出来的,所以上次卓少夫等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剑城,易娇容是绝对不会说的,她要利用剑城作为重图霸业的基地,无论如何也不肯把这个秘密告诉给第二个人知道。”
云天凤弄糊涂了,无法再参加意见。
南宫一雄却连连用手击着脑袋,喃喃地道:“奇怪,奇怪,华容为什么会到宫中去呢!
她在那儿干什么呢!她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别人呢!难怪少雄去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一定是没法找到华容”
云天凤这才问道:“你的妻子,那个易华容在什么地方?”
南宫一雄道:“据我所知,她在燕京城外的妙峰山上削发为尼。”
云天凤紧追着向道:“她为什么要出家呢?”
南宫一雄脸色一变道:“这当然是与我不愿宣布的往事有关。”
云天凤不问了,陈剑却道:“妙峰山与京城近在飓尺,宫中的后妃经常到那里去进香,尊夫人也许因此与宫中发生接触。”
南宫一雄摇头叹道:“不去管它了,这件事光凭猜想是无法找到头绪的,只有找个知情的人问问清楚。”
陈剑忙道:“那自然是去问尊夫人最恰当了。”
南宫一雄苦笑一声道:“不是我不愿去见她,是她不愿见我,她对我伪误会太深,这一辈子也不会对我谅解的。”
云天凤不想追究他的隐密,只是笑笑道:“那似乎只有两个人可问,一个是卓少夫。”
南宫一雄一怔道:“卓少夫,他怎么知道呢?”
云天凤笑笑道:“你也许没注意,他的剑术路子。”
南宫一雄立刻道:“他的路子与我完全不同。”
云天凤一笑道:“对了,不但完全不同,而且完全走的相反路子!不同两个字可以成立,却不能说没有关系。”
南宫一雄一惊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看来他的剑术竟是出于华容的传授。”
云天凤笑笑道:“换了第二个人,就不会有这么凑巧了。”
南宫一雄呆呆地自言自语地道:“不错!不错!华容说过他永远不再用易家与南宫家的剑法,可是谁会想到她把剑法反过来使用呢?卓少夫与她有关系是一定的了,不过他对我们的事可能知道得不夸,华客只是传授他的剑术。不会告诉他太多的事,陈夫人!你说还有一个可问的人是谁!”
云天凤一笑道:“我想不说出来你也会知道。在你与卓少夫之间,只有一个关系最密切的人。”
南宫一雄惊道:“你是说玉梅,她不像是知情的样子。我们重逢时,她一点都没有表示。”
云天凤笑道:“她表示得很明显,只是你没注意罢了。”
南宫一雄怔然道:“夫人的话使我不懂了。”
云天凤笑笑道:“上次在剑城中她随卓少夫进宫,对你充满了敬意,这一次见面时,她的态度”
南宫一雄想想道:“她对我把她一个人送入深宫之事极为不满,态度不好是理所当然的。”
云天凤摇头道:“不然,她入宫之前是心甘情愿,对你毫无怨意,这次却对你极为不满,假如没有其他因素,她绝不会有这种改变。”
南宫一雄脸色沉重起来,一言不发,急步向前走去。
云天凤跟在后面道:“由尊敬一转为不敬,大概你的确有令她伤心的地方。我好像听她对你作过一句批评,说你心中除了剑法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事了!你认为这是她对你失望的原因吗?”
南宫一雄长叹一声道:“陈夫人!你不必再说了,玉梅一定与她母亲见过面了,否则她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因为这是我们夫妇反目分手的唯一原因,往事如云,追悔无益,现在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云天凤却不放松地道:“那你是承认自己错了!”
南宫一雄脸色一变道:“陈夫人,我们的个性差不多,因此你不必问这句话,你肯承认自己做过错事吗?”
云天凤也是一怔,这时他们已走到那片森林附近。
也就是长谷一夫利用阵图布置把云天凤隔开,对陈剑作了一番重要的交代,最后毒发身死,埋骨于斯。
陈剑对长谷一夫感德深远,到了这里,自然想去拜墓一番,可是南宫一雄却避过密林,穿行到另一条路上,陈剑忍不住招呼道:“南宫城主,请你等一下。”
南宫一雄淡淡地道:“长谷一夫已经不在此地了,还进去干吗?”
陈剑一怔道:“长谷一夫怎会不在此地呢?”
南宫一雄脸色略变一下道:“东瀛剑士的唯一希望是死在剑下,理骨故园,第一个要求我无法达成,只有帮助他完成第二个心愿,你们在秘谷中练到的时候,我把他的尸体起出来,烧成骨灰,交给一个东瀛游学的僧侣带回本土安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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