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城中她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南宫一雄在那个时候就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才选中你作为授技的对象。”
陈剑连忙摆手道:“说什么我也不相信这件事,你牵扯到南宫一雄更没道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夫妇的感情如何,即使南宫玉梅转错了念头,他也应该告诉她不要自寻烦恼,怎么会反而去促成她呢?”
他口中虽然反对,语气却也承认了南宫玉梅对他的态度确是有点意思,因为他是很忠厚的人,既使有这个感觉,也要力持反论,以免破坏人家女孩子的名誉。
云天凤对他的性情摸得太熟了,轻轻一叹道:“你不要多心,南宫玉梅对你倾心,我绝没有嫉意,反而很同情她,因为像你这样的男人的确值得女孩子倾慕的,不仅是她一个人,云台剑客谢三变的两个女儿对你也相当倾心。”
陈剑这下子真急了,大声叫道:“天凤,你不能这么说,我不是那种人。”
云天凤微笑道:“我是说人家看上你,可没有说你对人家有什么企图,你急什么?”
陈剑搓搓手道:“你也不可说,我不相信我有什么值得人看中的地方,论气度人品,南宫少雄和七王子都较我强多了。”
云天凤笑道:“一个可爱的男人并不仅在外表,南宫少雄也对我表示过爱慕意,我看他一钱不值,七王子给人最初的印象还不错,可是他在与他哥哥勾心斗角之时,阴险的面目暴露无遗,稍微有点眼光的女人不会看上这种人的,南宫玉梅的眼光自然很高的,所以她会看中你。”
陈剑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在西湖畔已经谈过这个问题了,当时已经有了结论,不谈了好不好?”
云天凤又迈:“不,现在情况不同,更应该谈谈清楚,尤其是明白南宫一雄的用心后”
陈剑摇头道:“我不相信南宫一雄有那种居心。”
云天凤叹道:“你死心眼把他当好人,一定会吃他的亏,我现在举一件事实,当我在西湖畔讨论到南宫玉梅的感情时,南宫一雄就在我们身边,他听见我们谈话的内容却一点不作表示,换了你是他,能容人如此谈论你的女儿吗?”
陈剑怔了一怔。
云天凤又叹道:“由此可见南宫一雄是多么阴沉的人,他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女儿爱上你,然后再传你剑技,只要你活着一天,南宫玉梅即使得到了秘藏剑法,也不会去对付他。”
陈剑犹在默思中。
云天凤笑着道:“现在你该相信铁话了吧?那我们就快点上剑城去,会同易娇容阻止南宫玉梅得到那套剑法。”
陈剑摇头道:“不,南宫一雄把真话告诉我们,是对我们表示信任,我不能出卖他。”
云天凤急了道:“南宫一雄是为了救他自己才告诉你那些话,他足怕万一南宫玉梅学成之后,先见到你,假如由南宫玉梅说出这段往事,也许你就会改变对他的印象,所以他才先入为主,给你一个好印象。”
陈剑摇摇头道:“我不管他们的私事,我不愿妨碍南宫玉梅得到剑法,是基于公的立场,照你的说法,南宫一雄与易娇容都不是好人,任何一人得志,都足以引起天下不安,而以我的力量,实在制不了他们中任何一人,假如南宫玉梅学成制服他们二人的剑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云天凤呆了一呆道:“可是南宫玉梅学成之后,你也列在被杀的名单中。”
陈剑断然道:“我不考虑这件事,南宫玉梅是明白人,她应知道我学易家剑法并非出于所愿,我学来的剑法也不是用来作为成就私名,她就不应该杀我。”
云天凤冷笑道:“她只有一个不杀你的理由,那就是她爱上了你,除非你接受她的爱,她才不会杀你。”
陈剑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除你之外,我绝不会接受纳二个女子的感情,这点你总能信得过的。”
云天凤叹道:“我就是怕这一点,你若是义能分出一点心去对她,我就不担心了,女人的感情比较激烈,得不到爱就是恨。恨可以使她不顾一切。”
陈剑坦然地道:“爱也好,恨也好,反正我死了,南宫一雄。易娇容,甚至于那个更名为易七绝的七王子都不能活,除上这些人,天下就太平了,以一入的生死能致天下于平安无来,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值得。”
云天凤半望着他道:“你替我想过了没有?”
陈剑一笑道:“天凤!别忘了你也学过易家剑法,我死了你又何尝得活!生死同命,你又夫复何求?”
云天凤长叹一声道:“嫁到你这样一个丈夫,我也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你令我心醉,令我神飞,使我能不顾一切地为你牺牲,可是我也不无惆怅,因为你有些地方并不属于我一个人。”
陈剑刚要开口说话,云天凤摆摆手道:“你不必说了,你的话不用开口我就知道了,虽然我那样说,心里还是千情万愿地跟着你,一个有出息的男人,原应该有他自己的事业,因此你把身子献给群众找并不反对,只要你的心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就很满足了。”
陈剑想了一下才道:“天凤,我知道很对不起你,可是我身不由主,尤其是你抬举我当上这个剑会盟主,我不得不为天下人着想,要等我把七绝剑门的事情作一了断后,我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来,那时我连人带心可以都属于你的了。”
云天凤微微一笑道:“想得美,可是事实会如此简单吗?江湖上的纷争水无已时。”
陈剑道:“只要消灭了七绝剑门,我想不会再有什么难办的事了。而且那时候其他六家的剑法也练成了,江湖上的不平比他们去处理吧,我事决定不再问江湖是非了。”
云天凤轻轻地叹道:“但愿能如你所说,我也想好好地过一阵安静日子,你想过吗?我们成婚以后,虽然从没有分开过,可也没有渡过一天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我的确是雄心万丈,所以并没有感到空虚,经过这些日子的历练,我也厌烦了,轰轰烈烈的英雄岁月,何如平平淡淡的白头相守呢。”
陈剑慰然一笑道:“天凤!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现在我们总算是真正的心神相通了。”
云天凤握住他的手,向湖外走去,陈剑征然问道:“我们上哪儿去!”
云天凤一笑道:“为我们共偕白头之愿去作一番努力,最近的路当然是上剑城,会同易娇容去阻止南宫玉梅,这条路你不愿意走,我们只好跑远路了。”
陈剑仍是不解道:“远路是哪?”
云天凤笑道:“上京师去!”
陈剑一怔道:“京师,到那儿去干吗?”
云天凤神秘地道:“你不必问了,我自然有道理。”
陈剑却正色道:“天凤!我相信你的判断不会错,可是我希望你凡事先告诉我一声,易七绝虽然想利用江湖势力作为争夺皇位的基础,我却不想借重官方的力量为助。”
云天凤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我是去找那个二王子求助?那你可真的想入非非了,二王子技出易娇容,南宫玉梅一旦学成,他也在被杀之列,能帮得了什么忙?”
陈剑怔怔地道:“那我们上京师做什么呢?”
云天凤眨眨眼睛道:“我指点南宫一雄的活命之路,现在可以用来做我自己的打算。”
陈剑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去找易华容,我认为无此必要,我不相信南宫玉梅会找我的麻烦。”
云天凤正色道:“剑!我也相信南宫玉梅不会杀你,可是我与你所持的理由不同,女人究竟是女人,她们的心变起来很快,因此我觉得找到那位老太太谈一谈实属必要,万一南宫玉梅找你的时候,只有她可以救我们,反正现在没有别的事,为什么不预先去妄下一步棋呢?”
陈剑仍是摇头,云天凤笑道:“京师乃一国之都,人文会卒。我们就算是去玩一趟好了。”
陈剑这才没话说了,二人结伴离开西湖,却见兵马纷纷,公门中的衙役驾着马车,载了许多棺木向湖边驶去,许多老百姓都窃窃私议,带着诧异的神情。
陈剑知道是二王子通知官府在收拾昨夜湖畔斗杀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感慨,急急地离开了。
虽然他们身上佩着剑,但也许是二王子交代过,那些公人对他们十分尊敬,不但不加查问,有时还侧身让路给他们行走。这一来又引起了路人的侧目相视,有些居民还记得上次与南宫一雄交过手,更是在底下指指点点,对他们作着敬畏的神情。
两个人都感到不太自在,匆匆进了杭州府城,却见有个穿着官衣的人牵着两匹骏马肃立在路侧,见他们进城后,立刻带着马过来躬身问道:“二位可是陈大侠伉俪?”
陈剑一怔道:“不错!在下姓陈名剑,官长有何指教?”
那人立刻将手中的缰绳交给陈剑道:“敝上二位准备好了代步,敬请赐纳。”
陈剑莫名其妙地问道:“贵东家是?”
那人低声道:“敝上是杭州府台。”
陈剑一怔道:“在下与府尊大人素无行谊。”
那人低声道:“这个小人不清楚,小人只是奉命行事,敝上还交代过,若是二位不急着离开,便请到府衙一叙,敞上也替二位准备好了住处。”
云天凤连忙将马接过来道:“不用了!请转告府尊大入一声,说盛情拜领,我们不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