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两手轻扬道:“好,你看这两招。”
短剑化为两道金黄色的光箭,成一个弧形朝二王子飞去,二王子与四王子呼自认定一柄正想出剑招架。
一旁的云天凤喝道:“伏下,侧翻。”
声音短促而有力,却也及时发生了作用,二王子与四王子都应声收剑向两方侧滚,短剑以毫发之差,掠过他们的头皮,然后铿然交触,合成一股似的向前飞进。
四王子首先挺身跳起,望着那短剑呼啸向前,击中易娇容的骸骨,砰然倒地,才拱手道:“陈夫人,谢谢你指点,没想到她还藏着这么一手。”
因为那柄短剑中途折转,合成一股,尚在他们长剑可及的范围之外,若不是云天凤喊出一声。
四王子一定会用他所知的方法去破解。
二王子也定然学他的样,于是两柄长剑都落了空,而那柄改向的短剑至少可以刺进他们之中一人的胸膛。
宫间纪子却怒声叫道:“陈夫人你为什么帮他们,难道你也想到宫廷中去谋一份差事吗?”
云天凤微笑道:“假如我有这个意思,早接受二殿下的聘请了,用不到现在。”
宫间纪子咬牙道:“那你为何要破解我的招式,又为什么破坏我为孩子复仇呢?”
云天凤淡淡地道:“要是只有四殿下,我绝不多管闲事,可是你这一手连二殿下也被及在内,他是我的朋友,我可不能不管。”
宫间纪子大叫道:“胡说,你明知我这招是针对老四发的,跟他哥哥毫无关系。”
云天凤笑道:“这可不一定,二殿下手足情深,眼见四殿下身陷危境时,很可能会用身体代他挡一下,我可不能叫我们的朋友冒这个险,尤其不能让你偷学了我的剑式去伤害二殿下。”
陈剑听了一怔道:“这是我们的剑式?”
云天凤笑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这明明是恨天四式中的风过林梢,只是她学得不到家,必须用两柄剑才能将虚实两式变化施展出来。”
陈剑想了一下道:“不错,当她那两柄短剑突然转向会合时,的确很像那一招的起手式。”
云天凤笑道:“什么很像,根本就是那一招,只是利用脱手抛剑的方法施已出来,使你无法辨认而已。”
四王子哦了一声道:“原来她是剽窃了陈夫人的剑招,难怪在她出手之后;我一直无法看出其中奥妙,今日敝兄弟多承援手,我一定要好好报答”
云天凤冰冰的道:“报答可不敢当,我只希望四殿下能高抬贵手,让我们在江湖上混下去。”
四王子一怔道:“陈夫人,此话怎讲?”
云天凤道:“四殿下在外面所设下的埋伏不知可曾撤销,假如还没有撤销,我们的性命不是仍在四殿下手中掌握。”
四王子脸上一红道:“早先我是确保安全,才有那些设施,现在情况不同了,自然不会再用来对付各位!”
云天凤道:“但愿殿下能记得就好。”
二王子连忙道:“夫人放心好了,我一定负责各位的安全,尤其是我与舍弟间已经消除仇对”
宫间纪子冷笑道:“你不要把话说得太早,你这个宝贝弟弟究竟对你是什么用心,还有待考验。”
四王子怒声:“纪子,你再挑拨也没有用的,我们弟兄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任何人能破坏。”
宫间纪子冷冷地道:“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感情深到什么程度,现在我准备空手上前,我有把握找一个人同归于尽,你知道我这句话并非虚张声势!”
四王子道:“我相信你有这个把握,不过你最好是找我来一拼,因为我绝不让你去找二哥。”
宫间纪子冷笑道:“我非要找他,看你有什么方法挡阻,在必要时,我看你是否能舍得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救他。
说着挺剑向前,直逼二王子走去。
二王子挺剑戒备。
四王子却叫道:“二哥,你不要动,不管她对你有什么动作,你都不要管她,无论如何请你相信我。”
宫间纪子冷着脸,一步步地逼过去,二王子因为四王子有言在先,所以不作行动,宫间纪子走到他身前四五尺外站定。
四王子比剑抱胸,紧紧地盯着他,气氛又紧张起来。
二王子有点不安地道:“老四,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我觉得还是先出手好。”
四王子沉声道:“不,我知道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逼得作背城一博的念头,不过她凭一双空手是杀不死你的,她在动脑筋想抑你的剑,你只要一动手,她的动作自然会比你快,让她先发动好了,我有把握在她触及你之前,先将她腰斩成两截,不过你一动情形就不同了,很可能我一剑把你也伤在里面,尤其是我手中这柄利剑,你的剑是挡不住。”
宫间纪子冷冷地道:“假如我在他的这个地方攻一招,你是否来得及先伤了我而不波及他?”
说着手指比住二王子的喉间。
四王子果然脸色一变叫道:“二哥,退后一步,离开那个部位。”
二王子脚下才动。
宫间纪子也跟着踏进道:“没那么容易,我看准了这个地方,非要在此地得手不可。”
四王子只得连连示眼色叫二王子退后,然而宫间纪子的动作始终不放松,步步逼进,双手作势,一直对准二王子喉间的部位,退出十步后,看看已经到了易娇容的遗骨之畔,再退过去,就要踏上尸骨了。
二王子急道:“老四,找不能一直这样,受到一个徒手的妇人威胁”
四王子急道:“二哥,你必须忍受,我知道她这一手的厉害,除非你自己有办法化解,否则我若出手相救,势必连你也波及在内。”
二王子大声道:“你不管好了,我不相信她真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手臂一振,剑势如山下劈,宫间纪子的双手也跟着进来,一只手电闪似的托着他连剑的手腕朝外一推,另一只手却对着他的咽喉外插了过去,用招之险,使旁观的人都为她捏着一把汗,然而出手之准,也使人对她的技艺发出由衷的赞佩。
二王子下劈的剑势被她托开了,可是他这一下并不想能伤敌,只是想把自己从受胁的因境中解脱出事,所以他的劲力多半用于畜势待变,也幸亏如此,他才对宫间纪子的煞手攻招有了充分的准备。
宫间纪子的手指还差寸许要戳上他的咽喉时,他空着的那只手慕地从中推出,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宫间纪子的肩膀上,宫间纪子一声轻哼,身子斜跌出去,踉跄几步,还是撑不住,一跤摔在地上。
二王子虽然及时击倒强敌,可也冒着相当大的风险,因为宫间纪子的指甲在他的脸颊上抓破了一道血痕,只要他的反应稍慢一步,被宫间纪子锋利的指甲划破了咽喉那不会比刀所割差到哪里。
可是算算他依然是占了上风,因此他一振剑笑道:“宫间纪子你似乎把我看得太轻了,老四,你也把她说得太厉害了。”
四王子怔怔道:“二哥你不知道”
二王子大笑道:“我怎么不知道,照你刚才的情形看,你的确无法出手相助,因为你手中执的是一柄宝剑,利锋所及,我们两个人都难以招架,可是不用你出手,我照样可以将她击退。”
四王子仍是摇头道:“二哥!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应变的手法与心计固然十分佩服,然而照她的出手速度来说,你不应该化解的如此容易,我想她是故意如此的,说不定又有什么阴谋。”
二王子神色微感不快,但是他见到四王子一脸都是关切诚恳之色,倒也不忍发作,只得一声大笑道:“老四你把她说得太了不起了,我不相信一个徒手的女人,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宫间纪子坐在地上怒叫道:“混蛋,懦夫,你是个大男人,拿着武器来欺负一个女人,亏你还有脸在人前充好汉,你有种就充到底,拿剑把我杀了。”
二王子也怒叫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宫间纪子森森地道:“你当然敢了,你们一家也全是不要脸的懦夫,你的弟弟能杀死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孩,你当然也能杀死一个徒手的女人,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我虽然手无寸铁,至少还不至于束手就死,假如你想杀死我,恐怕也得付出很高的代价。”
二王子被她激怒了,挺剑赶上去,宫间纪子坐在地上,孩目中射出火毒的光芒,使得他又站住。
宫间纪子厉声叫道:“上来呀,你这个食生怕死的杂种,你不敢动手吧?”
二王子怒叫道:“宫间纪子,你不要撒拨,我并非怕你,只是不愿意在这种情形下杀你”话还没说完,宫间纪子口中唾味朝他啤来,喷得他满头满脸,然后鄙夷地笑道:“我就坐在这里,要是你老二能动得了我一根汗毛,那就算你有种。”
二王子忍无可忍,举剑挺刺过去,四王子连忙大叫道:“二哥,要出手就狠,你可不能存恻隐之心。”
可是他的招呼已经太迟了,二王子的剑本是刺向宫间纪子的肩膀,只想轻轻地伤她一下,听见四王子的招呼后,觉得也有道理,这个扶桑女子心性恶毒,手段很毒,技艺尤为诡异莫测,留下她总是祸害。
心念略转,剑锋移向她的心窝,就在这刹那间的顿差,宫间纪子的身子象箭似的跳起来,当的一声,劈开当胸的一剑,然后另一只手同时动作,射出一道金光,总算二王子也非弱者,在急忙中身上急旋,避开金光正射,左臂上一阵剧痛,插上了一支金色的短剑